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月牙一抹,弯如勾,勾起太多的心思如潮。
在京郊的一个小院里,房檐下燕王负手而立,俊雅的五官神色淡淡,一双眼不知望向何处没有焦距,丰满性感的唇淡抿看起来有着化不起的忧郁。在他身边,他的贴身侍卫明溪垂眸而侍静静的陪着他。不知这样站了有多久燕王默默回神,黑漆漆的眼里幽深一如眼前的夜色,少了平日里的恣意悠闲和温文尔雅,似乎有着一股苍凉的味道。
“明溪,你说明天……”顿了下兀自冷呵了一记,燕王道:“明天,一切会顺利吗?”长身玉立,低低的声音带了几分的飘渺失了素日的沉稳和温润。
明溪扬头看看燕王,不自主的微微皱眉,“主子,怎么了?”
扬头,回眸看向明溪似呆似愣,片刻燕王一笑,自嘲般的笑道:“没事。”
“主子,你想得太多了,就算明天不成事以后还有机会。”从未见过主子这样的颓然,明溪心中微有不安的说道。
“机会?以后还有吗?”燕王望了望天上的弯月,冷笑“若是明天不成事,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了。”说着伸展着身子,眉目间又回复了往日的冷魅和狡诈,仿佛刚才脆弱忧郁的燕王只是冷夜中的一个错觉。
明溪又是一皱眉却未再开口,其实他心里也如明镜,主子的路怕是走到尽头了。此一役动用了燕王的所有的势力和人脉,若是败了怕是真得没有机会了。洛相倒了,祈王宫变,如此并不能撼动燕王的势力。主子真正的敌人是独孤清然甚至是那个洛晓冉。
“明溪,他们去埋伏了吗?”燕王声音冷沉。
“是”
“吩咐下去,只准胜不许败。”燕王冷森森的说道。成者王候败者寇,若是他败了真得将是一无所有死得将是他。耳边似乎还有着洛晓冉咬牙切齿的声音:救你是因为你还不是死得时候。燕王,我要你看着自己如何变成一无所有,我要你知道当年拿我当棋子这一步棋走得有多臭,我要让你看到这一局就是死棋。
死棋吗?玩味轻挑嘴角,燕王迈开步子走下廊檐,站到院子当中沐浴着夜色。走到如今不得不承认当年的那步棋走得很臭,错了,错得离谱。当年明知祈王与洛相的不睦,如果他那时不是那么心急的布下这一局,那样洛晓冉就不会发现自己的伪装,若没有晓冉的提醒,独孤清然也不会发现的自己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如果当年他……可是事事无常,从来如果,没有后悔的余地。如今更是只能进不能退。人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退一步于他就是万丈深渊。他不想就这样死,他要向世人证明他不是那个卑微的存在,他要皇位,他要笑到最后,要向母亲和曾经笑话的他的所有人证明,他是强大的绝才惊艳的。更想要洛晓冉和独孤清然的臣服……
夜更深,走到了尽头。斗转星移,又一日的黎明渐渐淡去夜的沉寂。
房间里燕王至椅中直直了身子望向窗外,轻吁了口气,五更了宫里该准备了吧。修长的大手下意识的握成拳抵下了下颌,似紧张的越握越紧。身子的这一动,让已经没有知觉的腿突然的麻酥酥的如万蚁爬过般,情不自禁燕王拧了眉,伸手搓上自己的腿。
听到动静,一直守候在旁的明溪走近,“主子?”
“没事,只是腿麻了。”燕王低着头道。搓了搓活动了下,燕王长身站起,推门出了房间。深秋的早晨已是薄染寒霜,迎面一阵寒气吹着燕王不期然的一激灵,伸展了下四肢,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呼着冷空气,心中期待但愿今天一切顺利,想着淡淡的挑高了嘴角。
“主子,外面冷……”明溪也是感到一阵寒意,好在他的武功好,这点冷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无妨,冷点更能让本王头脑清醒。”眺望远处,天的尽头消失在一幢幢的民宅之后,不经意燕王轻笑,天边究竟有多远?
