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宫家主还记得芸娘啊,那一定也记得当年小姐所生之子,夜儿,还不快来送上给宫家主的寿礼。”芸娘巧笑对着身旁的月华夜说到,小姐,芸娘来了……
“是,小娘。”衣袖飘动,只见一个黑影从那袖中飞出,直直朝着宫佚庭射去。
宫佚庭一惊,大掌一挥,一团烈焰轰然而出,将离自己不远处的黑色阴影笼罩焚烧,他唯一所想的是,怎么能让那个妖孽的东西近身。
月华夜只是笑,嘲笑。
所有的人目光都停在那烈焰当中的东西,谁不知道宫氏一族是修习火术,虽不说巅峰造极,却也能有对手,可是在烈焰之下还没燃烧殆尽,究竟是什么东西?
烈焰渐渐消无,一声清脆的响声落地,也沉了宫佚庭的心。
“宫家令!”怎么会!宫佚庭看着地面上沾染了一层黑色的铁令,这是宫家家主的象征之物,他已经妥善保管,怎么会在这出现。
“爷爷,这怎么可能是宫家令,宫家令不是在守令阁里吗?那机关重重除了爷爷,其他人根本近身不了。”宫添宇立即质疑,这些话他也不知道在宽慰谁。
“不会错的,四族四王的家令皆是上等玄铁铸造,水火不侵。”何况他用的是烈焰,宫佚庭双眼如炬,直直盯着那突显的红色。
“不知道宫家主对本少这个礼物可还满意,本少可是花了些许时间才找来了,下次宫家主可别在丢了,本少可不保证,还能下一次出现在您面前。”月华夜一笑,自有一番邪肆张狂,那嘴角的嗤笑,却更加明显。
他宫家家令却被人拿取自如,这简直比当众扇他耳光还要耻辱,“添宇,将宫家令收起。”宫佚庭声音低沉,压下升起的怒意,对着一旁站着的人说道。
“是。”宫添宇走向地上那块黑乎乎的铁块,那就是宫家令,弯身拾起,手指触碰的地方,那漆黑的焦灰便脱落,露出原本光滑的表面,宫添宇双眼浮起亮光,直接用袖口擦拭着,原本黑漆漆的令牌,恢复如初。
而坐在主位的宫佚庭的脸色却比漆黑的令牌还要黑上几分,“宫添宇!”对于这个要接手他位置的人,他几次都有要废了他的冲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专干这些蠢事!
宫添宇原本兴奋的目光立马变成了惶恐,能够听出来爷爷生气了,将宫家令收起,老实的站在一旁。
由始至终都安静的待在一边的宫芷雪眼中满是冷漠,看到一副怂样的宫添宇更是嘲讽不已,这样人也能做上宫家少主之位,真是天下最大笑话!
“老夫收下阁下的东西,想必我宫家的水酒入不了阁下的眼,阁下还是回吧!”宫佚庭冷声说到,让他承认和眼前这个妖孽有关系,简直是痴心妄想!
月华夜自始自终都不见异色,只有那慵懒之极,却又危险之极的笑,“宫家主还真是绝情呢,本少可是宫家唯一的嫡孙,本少既然能来,那就表明,本少绝不会让宫家主失望的,你说是吗,万俟朔霁。”
在场的人无不禁倒吸一口气,宫家家主都尊称一声万俟王爷,而这红衣少年,直接叫名字,完全不带一丝恭敬,这人究竟是谁?
宁息的视线在月华夜和万俟朔霁之间来回扫视,果然,这世上终究没有巧合。
荣浅予一双明眸始终落在那红色身影上,那种得天独厚的气势,那种嘲弄天下的神情,那双让人忍不住沉沦的红眸,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少吗?
宫佚庭看向角落悠闲的人,无声的询问着那句话里的意思,他们什么时候相识的,万俟朔霁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四少做事,向来严谨,定不会让人失望的。”万俟朔霁放下手中茶杯,悠然说到,那淡淡的一句,却使得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四少!那人竟然是闻名遐迩的鬼四少!
单这一个名字,就已经有人止不住发抖,传闻见过四少的人,都长埋地下,成为他率领的鬼众之一……
“四……四……四少……”宫添宇全身颤抖,这个妖孽竟然是鬼四少,“他是回来报仇的!爷爷!我不想成为鬼众,爷爷……”
“哈哈……哈哈……”月华夜张狂大笑,自带风流洒脱在其中。
“混账!”宫佚庭一手甩在已然失控的宫添宇脸上,他宫家就算焚定灭灾,也绝不会让天下嗤笑半分。
宫添宇被这突入起来的冲力甩倒在地,那张白皙的脸立马肿胀,嘴角还能看见血丝。
“爷爷,您别生气,添宇哥哥只是被旁人摄了心魂,芷雪这就唤人将添宇哥哥扶回房休养。”宫芷雪上前柔夷抚着宫佚庭的背,轻睨着地上狼狈的人,说的话滴水不露,都说四少善摄魂,将宫添宇失态之事说成是心魂已失,推的一干二净。
宫佚庭侧目打量身旁的人,点头附意,“倒是雪儿想周全,看来老夫真是老了,幸好老夫身边还有你。”
“爷爷,雪儿是您的孙女,会一直在您身边的。”宫芷雪露出绝世笑颜,似是真情流露。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宫佚庭现下都极需要她,要不是刚才她稳住局面,只怕明日整个九州云陆的人,都要看他宫家的笑话了。
很快,宫添宇陪人带了下去,宫芷雪扶着宫佚庭走回主位,那完美笑颜下面,是何种恣意傲然,她宫芷雪一定要立于顶峰,在这宫家呼风唤雨!
“好一幕爷慈孙孝,直叫本少羡慕不已。”月华夜轻轻抚掌,只是那神情完全不似话里那般羡慕,更像是看跳梁小丑,滑稽而拙劣的演出。
“夜儿,你这是什么话,宫家主是你爷爷,那位芷雪小姐是你妹妹,他们还没死,你还是有机会体会一下这‘爷慈孙孝’。”芸娘眼眸一转,明朝暗讽。
“是,是,是,小娘说的极是,趁着他们还没死,本少还是有机会的,哎,谁让本少是这宫家的嫡系长孙呢。”月华夜惋惜一叹,似是因为他是宫家的嫡系长孙的痛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