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背叛本尊么?”宫添宇一双狼眸如利钩一般直直剜在身前的云落隐身上,当初这个人孤身来到他的地盘上,放倒了他一片门徒之后竟然说要留下来,当问他原因的时,这人说的答案更是让人啼笑皆非,他说,他害怕,所以要找个比他强的地方庇护,这样的人该说单纯还是该说深沉。
这样赤果的视线之下,云落隐缩了缩脑袋,声音又小了一点,“我没有这个意思……”
皱眉,厌恶,一个男子,虽然未及弱冠,总是一副怯懦的样子,实在太让厌恶了,要不是当初亲眼所见眼前的所作所为,他实在无法把两个样子的他当做一个人,不像那个妖异鬼魅的人,邪肆狂妄。
正当宫添宇沉浸自己的思绪时,一只白嫩修长的手已经搭上了宫添宇的脉搏,此时云落隐脸上不再是怯懦,换上一副深思,这伤不是术法,而是玄力修为造成的,是谁有这么深这霸道的玄力。
“尊主只是轻微的震伤,没什么大碍,出的急,没带什么药,只带了点糖丹,不过治这个伤也是够了。”云落隐收回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榻上的人。
宫添宇轻睨着眼前的瓷瓶,没有接下,他查过眼前的人这么久,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就知道这人医术了得,毒术更是超群。
“尊主不相信我么,我怕死,所以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云落隐贝齿咬着小唇,配着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换做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偏偏遇见的宫添宇,因为他不是人,是野兽。
快速接过那个瓷瓶,“走吧。”宫添宇低沉的声音有着极大的不耐。
小心翼翼的撇向榻上的人,云落隐捏着自己的衣角,站起身走出去,关上门的一刹,那鲜红的唇微微嘟起,要不要去找那个人?那个能伤了的宫添宇的人。
房内,宫添宇把弄着手中小小的瓷瓶,云落隐知道了有更强的存在一定会去找到那人,用尽各种办法躲入那人的庇护之下,一想到这,宫添宇的眉又皱紧,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怕死的人,手紧紧一握,那小小瓷瓶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四少,这云落隐就算是本尊送你伤了本尊的回礼!
月华夜仰靠在院落之中的榕树上,榕树长长的根须将整个鲜红层层掩盖。
“前些天让你去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树中除去月华夜再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我们所得到的有关于宫添宇的一切就如世人所知一样,再查不出其他,不过,在宫添宇被选为少主时,曾大病一场,长达两年。”树中,只有一个声音回旋着,却始终没有看见第二个人的身影。
“如果大家得到信息都是一样,那么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能让整个九州云陆都起不了半点疑心的,绝不简单,继续查宫添宇,不用在氏族里花心思了,九州之上近些年有什么暗势组织,往那去查查。”月华夜手指缠弄着一根垂落在身旁的根须。
“是,属下明白。”微风刮动几片树叶,好似和月华夜说话的是这颗榕树精。
两年?这病可真久,一病之后,原本奉为天才的人变成了庸才,从那场打斗来看,宫添宇暗藏的东西更多,这宫家到底腐烂成什么地步了,如果要将这些一个个都拔出,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不如连同宫家一起整个毁了。
月华夜唇角微微牵起,或许有一天,她真会。
“那个——请问,四少月华夜在吗?”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在树下响起。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月华夜脸上的表情僵在当场,那双血眸杀意漫起,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重,就算是面对万俟朔霁,宫添宇这样的人,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身体偏倒,飘落地面,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怯懦的打量着四周,面白如纸,唇如丹朱,那双漆黑的眼清澈无物,只是这人是谁?
云落隐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小声说到,“请问你是四少么?”
“你都已经踏入本少的院落之中,你觉得还有必要问本少是与不是么?”月华夜血眸微转,眼前的人,一脸的良善无辜,换成别的地方她都会以为是那个皇族贵胄走丢的小公子,可这里是她月华夜的地方,不是想进就能如若无人的进来的,阴烛还没有大胆到随便放一个人进来。
被着那样一双稀世罕见的瞳眸看着,云落隐心中的惧意越渐加深,声音之中带了一些哽噎,“四少你别生气,我,我没有其他意思——”
那湿漉漉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水,只要月华夜重语一声,相信那眼泪就会崩然而下。
月华夜面目有些抽搐,一只手慢慢抚上额头,为什么她有一种欺负小孩的感觉,她好像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吧。
“收起你那副样子,本少可不是什么纯良之辈,阴烛怎么了?”月华夜声音一冷,一旦听到脑中所想的那个字,她一定会,立马杀了他!
“是门口那个大哥哥么?他没有怎么样,只是睡着了。”云落隐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眼眶之中的眼泪掉下来,为什么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个四少,虽然长的比他见过的人都美,但是比他见过的人都可怕,特别是那双眼睛——
睡着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丝毫大意,没有一丝动静,就能让阴烛睡着的人可不多,“说吧,你找本少什么事。”
感觉到眼前的人没有了刚才那么浓重的杀意,云落隐才稍稍壮起了一分胆,吞了下口水,“我要跟着你!”
不是想,而是要,是肯定。
“哈哈……哪来小屁孩,跟着本少干什么,是想做本少的娈宠么。”月华夜话语之中满是戏谑,那双血眸生魅。
真好看,云落隐心里暗暗想到,“只要能让我跟着你,什么都可以。”
月华夜倾身向前,慢慢靠近那只一直处于受惊状态的小兔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拂上那白嫩的脸上,又滑又嫩的,嘴角轻勾,用力掐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