“主子,我们什么走?”明溪低低的问道。这里是京郊的一处民宅。三日前,燕王至得到消息楚源风已离开魔天宫就马快来了这里,调动了他所有的人马准备了今天的伏击。知道独孤清然一定会有所防备,但此时已然是背水一战了。若不动手待得清然正式登基,第一个要招呼的人就该是他了。就算清然没有查出他与秋日国勾结助他称帝之事,但冷阳的落网也一定会让他们猜到什么。冷阳可是秋日国的人,凭着这点独孤清然寻个借口治了他一个罪名。再者还因为洛晓冉对他的恨,就算不要他死,封个王流放了,驱逐了,他一样是一无所有了。
当然还话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他忍下来,可是经过楚源风的珠玉在前,独孤清然岂会给他发难和积攒力量的机会所以他只能拼到底。微仰头看看天,这会儿独孤清然该出发祭祖了吧。楚源风呢?他是会闹皇宫,还是会闹独孤清然?但愿楚源风在路上伏击独孤清然,毕竟路上的戒备再严也不如宫中。想着侧头对明溪道:“去准备,我们走。”明溪应着转身去准备。
片刻,燕王及随身保护他一众侍卫骑上马匆匆的离了小院,向着山路奔去。他不会在此死等陷自己于被动,已然寻好了一个最有利的地方。
进,若是得手,清然已死或者是重伤,他的人会发出信号,他会施施然大大方方的至官道回京。
退,若是失手,没有看到信号,他会带着手下的人掉转马头远离京城。弄个诈死埋名,断了所有的念想,从此逍遥再不问事世,
然而,就在他们一行人匆匆走至一片山林时,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一条细不可察的绳索突然拦起在燕王的马前,扑通一声,燕王的马马失前蹄趴到了地上,由于惯性燕王被摔到了马下。这时至林间先后的窜出十几个青衫之人,为首的一个男人,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五官不是精致漂亮但很有个性,男人也不说话,身影如闪电般直取燕王。在他身后个个一脸的杀气,身手利落的围上燕王的人,也不招呼双方打了起来。
明溪就在燕王身边,眼见绊马绳绊住燕王的马,微惊他身子前倾,伸手略慢一点只抓得燕王的衣襟,眼见燕王摔下马,明溪抛开马蹬,身子掠起,抱住燕王就地一滚才免去了燕王摔得一身是伤。可未待起来,明溪余光瞄到青衫人窜到面前欲擒燕王,不得已明溪抱着燕王又一个翻滚,躲开青衫之人的手臂,同时燕王的侍卫提刀斜刺里劈向青衫之人。青衫之人瞄到刀势侧步闪身,回手扬起手中的刀相迎,这下给了明溪一个喘息的机会。一个鲤鱼打挺明溪急忙起身,护着燕王瞧向来人,眉头轻拧道:“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的敢拦路抢劫,可知我们是谁?”
为首的青衫男人拨开对面的刀,跳开身子,淡淡一笑,“知道,你叫明溪是燕王府的侍卫总管,在你身后的是燕王爷。”
他的一句话闹得燕王一行人不由一愣,燕王动了动眉头,瞧着男人不卑不亢的卓然的气势,突地心中一凛,顿生寒意,难道他……想着,燕王拉过护在身前的明溪,对着男人冷然轻扫,“既知是本王,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拦截本王?”
男人仍是倒是谦和,对着燕王抱拳拱手,“王爷,草民闵云飞。非是拦截王爷而是得皇上所差请王爷入京免得错过了登基大典。”原来这个人正是曾与独孤清然的一起出现在云浅浅婚礼上的二师兄闵云飞。
燕王未及搭话,明溪一边失声道:“闵云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笑面郎君?”
闵云飞轻瞄了眼明溪,轻笑,“不过是江湖朋友的玩笑,正是在下。”
明溪不自主的脸上肌肉一抽。燕王身边的侍卫也中不经意的传出一片唏嘘之声。笑面郎君,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武功一流,一把刀使得是出神入话的,在场的除了燕王以外都是武者,谁人心里不知闵云飞的名号,一时心头的气势就矮上了三分。
燕王虽不甚知晓江湖之事,但凭着他的精明和世故老练,须叟间也知了大概,心头如遇冬日的寒流,瞬息结了一层了冰,冻结了心中的所有奢念。清然竟是比他先谋了一步,居然知晓他的落脚,他是大势已去了。怔愣后闭了闭眼睛,再睁一双黑眸似清冷似夜中的寒星,似自嘲,看起来依然优雅的微笑,“清然真是有心。居然劳闵壮士相请。”
闵云飞仍是淡淡轻笑,“能来相请王爷,闵某也是三生有幸。王爷,既然是自家人,再动手是不是就伤了和气啊。”淡淡的声音不怒而威。
他可还有拒绝的余地,燕王垂眸轻笑,眼底滑过沉沉的一抹哀痛和悲凉,绝望,他输了,输得彻底……
皇宫,清和殿。
