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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行刑

恶毒男配是女郎 十二月酒 4974 2024-11-15 19:30

  听了沈凤璋的话,芳芷越发不解。她看着沈凤璋重新叠好小纸包, 将它塞回花瓶之中。

  “郎君?”

  沈凤璋没有开口解释自己的行为, 而是向芳芷吩咐道:“让刘温昌来书房见我。”

  刘温昌踏进书房的时候, 一眼看到一身白袍的少年郎君站在窗口, 凝神望着窗外。他记得不久之前, 郎君知晓真相之时,也是站在同样的地方。然而,窗外风景依旧, 郎君如今的心境想必大有不同。

  听到声音的沈凤璋转过身来, 看着刘温昌,开口问起郑氏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得知郑氏这几日一直在查散布谣言的幕后黑手, 一心想要为她破除谣言时, 沈凤璋脸上显出几分笑意。只是那笑冷若寒霜, 没有半分温度。

  刘温昌垂眸, 继续汇报对郑氏的监视情况, “郎君,郑娘子虽然没有查到三娘子在背后散布谣言,但她查到了三娘子正在尝试给二娘子下药。”

  刘温昌的声音断了一下,略微停顿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不过,郑娘子没有阻止三娘子。她甚至在帮三娘子害二娘子。”

  书房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变得格外阒寂,连夏日小飞虫撞在茜纱窗上的细小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

  一声满是讽意的冰冷笑声突然响起, 打破一室沉寂。

  沈凤璋偏头望向窗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知晓“真相”后落荒而逃的背影。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郑娘子就是这般性格。她现在自觉自己认错了人,多年母爱错付,反而将亲生女儿害得遍体鳞伤。对她来说,只有让沈湘珮也变得那么惨,才能减轻她内心的愧疚自责。

  她唇角微微翘起,似嘲讽又似悲悯。郑氏如今越是狠下心伤害沈湘珮,等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会越崩溃。

  沈凤璋没有再理郑氏和沈湘珮的事,她淡声朝刘温昌吩咐了几句,让他想办法把散布谣言的罪魁祸首是沈湘瑶这件事透露给郑氏知道。

  她特意解了郑氏的禁令,把绿珠等人还给郑氏,为的就是让郑氏去对付沈湘瑶。整个沈家若是要找两个让她最厌恶的人,除了郑氏就是沈湘瑶了。

  “是。”刘温昌应声,微微垂首,转身朝门外走去。在他快要走出书房时,突然被一道清越的声音喊住。

  “等一下。”

  刘温昌转过身,恭恭敬敬,“郎主还有何吩咐?”

  窗外树上绿叶在午后熏风里微微晃动,投下一片颤抖的阴影。白衣如霜,容貌俊美的少年郎君望着地上的树影,沉默着没有开口。

  刘温昌站在原地,静静等着。半晌,他终于听到清越的声音缓缓响起。

  “派人去把二娘子的药换了。”

  当年“狸猫换太子”,致使原主和沈湘珮两人命运大变,原主一生被毁,沈湘珮却顺风顺水。在这件事上,该如何看待沈湘珮,她不想去论。她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会替原主感到不平。

  她如今设计这场阴谋,是想报复郑氏。在她设计的这桩谋划中,沈湘珮是无辜者。如今郑氏为减轻心中负疚,放任甚至推波助澜伤害沈湘珮。仔细算起来,沈湘珮是因她而受无妄之灾。

  但凡要害沈湘珮的,如果不是郑氏而是其他人,她都可以不管。但郑氏因为她的谋划,要对在这件事上全然无辜之人下手,她做不到放任自流,视而不见。

  巧就巧在,这个无辜之人正好是沈湘珮。

  她若是因为报复,而任无辜之人受到伤害,又和郑氏之流有何区别。

  并非冠上报仇之名,便可百无禁忌。她曾经是“复仇”屠刀下的受害者,前未婚夫的报复,让她家破人亡。她绝不允许自己在手掌大权之后,以“复仇”为借口,成为像人渣未婚夫那样伤害无辜者的施暴者。

