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红衣女将没伤害她吧。”浑身战甲破损,四肢还有翻出伤口流着血的蛋蛋开口就问了黄浩这句话。
黄浩心里突然一跳,瞬间明白做事认真的这个弟弟怎么会轻易放过敌军之将,原来是这个原因。
“很好,秦将军在照顾着。”本想说看押,似乎觉得不妥,便拿照顾替换了这个词语。
蛋蛋有些害羞,扭捏地柔弄着肿胀的胳膊,他没有为负伤的身体要得到包扎而着急,确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问话,让他也是感觉难堪。
“哎呦。”伤口有些撕裂的黄浩不由出了声,眼睛确藏着笑意看着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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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见想着事情的蛋蛋毫不理会,黄浩又叫一声。
陶醉在甜蜜幻想中的蛋蛋抬起头急道:“哥哥,没事吧,不如你先奔回让医疗营救治?”
“哈哈,本将军只以为你在想那小娘,把这生死兄弟便抛弃一边了。”黄浩调侃道。
“额~,哈哈,只是见到她的感觉很奇怪,好象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满眼只有那个身影。”想着安欣,让这个虎将露出难得的神态,看得黄浩又是高兴,又是酸楚。
是啊,连年的征战,让他们,甚至是嫣婷姐,都已经步入了适婚的年龄,如果放在和平时期,估计这时候,孩子都跑的“腾腾”得。
看着单相思的蛋蛋,黄浩心里也是为他高兴,一份感情,可以让一个真正的男人焕发出战意,也可以生出许多责任,但愿,这个红衣小娘能喜欢蛋蛋,这样,也能促成一段良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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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了整整一夜的大战,让这片土地成了殷红之色,那些还在留恋人世繁华和情感的亡魂,也在阳光的照耀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肉身,钻入了死后该去的地方。
城外的看押之处,降兵们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等候着还在清扫战场的天平军发落,洪州的大门也已敞开,太守马恩业领着一众官员跪在长枪,弓箭的瞄准范围内,看着心中憎恨的贼军进入到西道州府。
他已没办法去抵抗,城内已无兵可守,这个狡猾多端的敌军将领凭借着计谋一举三得地拿下这富庶之城,为官清廉的他无法面对充满指责的百姓之眼,和那些守城而忙的将士们之怨恨,事实,已经不容许考虑那么多了,只希望,这些乱军进城不要乱造杀戮,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苏醒的崔璆看着旁边用木架制作的奇怪软床上,躺着浑身被包扎的莫闻天,他还没有醒,鼻息很是粗重,旁边站立着两个救护的医疗女兵,不停地擦拭着伤口处的鲜血,在换成干净的麻布。
似乎重要的将领都被押进了这里,太守府。
双手被紧绑,怕这个刚烈的节度使在寻短见,数名天平军小心翼翼地看守着,不一会,安化和两个儿女,以及受伤的武劲都被送到这里,太守马恩业领着蛋蛋进入了曾经属于自己的府邸,看着安然无恙的家眷在旁,也是让他的心放了下来。
走进太守府的蛋蛋,眼睛不由地放在人群中那鲜亮的红色战甲之上,似乎,连心都停止跳动了。。。
“不可扰民,不可掠夺,清点城内物资后,大军撤出城外,只留一营兵士看守。”秦响对着副将传达着黄浩的命令。
“是”副将领了命,带领数人,便消失在街角之处。
“将军,天平军损失一万四千多兵士,朝廷军收降二万三千多,还有部分逃窜的鄂州军也以追之不及。”
“参军,记好名册,待西道平静,在论功行赏。”黄浩叮嘱道。
“是,将军。”从山坡上折腾一夜的宋绚掩饰不住兴奋之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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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们现在怎么办。”坐在府衙大厅中,看着安化同崔璆交谈,安欣出声道。
