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摆完了,定灵子拍拍手,正准备拉开后座的车门,就被郁晓晓从车窗里突然伸出的爪子给拽住了,“你丫的坐后座干吗,给我坐前面来!”
定灵子嗤鼻轻笑,“成,就坐你身边,丫的是想我了,对吧!”
郁晓晓做呕吐状,定灵子白了她一眼,然后绕过车子,拉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弓身坐了进去。
等彭昱琛也坐上了车之后,郁晓晓启动车子,往机场高速的方向开去。
“这人叫什么名字?”郁晓晓问。
“法文名Guillaume Canet,中文名彭昱琛!”
“会说中文吗?”
“不会——”定灵子很配合地一问一答,一边将手里的手机打着转,就跟无聊的人喜欢转笔一样。
“不会就好——”郁晓晓看了一眼定灵子,嘴角噙着一抹颇具深意的浅笑,然后扭头特意用中文试探了彭昱琛一句,“知道天安门广场上挂着是谁的头像吗”
彭昱琛眨了眨眼睛,“天安门”先是很不标准的用中文说了‘天安门’三个字,至少这三个字他还是知道什么意思,其他字吗,就完全听不懂,无奈地耸耸肩,然后用法文问定灵子,“灵子,她跟我说什么?”
定灵子用法文告诉他郁晓晓在问他什么。
彭昱琛听了之后,笑起来,“哈,我知道,*,你们国家的伟大领袖,就像你们中国人都知道我们国家的拿破仑一样普遍!”
郁晓晓才不管他知不知道答案,她只要知道这家伙真的不会中文,就够了。
定灵子刚想把彭昱琛的答案翻译成中文给晓晓听,没想到晓晓冲她摆摆手,“别给我翻译了,我没兴趣听,就想跟你说点事儿,丫的听不懂最好!”
定灵子轻挑眉眼,似笑不笑地看着郁晓晓,“哟,这正经啊,说吧,什么事那么重要——”
“你打算跟着这个法国男人混了?”郁晓晓真的是很认真地在问,说心里话,她不喜欢灵子跟着他,他不属于他们那圈子里的人,这种“不伦不类”的中法混血儿,莫名地让郁晓晓很排斥。
定灵子听后,一贯的慵懒表情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显得妖娆撩人,“他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这次来北京,是专门来考察北京乃至整个中国的市场,为以后进军中国做准备,而我和他只是介于朋友与恋人之间的关系——”
“各玩各的?就像你和牟宸之间一样!”郁晓晓意味深长地故意把话题扯向牟宸,她就是想看看定灵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一样,我怕牟宸,我最怕的就是他!”定灵子轻轻地说道。
“是,牟宸太坏了!”郁晓晓做点头附和状,“不过谁叫人家老头牛逼啊,不对,应该是他们牟家太牛逼了,咱们的院儿,包括对面的总政大院,有哪个不服牟宸的,但你不能否认你和牟宸有一腿吧!”
定灵子轻笑,表情淡然“这事儿你问牟宸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拍婆子的本事有多厉害,我和他这层关系,还真说不上到底算什么!”
车子很快就驶入城区,郁晓晓的这辆军用牌照,确实走哪都畅通无阻。
“三年的时间,北京的变化就这么大,我都快认不出这里是北京——”定灵子望着窗外一个接着一个的高楼大厦,突然开始怀念起老北京的味道,“晓晓,北京已经面目全非了,曾经的五道口铁道边的开心乐园,曾经的什刹海银锭望西山,曾经的玉泉营环岛,曾经的蜻蜓,曾经的季鸟,曾经的胡同,曾经的大院,通通没了,那些属于我们这代北京孩子的记忆,还有多少将要变为曾经?”
“是,北京现在已经不是北京,它就是全国人民的首都,二环以内,你在看看,有多少是咱北京人,真正的北京人都被赶到六环七环外面去了,有的时候我真的不得不感叹啊,要是没点权没点势,指不定我郁晓晓现在就住在北京郊区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向往着毛 主席呢——”
“景山后面,咱们小时侯住过的大院儿,还在吧?”定灵子皱着眉,无不担忧地说道。
“总参大院,那是什么地方,虽说现在没什么人住,可曾经多少首长的家就安在那儿,谁敢动那就试试,除非他活腻了!”
定灵子不说话,静静地沉思,那个大院儿的一草一木对她来说都是特别的,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就在那度过,还记得——
“灵子,我们今天住哪儿?”彭昱琛真的很郁闷,一路上两个女人就一直管自己说话,几乎就把他凉在一边,现在车子都开到北京的繁华地带了,总该让他问问接下去的安排吧。
定灵子的思绪被彭昱琛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打断,她回头看着他,然后像梦游般地又看向晓晓,问道,“晓晓,你说我住哪好?”
“你去法国之前不是一直住在牟宸给你买的房子里吗,现在住回去不就得了!”
“那Guillaume他,他总不能也住那吧,你赶紧把车开去四季酒店,让Guillaume先在酒店里住几天!”定灵子自己是住哪都行,可总不能带着个大活人每天跟着自己住这住那吧。
“是他一个人住酒店,还是你跟他一块儿住?”郁晓晓觉得很有必要问清楚,如果只是这个叫彭昱琛的人住酒店,那正和她的意思,如果灵子要跟他一起住酒店,那她坚决不同意。
“当然是他一个人住!”定灵子回答的多“自我”啊,她才没痴情痴到那份上。
郁晓晓满意地点点头,毫不客气地把彭昱琛扔到四季酒店就不管了,架车带着定灵子就离开,目的地就是前往二环内那个幽静的小区,其实也就是牟宸在定灵子20岁那年送个她的生日礼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