巫远眼睛一瞪,“怎么说话的呢!知道的晓得你在说他的绰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说一只畜牲呢!”
“我这不是一时口误吗?”庄渊讪讪地摸了摸鼻梁,随即转移话题道:“怎么会是他?要是他的话,以他的实力应该不会有事吧。”
一旁的众人听得迷迷糊糊,又好奇得不得了。原崇按捺不住问道:“庄大哥,那个祁莫期长什么样子?”
庄渊撇了撇嘴,“还能什么样子,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人的样子呗。”
“你好像对他有些不满?”莎莎看着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玩味的很。
庄渊一噎,“没有的事。”如果他的语气不那么心虚,在场的人可能就信了。
“哈哈……”巫远的眼中满是笑意和揶揄,“阿渊这小子唯一一次,就是栽在莫期那小子手里的。”
这下子,众人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看着庄渊的目光满是好奇。庄渊先是被众人看得不自在,随即反而放松了下来,无视了众人的好奇,对着巫远问道:“那老爷子希望由谁去救援?”
巫远沉吟半刻,“为表我们的重视,除了石家,我希望每一家至少出动一人做出代表,这是一个态度。”
众人听了,倒是没有异议。
“不用说,我是要去的,另外,我打算戴上梁树,他的医术对我们很有帮助。”庄渊首先表态。
原崇大大咧咧道:“那原家的代表就是我了。”
路琛和路芝用眼神较了一回劲,结果谁也没说服谁,路琛无奈道:“我和小芝都去。”他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倔的很,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看着连原崇等比她小的人都站出来了,莎莎无奈开口:“那我代表祝家去。”其实她很不情愿,对于外面糟糕的天气,她是各种怨念。才回来没多久,她居然又要跳入那个“火坑”!
“那巫家就由我去吧。”千璇思考了一会,还是站出来说道。她也有她的考量,这次去的人年龄都偏小,去的地方又比较远,她有些不放心。
“等等,姐我和你一起去!”千嚣开口道。
千璇皱眉,“你才回来没多久,还是呆在家里吧。”
千嚣哼了哼,“家里有什么好呆的,我要和你一起去。”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
千璇知道千嚣的性子,劝了一次没劝住,就不再做无用功了。
“莫家由我和薇薇去。”泠泠的声音很是稚嫩,在场众人却听出了她话中的坚定和一往无前。
原本还有人要阻止,但想到莫家的胆子终归要由这一对稚嫩的姐妹花扛起的,也就将要说出的话咽下了。
“另外,”巫远一左一右牵起林怀和林恩,“这两个孩子也跟着你们一起去吧。”
“我们听老将军的!”林怀和林恩乖巧地异口同声回道。
开完这次家族会议,众人陆续从书房走出。众人各回各房,而这次E国之行的成员除了庄渊提的梁树和林怀、林恩默契地聚到了小客厅。
原崇急急喝下一杯凉茶,“这算什么事,我到现在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的确。”莎莎应道:“我一直以为祁家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觉得很不适应啊。一直以来,我们八大氏族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家都熟,这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总觉得不舒服。”路芝靠在沙发上,轻捏着自己的耳垂。
“也不能这么说。”路琛倒是很理智,“祁莫期……不对,我们应该叫祁大哥。祁大哥其实才是最无辜的,虽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他的安全,但并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
“你说的也对。”路芝泄气。
“对了,庄大哥,祁大哥是怎么样的人啊。”原崇对着庄渊好奇地问。
他那句“祁大哥”倒是叫得顺溜,这也亏得祁莫矜一直是个温柔腼腆的人,大家对他虽亲近,却没有敬畏,就连年纪比他小的也直呼其名,要不这会众人肯定是各种不适应。
庄渊这次倒是没有随意搪塞过去,斜长的眼眸微眯,“毒豹子这人,不怎么好说。我与他的交集也就那么一次,却很是印象深刻。”习惯使然,他还是比较适应毒豹子这个绰号。
他脑袋放空,似乎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晚上,“见过毒豹子的人总是印象深刻,不仅是他的外貌出挑,还因为他给人的感觉。说到他的性格,连我也有些把握不住,只是有一点,他是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对各种规则嗤之以鼻。从能力上讲,他更是没有什么大的短处,至少我还没有发现。”
“庄大哥你的话怎么让我有些云里雾里的?你的意思,祁大哥似乎很厉害?”原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岂止是厉害?他那个人,意志力非人,而且有些目中无人,不对,这样形容不对,不能说是目中无人,而是对什么都有种无所谓的感觉。反正很玄,我也说不太清楚。”同时,庄渊也在腹诽,能够打败他的人怎么也要有两把刷子,要不,岂不显得他很无能?
千璇沉默着听完他们的对话,微皱着眉头问道:“照你这样说,要说服他跟我们回来岂不是非常难?”毕竟对方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庄渊一愣,也皱起了眉,“你一说,好像是没错。”
“什么好像?明明是非常难。”坐在他旁边的莎莎狠狠地拧着他腰间的软肉。
庄渊一僵,只觉得被莎莎拧着旋转的那块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偏偏他面上还不能显出来,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同时,他也在心中偷偷皱眉,虽然他很高兴莎莎对他不再有所顾忌,能够彻底将本性展现在他面前,但他不记得莎莎什么时候有暴力因子了,明明小时候是个又乖又甜的软妹子。
“那个,我们把他的身世和巫爷爷他们的考量告诉他不就行了?”原崇还有些傻愣愣的,“他应该会体谅的吧?”
路芝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糖炒栗子,“你耳朵聋了?没听庄大哥他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啊?”
千璇抿了口凉茶,“而且,你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事情发生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会有什么感觉?”
“憋屈。”莎莎率先说出自己的感觉。她到底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对这种思维模拟很是擅长。
众人开始不明所以,仔细想一下,可不是吗?人虽然有理智,但同时也有感情,有时候理智上能理解,感情上却难以接受,而这件事就是典型。
即使一切的出发点是为了祁莫期的安全,但事实是祁莫期虽然安全了,却造成了他有家归不得。明明有疼他若宝的亲生父母,却以为自己是另一对夫妇的孩子,得不到父爱,能够给他母爱的女人又早早去世。亲生父母一直活在对他的思念中,直到他们死,他也没能跟他们放松相处过,没能叫他们一声爸妈。
稍微感性一点的人,甚至会说出类似“我宁愿得到这世上最无私的亲情,然后和父母一起无憾而死,也不愿意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的话。
真要说的话,只要是有些心气的人,就不会轻易说出能够体谅的话。
想明白这点,一时间,众人都相视着有些凄凉。
好半天,原崇弱弱地提议:“要不,到时候我们任打任骂,他总会消气的吧?”
“你以为他是你啊?”众人异口同声没好气地回道。再说,又不是他们的错,凭什么他们要任打任骂啊?
被吼的原崇委屈的不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