“崔老儿,这是小女安欣。”安化虽被俘,但确不见任何悲伤,反而为儿子检回性命有些高兴道。
崔璆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只是看了下眼前的红衣小娘,好象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一样。
安化听见小女问话,转过头回道:“暂且先坐着吧,看那黄浩如何发落。”
安云耷拉着脑袋,看着肚子上缠绕的麻布,他的心跟碎了一样,本以为砸伤黄浩,如在捉住,天下的功劳,天大的名声便会扑面而来,可现在呢,自己确成了人家的阶下之囚。
太意气用事了,如果能早发现贼将的计谋,恐怕,现在的结局就应该是反过来了吧,安云的脑中还侥幸地存在着幻想,作为黄浩这场战争的胜利,他也算是立下莫大功劳了。
安化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他也不想询问,对于不听号令,悍然进攻敌人而导致现在这个结局,完全就是安云的错,可他不想深究,他也不希望别人在深究。
正在各人都思考心事的时候,只听一人对着安欣柔声道:“姑娘,你,你可,可伤到?要不要,医疗兵帮你看看。”
安欣狐疑地抬起头,只见是昨天晚上阻挡鄂州军的贼将,不由恼怒心头,起身道:“本将军不劳你操心。”
蛋蛋有些尴尬道:“那要不要去洗洗呢,你看这身上脏的。”
明显曲解意思的安家纷纷怒目瞪向憨厚的蛋蛋,尤其是安欣更是愤怒道:“本将军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为何要如此羞辱于我,不如给个痛快吧。”颇有男风的安欣说道。
安云也是站起身来,苦于手中没有武器,看着周围看护的天平军纷纷持枪相向,牙齿咬的咯咯做响。
嘴巴有些笨拙的蛋蛋突然明白自己的话里有毛病,在这女将面前说出来,本是好意,确让这些人理解成那种意思,不想在安欣面前留下不良形象的他忙解释道:“本将军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看你浑身肮脏,换衣洗洗。。。。”
看着对方喷出火的眼神,另蛋蛋越解释,反而越象是那种思想,只急的他说到一半,吱吱呜呜地在也说不出来,转身狼狈地跑了出来,在阳光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看守这些人的一个校尉带着坏笑走到蛋蛋旁边道:“将军,要不要把那女将给您送过去?”
“砰”一记老拳,让这个本想讨好蛋蛋的校尉只感胸前沉闷,一个趔趄,翻身倒地。
“放你个屁,连你也把本将军想成那种人,呸~。”心中极度不爽的蛋蛋吐出一口唾液,带真亲兵,走出太守府。
后面只剩那个还不停搓揉着胸膛的军官对着旁边扶着自己的兵士喃喃道:“有这么费事吗?还要装成正人君子,抱上,衣服一扯,然后在按倒,这事不就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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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西道的州府,当宋绚把清剿的各种物资,包括府仓,节度使义营之物汇集成册交给黄浩观看时,让这个出身黄家的富裕子弟也是不由抽了一口凉气。
翻完足足数页的清单,可唯一让他感兴趣的,便是几万斤生铁,数万石粮草,两军战后缴获的近万匹战马,以及七十多万贯铜钱和若干金银了。
这些东西都是他目前最需要的,细细叮嘱宋绚把铁,以及战马好生看管后,确也是对粮草和那金钱不做计较,要是真正在这里扎稳脚跟,钱和粮定会源源不断,只是目前,这些还是要交给黄巢来处理的。
安葬已方和敌军的将士后,便在这洪州修养数天后出发,各处已无多少兵士的州县纷纷投降,巩固西道的道路变的更加平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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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六年八月,冲天军停滞福州大战数天后,黄巢派遣新投大将李罕之率领二万义军支援,城终破,观察使王凝率军投降。
庞天戾在管冗建议下,兵分三路,一路走州过县,收纳领地。
十月,东西两道中剩余朝廷之兵纷纷溃散到临近各道,自此,晚唐的历史完全偏离了他的轨道,步入了一个崭新的境地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