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红芊一番夜游，震动两岸，上下两界的修士全把我当情敌了。
不过既然红芊都不在意，我就更不在意了，当红狐公主的男人，想想也不亏。
伴随着两岸喧哗声，花船回到了上游，这一次曲江夜游算是结束了。
我直接走人，不跟红芊多墨迹。
她目送我，嘴角含笑道：“我会在御汤阁等你凯旋，你想要的我都有。”
龟龟，狐狸精说话就是撩人啊，换做别人哪里顶得住？
“我想要你用尾巴给我搓澡，可以不？”我回了一下头。
红芊翻了个风轻云淡的白眼：“如君愿。”
她还真答应了，看来九州酿确实重要。
我满意了，走人。
我也不回上界去，反正没我啥事，有玲珑去汇报就行了。
我找个酒店住下，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睡个大觉再说。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我伸着懒腰打个哈欠，然后元神扑出去，感应一下长安的修士情况。
这一感应，我看见很多修士出城了，赶往东边。
东边中原地带，商邱方向。
显然，九州酿的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无论是上界还是下界，全都赶着去讨娇女和大禹的传承呢。
这跟之前去天音派是一个道理的，天术引人疯狂，仙酿也引人疯狂。
而且，仙酿对人的要求是极低的，只要得到了，一口闷就行了，不像天术，还得慢慢领悟，甚至一辈子都无法领悟。
所以修士们更加疯狂，一窝蜂跑去黄河古道。
我暗笑一声，根据红芊的话语，这么多人类，除了我估计无人有机会得到九州酿，我的竞争对手不是人类，而是白狐族。
想到白狐族，我多少有点头疼。
当年我杀白原，自己也活不了，还是红芊偷梁换日，用丹药骗过了白狐族。
而今再次遇上，那新仇旧恨一起来，我怕是有麻烦了。
白狐族倾巢而出，必定有天尊级别的人，甚至有大能者。
六尾妖狐肯定少不了，而六尾相当于人类的九重，九重之中还有大能、半圣、准圣，个个都是恐怖的存在，白狐族乃上古种族，底蕴说不定还超过了上界。
难啊。
我皱眉思考了一下，眼前只有一条路：摸鱼。
这条路是走得通的，九州酿必定引得上界天尊甚至大能出手，而天术王等一干天骄早已为红芊痴迷，自然也会猛冲一番。
我躲在后头摸鱼妥妥的。
如此想清楚后，我就不急着去黄河古道了，又在长安逗留了几日，等大部队全去商邱了，我才慢悠悠地上路。
由于这次在现代社会里了，我就不兴用行字诀了，还是坐飞机吧。
飞机直飞中原大城，郑城。
郑城在商邱的西边，隔着两百公里，而郑城的北边，挨着黄河。
黄河从郑城北部流过，一直往东去，最终入海。
在多年前，黄河还是走商邱一带的，但现在走禾泽了，而禾泽就是青丘所在地。
商邱和禾泽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隔着上百公里，历史渊源颇深。
我在郑城下了飞机，立刻感应到了修士的气息。显然有很多修士也是坐飞机过来的，先到郑城，然后去商邱。
我不急着去商邱，反正郑城也到处都是修士，自然得先打探一下消息。
还是老样子，找个烧烤档一坐，竖耳偷听下界修士的议论声—在我后方十余米处，就有一群修士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你们知道吧？这世上最厉害的就是三样东西，神兵、天术、仙酿，神兵天术就算得到了也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但仙酿不同，一口闷，透心爽！”
“我听说谁要是把仙酿献给红芊公主，可抱得美人归啊。九尾之姿，谁受得了？”
“别想了，上界人也倾巢而出了，听说很多年轻点的天尊都不要脸地下来了，不管是仙酿还是红狐公主，全都让人发狂！”