  想到此,沈凤璋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声音变得坚定。

  把沈湘瑶交给郑氏对付后,沈凤璋没有再管这两人。方怀胜的案子还停滞着,她在郑氏身上已经浪费太久了。

  ……

  廷尉府大牢刑房里,悬挂在墙上的长鞭,弯弓等刑具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黑色血污。刑房角落的炭盆里,插着烧得通红的烙铁。在昏黄的烛火之下,整座刑房显得越发阴森可怖。

  一身囚服,被枷锁锁住手脚的方怀胜被身后的狱卒一把推进刑房。趔趄了一下,他勉强稳住身形。

  方怀胜被关了大半个月,身形消瘦不少,精神却还好。此刻进了这座阴冷的刑房,他也只是微微皱眉,没有过分显出惊惶。

  负责审讯的廷尉平盯着到了刑房后依旧摆出岿然不动姿态的方怀胜,心头满是恼怒。沈大人把审讯一事交给他,偏偏他审了这么久,方怀胜都不开口。今日把方怀胜带来刑房,已经是最后的手段。

  他深吸口气,拔高嗓门,“方怀胜!本官命你速速交代所有情况,否则休怪本官对你大刑伺候!”

  方怀胜眼皮子都没掀一下,他偏过头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廷尉平被方怀胜这副轻蔑的模样气到想吐血。他转头看着一旁的刑具,朝负责用刑的狱卒大声怒喝,“给他上刑!”

  狱卒弯着腰看向廷尉平,有些为难的请示道:“大人,上哪件刑具?”

  狱卒问这话是有原因的。前朝酷刑讯囚之事常有发生,造成大量冤假错案。太/祖立朝以后,吸取前朝教训,对刑讯做了严苛规定,非法用刑的官吏将要受严厉处罚。

  按照大周现在的律法,除杀人,盗窃,抢夺等重犯外,其他囚犯只能受杖刑。

  方怀胜的罪名,是远远够不上上刑的。他正是知晓这一点,才有恃无恐。

  “大人?上哪件刑具?”狱卒见廷尉平迟迟不做声,又开口询问了一遍。

  廷尉平死死盯着整整一面墙的刑具,脸颊两侧的肉不停抽搐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用,用用——”

  “不如就用这件好了。”伴随着一声冷酷的话语,一声狠辣的长鞭破空声响起。

  廷尉平猛然转身,就见一身玄衣的少年郎君手执长鞭,虽然年纪还小,但气势十足,让人望之生畏。

  她拿着鞭子,往地上猛然一抽!

  那动作看得他下意识一抖。下一刻,那条乌黑的长鞭被扔到狱卒和他面前。

  “拜见大人!”廷尉平赶紧朝沈凤璋行礼,声音恭恭敬敬。

  沈凤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经心问询,“章大人,这人审得怎么样了?口供拿到了吗?”

  沈凤璋看似平淡的声音,在廷尉平听来,却似怒海惊波,仿佛有千钧重。他垂下脑袋,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这……这……”

  “回禀大人,还没拿到口供。方怀胜之前一直不肯开口,属下今日才打算将他带来刑房,想要刑讯。”简简单单一句话,廷尉平却讲了半天。

  沈凤璋闻言,神情冷淡地朝地上的长鞭颔首,声音果断,透着几分冷酷无情,“既然如此,那就上刑!”

  廷尉平先前只是威胁方怀胜,真让他用刑,他哪里敢。盯着地上那条长鞭,廷尉平额角淌下汗水,两只脚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一旁的方怀胜听到沈凤璋说用刑时,心里蓦地绷紧,待看到廷尉平那胆小怕事的模样,他顿时放松下来。

  两声嗤笑在刑房里响起,方怀胜虽然戴着枷锁,模样却仍保持着高傲,“沈大人,看来你的下属不怎么听话啊。”

  廷尉平闻言,额头上的汗流得更狠了,他连忙打量了一眼沈凤璋,赶紧拾起地上的长鞭,朝方怀胜怒道:“胡说八道!我对沈大人忠心耿耿!”

  沈凤璋没有再看廷尉平,她朝另一旁的狱卒看了眼,“去把烙铁拿过来。”

  相比起瞻前顾后的廷尉平,狱卒胆子大多了。他拿着烧红的烙铁走到沈凤璋跟前,“大人?”