红艳艳的地毯透着喜气,从殿外一直延伸至龙阶之下。龙椅上独孤清然头带帝冠,身着明黄的龙袍,俊颜如明辉冷傲的端然稳坐,高深莫测的黑瞳闪着清冽的光芒,接受了百官的跪拜算是完成了登基的仪式。
人群中,燕王一身官服,脸部线条僵硬木匠雕刻,眸中幽幽却有些无神。他不明白,独孤清然这是玩得什么把戏,把他“请回来”让他上朝是为何意,要羞辱他吗?还是想在人前查办了自己的所有之过?或是……
燕王一阵恍惚。但此时端坐龙椅的独孤清然至那抹窈窕的身影至殿门外出现,本来深刻俊朗,淡薄的脸上忽然柔和了下来,眼里漾满温柔的笑意。
洛晓冉拉了其儿的小手在殿门微微顿了顿,远远的看了眼独孤清然,只觉得那明黄的色泽晃花了她的眼睛,似满山的油菜花因着阳光而明媚。其儿也远看着爹爹,略偏了头,胖乎乎的小脸上咧出明净的笑意。娘俩个顺着红地毯,二旁是文武百官,一步一步慢慢走向独孤清然。本来这是个封后,封妃大典,按祖制应该封一后,甚至二妃的。只不过这等繁文缛节皆被独孤清然嗤之以鼻的剔除了,他只要他的妻,他的儿这就够了。娘的悲剧难道还不够深刻吗?这后宫的硝烟就如一池深水,无尽无休他何苦再尝苦果。何况他根本就不想放开洛晓冉,他不会给她逃离自己身边的借口。守着晓冉,以后她再为自己添几个如其儿那般可爱的宝贝,他们夫妻一心,幸福不就是如此简单吗?他的心不大,装不了太多的人,若不是有晓冉,他甚至从未动过娶妻的念头……
燕王回过神,扬起头看向慢慢走来洛晓冉和其儿,心头猛得一紧,一抹凄然急遽而生,他爱的女人,别人的妻。他的儿子,别人的子。他们娘俩因着独孤清然特立独行的坚持,风风光光的走在人前,接受众人的膜拜。而他真得应了洛晓冉的话,如今真得一无所有的站到了她的跟前。不甘又心痛,燕王目光闪烁凉薄之色慢慢移开,可是不经意他突然瞄到就在斜对面武官的人丛中,兵部侍书葛大人偷偷扬头望向洛晓冉与其儿的眸光阴冷如冰,心中一跳,燕王上了心眼见葛大人又盯了眼其儿,一种不安没由来的在燕王心头生起,不知是什么念头支配着他,燕王三步并做二步,极快的冲向葛大人。同时间,另一道黑影至人后如蝙蝠般也飞身扑向葛大人。恰在这时,洛晓冉与其儿眼看就走到葛大人的身旁,一道寒光乍起,扑,啊,闷闷的一声惨叫合起溅起的腥红惊了众人的眼。黑影同时间出手给了葛大人一刀,葛大人身子一歪,被另外的暗卫擒住。
挡在其儿前面,一把匕首深深的扎在燕王的胸口,外面只露出少许的利刃。燕王晃晃身子,倒在了地上,嘴角涌出了鲜血。
“啊……二伯伯。”其儿吓得惊恐的抱住了洛晓冉的大腿,可是转瞬息他又回过头看向燕王,眨了眨大眼睛,扑到燕王的身边,哭了。
洛晓冉怔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燕王,秀眉不知不觉的拧紧。他,这是?没想到他会救其儿。他不是应该恨她吗?是她,是清然真正得让他一无所有了了,可是他……
独孤清脆也一惊,情不自禁的自龙椅上飞身掠出,及近蹲到燕王身前,看了看燕王的情形,微蹙眉头,轻叹一声,“二哥,你……”
旁边其儿小手在燕王身上抚着,眼泪一对一双的掉下来,“二伯伯,你忍一会儿,御医一会儿就来。”其儿一直很喜欢二伯伯,在他的心里二伯伯亲切又和蔼,总是温温的笑着,还陪他玩。
燕王躺在地上,目光涣散的眨了眨眼睛,对着独孤清然使劲的挤出一丝笑意,轻声道:“清然,你赢了。”独孤清然抿紧了唇瓣,心中一阵发酸转开了脸。
燕王微笑着移开目光,伸手搂上其儿眼里满是慈爱的摸摸其儿的头,其儿的小脸,“其儿,要好好听娘的话。二伯伯不在了……记得要来看看……来看二伯伯。”
其儿哭着二只小手抓着燕王的大手,“二伯伯,你不要死。”
洛晓冉看着这个让她恼敢的男人,那漫开的血色似乎冲淡了所有的仇恨,人至将死其言也善,还有什么仇恨是死是化解不了的,何况他还是其儿的生父。心中也是酸酸的,洛晓冉慢慢走近,突来一阵恶心,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伸手抱着其儿,其儿回身趴在她的身上,“娘,其儿不要二伯伯死。”
已近模糊的视线中隐约有着洛晓冉的身影,燕王轻轻似笑,对着洛晓冉的身影,“晓冉。”声音极低,低着洛晓冉不得不倾近了身子,贴在他的嘴边,“晓冉,对……对不起。我输了,输了。能死在你面前……真好……我爱,我爱你。其儿,煜儿……”弱弱的说着,突然止了声息。洛晓冉惊愣于他临死前的表白,不过抬头看燕王大大的瞪着眼睛不肯闭上。
“二伯伯,别死,别死。”其儿哭道。
洛晓冉抱着儿子,被儿子哭得心里酸楚,不禁眼泪掉了下来,“你放心去,会好好待煜儿的。”
独孤清然也红了眼圈,伸手合上他的眼睛,明明是自家兄弟,为了那把椅子却是骨肉相残,落得如此凄凉的结局。想着轻叹,转而目光如寒池对上葛大人,伸手抓住捏起他的下巴,冷幽幽的说道,“葛大人,原来义父在朝中的棋子是你。怎么替义父报仇吗?可是你有什么冲朕来啊,敢胆对朕皇儿出手,你可知会是什么后果?”