“李十一才让人发狂，你们没听说吗？他跟红芊公主独游曲江，另一方面又跟玲珑纠缠不清，他妈的，想想就气！”
“对，妈的！”
这群修士说着说着开始骂我了，恨不得把我头塞马桶里去。
我斜斜眼，关我屁事？
长得帅就活该被骂吗？
我继续吃喝，这时又来了几个人，竟然是我的熟人。
孙舟、高邪冰、公输良，三人一起坐着吃烧烤，也在讨论黄河古道的事。
我看见他们三个心情都好了，实在太久没见了。
自从北地一别，能见面的机会太少了，他们三人暂时还不够实力入上界，这次能遇见也是缘分。
我特意感应了一下，发现孙舟已经八重中期了，在下界非常厉害了，可在上界远远不够。
至于高邪冰和公输良，还卡在七重巅峰，虽说是天骄，可两人也快三十岁了，黄金岁月马上就要度过了，之后怕是很难再突破八重。
看来我得帮他们一把。
寻思间，高邪冰低声开口：“孙兄、公输兄，我秦川八宅派已经派出了精锐，这次黄河异象，九尾滔天，古道地气旺盛到了极点，绝对是突破的好时机！”
“我中原兵家已经过去了，还联络了宫家。至于公输家，制造了百余木鹊，一飞而过可掠夺黄河木气，非常惊人。”孙舟回应。
我了然，他们三家不是为了九州酿，而是为了气。
黄河生异象，涂山现世间，地气、五行之气都在变化，这些对下界修士可是十分有用的。
他们也是机灵，捞不到仙酿就捞气。
我心里一笑，抓着酒瓶子过去大咧咧一坐：“三位，请我喝酒不？”
三人完全没察觉到我来了，不由吓了一跳，然后全都大喜。
“李兄！”他们仨的声音都快传遍整条街了。
我嘘了一声，三人喜不自禁，纷纷压低声音道：“李兄，天啊，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哈哈一笑，四人老友见老友，都十分激动，再让老板上一箱酒，喝个痛快！
一番叙旧，话都说不完，三人都对上界好奇，问个不停，我自然是一一说来，末了我问他们：“可有宫筱的消息？”
三人都一静，孙舟叹道：“漠北之大，横贯两国，若宫筱踏入了寒冷的极北，怕是数年都不会出来了。”
我心里一暗，知道没有宫筱的任何消息。
她执意入漠北历练，就不会传回一点消息。
“宫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传说中的红尘帝尊就是从漠北走出来的，宫二小姐或许就是第二个红尘帝尊。”公输良说道，让我安心。
我点点头，说别的事：“你们三家打算偷偷摸摸干什么呀？带我一个吧。”
“李兄，以你的实力，应当去抢夺涂山氏和大禹的传承，可别像我们这么小家子气，打五行之气的主意。”孙舟笑道，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正色道：“我仇家满天下，白狐族、上界人，甚至一些下界人都想杀我，我可不敢露面了，我跟着你们摸鱼。”
三人对视一眼，一口答应：“行！”
确定了计划，我就仔细问一下黄河的异象，具体是什么情况。
孙舟沉声道：“黄河古道北段上空，偶尔会浮现九尾狐的幻相，十分惊人。幻相一出，古道河水沸腾不息，地气横流，似有上古地气外泄一般。”
“对，那可是几千年前的地气精华，太惊人了，现在下界诸多门派都盯上了地气，以及周边的五行之气。”公输良补充道。
高邪冰则欲言又止，我们都看他，让他说。
他对地气的研究最深，毕竟寻龙定脉是八宅派的看家本领。
“我前几日不是去了黄河古道吗？我感应了一处地气，听见地底深处似有什么声音……”高邪冰开口，迟疑着要不要说。
我催促：“什么声音？”
“不好说，像是许多人在地狱里哀嚎一样，当时把我吓得心肝胆颤，好几日都躲在酒店里不敢出门。后来我觉得可能是上古地气在蚕食地脉，所以发出了这种可怕的声音，又怕影响大家的士气，所以一直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