  “去,让方大人尝尝这烙铁的滋味。”

  还没碰到烧红的铁,方怀胜已经感觉到一阵滚烫的热气。他身体猛然紧绷,怒不可遏看向沈凤璋,“沈凤璋!你想要滥用私刑?严刑逼供?!”

  从进入刑房到现在,沈凤璋脸上头一回显出一丝丝笑意。然而这笑看在方怀胜眼中,却比不笑更让他心里一颤。

  对上方怀胜那双不敢置信中藏着一缕恐惧的眼睛,沈凤璋微微一笑,声音平缓,出口的内容却让整个刑房为之一静。

  “方大人,进了这廷尉府,是私刑还是官刑,都由我说了算!”

  方怀胜看着那柄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烙铁,背后汗毛直竖。他声音忍不住拔尖,“沈凤璋!你这是滥用私刑,违反律法的!”

  沈凤璋轻笑一声,乌黑的眼珠被跳跃的火光映衬得格外明亮,她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笑意,“方大人,看来你的胆量也不是很大。”

  方怀胜觉得这句话的语气格外耳熟,他稍稍一想,立刻想起这不就是自己方才嘲笑沈凤璋时的语气吗?

  他心里微微有些后悔。不是早就知道沈凤璋是个小肚鸡肠,颇为记仇的小人吗?方才怎么就没忍住脾气呢。

  方怀胜懊悔的时候,沈凤璋的声音再一次在他耳畔响起。

  “方怀胜,只要你交出供词,我这就让人免了你的皮肉之苦!”

  “呸!你死心吧。”方怀胜把庾思忠等交代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只有一口咬定事情已经结束,他和家人才有活路。

  看着方怀胜脸上的坚决,沈凤璋脸上显出几分遗憾之色,说出口的声音却格外冷静强硬。

  “动手!”

  “啊!”

  烙铁贴上皮肤的前一刻,方怀胜还报着侥幸心理,觉得沈凤璋只是在吓唬他。然而他没想到沈凤璋居然真的敢动手!

  沈凤璋面无表情,望着正在受刑的方怀胜,冷淡地问了一句,“你说还是不说?”

  方怀胜咬着牙,因为疼痛,声音断断续续,“不!说!”事到如今,他是绝不可能说了,否则岂不是白白挨那一下!

  对方怀胜的回答,沈凤璋并没有感到特别奇怪。她面无表情,简单地吐出两个字——“继续。”

  连续不断的惨叫声从刑房里传出来。刑房里,站在一旁的廷尉平连拿着鞭子的手都在抖。

  不一会儿的功夫,原先精神很不错的方怀胜,现在已经是一片颓丧之色,他脸色惨白,脸上全是冷汗,身上都是伤口。

  然而,看到沈凤璋时,他还是强撑着打起精神,一字一顿,“我是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 !”

  沈凤璋见状,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方怀胜身旁。

  “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吗?”她对上方怀胜满是恨意和狠意的眼眸,轻声缓缓开口,“你贿赂的钱财,一部分自己留下,大部分送给了御史中丞林文之。和你一道给林文之送礼的,还有薛秀峯。”

  早在听到林文之这个名字时,方怀胜瞳孔就猛地一缩。待听到沈凤璋提起薛秀峯,他心中不由窜上一阵恐惧。

  沈凤璋为什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

  沈凤璋当然没有解答方怀胜的困惑,她凑近方怀胜,用商量的语气,轻轻开口,“你说若是我把消息放出去,你没有做到保密,你觉得那些人真的会放过你吗?”

  方怀胜猛然抬头,惊愕地看向沈凤璋,心里显出几分惧色。不等他说什么,就见沈凤璋转身,朝着手下人吩咐道:“给方大人治伤。”她重新转回来,看着方怀胜的脸上带着感慨,“方大人,你要是受刑前就把名单说出来,又怎么会遭受这番皮肉之苦呢?”

  方怀胜眼眶眦裂,用嘶哑的声音吼道:“我没有说!”

  “好好好。”沈凤璋一连应了好几声,“方大人你确实没说。”她朝方怀胜笑笑,“方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保密的。”

  话虽如此,然而转个身,沈凤璋就命人把方怀胜忍不了大刑,终于开口的消息宣扬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事外出了,回来时错过了高铁,八点多才到家。抱歉,明天会多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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