葛大人被独孤清然捏着下巴,很疼,但目光凛冽,“呸,狼心狗肺的东西,还好意思提宫主。你的命是谁救的,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若是没有老宫主你算什么,当了皇帝就居然忘了本,居然敢背叛老宫主,我就是要杀了你的宝贝,就是要为老宫主报仇。”
呵呵……蓦然地,独孤清然扬起冷笑,笑声有着苍凉和冷绝,笑止,独孤清然冷颜凌厉,“我的命是谁救的,我的皇位怎么来的,怎么你比朕更清楚?背叛老宫主,没有忠诚,何来背叛。当了皇帝却要被楚源风操纵,不顺从就叫背叛吗?若是顺从了,那朕这皇帝不成了傀儡了。想必你也知朕前些时候重伤,何来的,就是楚源风打伤得,是不是要朕象只狗一样匍匐在楚源风的脚下,才叫应该呢?”冷得似浸着寒冰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听着群臣心中一动,曾听过风言风语的传闻,只是知其不详,听此一说倒是对着楚源风有了更多的不屑。
葛大人身上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听了独孤清然的话,狂嚣的气焰微滞,未待说话,独孤清然又道:“你身为我****的官员,既然你不思君臣之义,那朕也不用顾念什么,来人,去抄了葛大人府,合府上下一个不留,拉去午门处斩。让葛大人亲眼看看什么叫顺从。”说着狠狠的甩开葛大人。
葛大人气极的张口刚在骂,突然的独孤清然在他的身上一点,葛大人张着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洛晓冉有心欲拦,却也明白这就杀一儆百,朝堂上无论是祈王党,还是燕王党不服独孤清然的大有人在。垂首轻叹,突然恶心之感更重,几欲呕吐,洛晓冉无奈捂住嘴,用胳膊撞了撞独孤清然,放下其儿旋身向外跑去。这一出闹得百官们莫名。独孤清然微怔,顾不得百官,极没形象的抱着其儿撵在洛晓冉身后。
跑到殿外,不及到无人处洛晓冉张嘴,哇哇的大吐特吐起来,直吐得眼前发黑,站住不稳。陪在她的身边,独孤清然把其儿给了随在身边的凡,一手拉着她的手腕,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脸上却如春水温柔。晓冉有孕了。她有了他们的孩子……
后记。
独孤清然登基后五日,太上皇病故。二日后,老太后病故。
一个月后前线传来捷报,当日独孤清然把祈王偷运送出京城,暗中养好了伤即让他去了前线。如鱼得水,祈王暗拧着一股劲,骁勇善战如天兵神将很快就打退了秋日国的进犯。少了燕王作内应,秋日再不是用兵如神。三个月后祈王收复了所有的失地,并打到秋日国的境内,秋日国主动求和解,再次俯首称臣年年纳贡。祈王回了京城,主动要了南疆的荒地为封地,要为清然守好南大门。并与了烟儿一封休书,烟儿与伤愈的沐静儒远走高飞,从此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七个月后,洛晓冉早产生下一对龙凤胎,一对极漂亮的小宝贝让人爱不释手。祈王得信,哀叹一声。从此再未娶妻,终生无有所出。
二年后,洛晓冉又生一子。至此独孤清然有三子一女。
独孤清然在位十六年,只娶了一位皇后,开创了****的一个奇迹。并于其儿二十岁的时候传位于其儿,他与洛晓冉离开了皇宫,逍遥于茫茫红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