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应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龙气!
它醇香细腻,绵长淡雅,跟任何龙气都不一样。
这里暴躁的龙气,可以说是白酒,而那一股与众不同的龙气,是女儿红。
我迅速锁定了几百米之外的一片岩石,几乎才锁定,那气息就消失了,因为狂暴的龙气又席卷了回来。
从龙首到龙颈,到处都是狂暴的龙气,龙皇脉在跟修士们战斗!
我竖耳倾听,隐约听到了大战的声音,那灰蒙蒙的高空中,偶尔还会掠过白光。
羽化盾的光!
姜家老祖果然出手了,他统领圣尊们,怕是要将龙首给禁锢了,然后掠夺资源。
我得抓紧时间了。
等龙气稍微平静了一些,我疯狂运转化龙经,自己仿佛都变成了一条龙。
随后,阵字诀加身,抵御龙气,再以豫州鼎开道,一步步接近那片岩石。
那里是龙颈的核心区域,龙气狂暴到了极点,我必须出动底牌才能靠近。
终于,我靠近了,距离岩石不过数米了。
巫皇眼集中于一点,我凝视那片岩石。
这下,我看清楚了,那些岩石赫然已经鳞片化,它们粗大无比,但跟整个龙颈比起来又十分细小,形状分明就是鳞片!
一枚枚鳞片,覆盖在龙颈上,延伸出了数百米。
这一片,就是龙的逆鳞!
我心头狂喜,再度靠近,攀附在了岩石上,仔细观察四周,确定方位距离,最终,我锁定了逆鳞区的正中央。
那里有高耸的岩石林立,每一块岩石都宽达数米,围拢在一起,包裹着什么。
我抓着岩石爬过去,朝着林立的岩石中一看,看见了一汪金泉!
就在那岩石堆之中,竟有一个心脏形状的窝,而窝中,有一汪金闪闪的液体,柔和之极,醇香之极!
这一汪液体不多,总体积就一个拳头大小,估计正好可以装入金钵中。
但我已经目瞪口呆了,以为自己眼花了。
传说中的龙腹香,不是只有一滴吗?
这里竟然有一钵!
一钵啊,这是什么概念?
一滴就可以让元婴脱胎换骨,那一钵呢?
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遇见过的最大机缘!
太惊人了!
我感觉自己手脚都在抖了,激动得难以自抑。
龙皇脉数千年酝酿出来的龙腹香,就在我面前,而且是一钵。
不愧是有史以来最强的龙皇脉,太逆天了!
豫州鼎中,血巫又醒了,她钻出了“水面”,趴在鼎口看龙腹香,口水流了一地。
我一惊,这狗日的血巫可别又抢机缘啊。
“回去,你要是引来了天劫,啥都没了,我会给你龙腹香的!”我连忙呵斥,都准备出手了。
血巫要是真的爬出来,我只能动粗了,不能让她吃完了。
紧张之中,血巫看我几眼,缩回了鼎中,还在液化龙气中游了几下,不出来了。
我松了口气,这瘟神现在似乎听我的话了。
难道是因为我在神龙架砸了青铜门救了她?果然,好心是有好报的。
不再迟疑,我取出了佛门的金钵,小心翼翼地俯身靠向龙腹香—龙腹香是温和的,跟龙气截然不同,在它旁边反而最安全。
我轻轻一舀,几乎舀光了。
金钵差不多满了!
我口水直流,这玩意太馋人了,而且这么温和,谁不想吃?
舀了一钵,无法再舀了。
我先不动了,看看龙皇脉有何反应。
结果没有反应,它似乎并不在意龙腹香,亦或者无心理会,它要对付修士们。
我放松下来,先把豫州鼎收起了,然后一手端着金钵,一手打出龙气,化作小勺子,一点一滴地继续舀。
窝里还剩下一些龙腹香,我得全部舀走。
一勺又一勺,我几乎舀得干干净净了。
最后一勺下去,窝里已经空了,不过窝壁上还有水痕,过一阵估计还会再凝聚出一滴龙腹香。
一滴我也不能放过!
我就在旁边等着,等最后一滴凝聚出来。
结果原本一直颤动的山体忽地不动了,高空之中,有浩大的声音响起:“终于镇住龙皇脉了,它还是幼体,不甚强大,不过只能镇压三刻钟,诸位抓紧时间!”
姜家老祖镇住龙皇脉了!
顿时,一道道流光闪动,有些人又去挖龙气血液,还有人往下面冲来。
姜公子的声音也兴奋响起:“姜家人,随我去看看逆鳞处,我要更大的机缘!”
我暗骂了一声,这狗东西姜丛,阴魂不散!
那我不能等了,我不怕他,但姜家老祖就在附近,一旦发现了我,怕是会轰死我。
最后一滴,只能留给姜公子了。
我迅速后退,结果血巫又冒了出来,我都以为她睡着了。
“啊……还有……”她指着那个窝道,不肯走,比我还贪心。
“等不到了,走!”我继续走,血巫就生气了,一下子跳了出来。
我大吃一惊,这发瘟的东西找抽啊!
幸好这里龙气过于浓郁,暂时屏蔽了血巫的罪孽气,没有立刻引来天劫。
我大骂:“回来,你脑壳是不是有病!”
血巫不理我,她跟个猴子一样跳到了窝里,然后趴着捞龙腹香,但捞不到,最后一滴还没凝聚出来呢。
她就用舌头去舔窝壁,也舔得不安逸。
而上空,流光越来越接近了。
“你走不走?老子真想给你一脚板!”我臭骂,烦死这个血巫本源了。
她看我一眼,忽地蹲在窝里尿尿。
我一喷,傻眼了。
她很快尿完了,窝里有了一大汪液体,夹杂着星辰之气、巫气,最后都被龙腹香的气息同化了。
“我吃不到……也不能给别人吃……”血巫怨毒道,又踩了两脚窝,终于肯回豫州鼎了。
几乎同时,天劫的声音已经响起了。
众多流光一顿,有人惊道:“什么声音?打雷了?”
“是不是龙皇脉太惊人了,引发了天劫?”
“不管了,先找机缘,没时间了!”
众人大声叫着,而我收起豫州鼎,行字诀一迈,远遁千丈。
我躲在了最深处的一条沟壑里,坐在岩石上不动了。
天劫终究是没有劈下来,血巫回得很及时。
不过我还是暗骂了几声,这血巫是真的恶劣,在人龙腹香的窝里撒了泡尿!
那最后一滴龙腹香不就被污染了?
当然,效果肯定还有,但大大减弱了,而且恶心人。
也就片刻,我听见千丈之外的龙颈处,响起了姜公子的狂笑声:“哈哈哈,好大一汪龙腹香,太香了!”
草,爷有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