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高三纪事
___青春年华(下)
(1959.8-1960.7.)
在1959年庐山会议的反右的倾向,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会后,紧接着在全党范围内,从上到下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右的倾向斗争。在各级党组织中,一大批干部、党员遭到错误的批判,不少人被定为机会主义分子,受到组织处分。
据196年甄别平反时的统计,在这次反右的倾向斗争中,被重点批判和定为机会主义分子的干部和党员,有三百几十万人。而这些干部和党员,大都是敢于讲真话、敢于反映实际情况和敢于提出批评意见的同志,他们受到不应有的打击。并由此,在精神上、工作上受影响,不能正常地发挥自己的积极性、主动性,这对我们党是非常大的损伤,对国家和人民的事业是个重大损失。
——曾任政治局委员、副总理的薄一波在《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一书摘录
第五十八章高三年级纪事〔上〕
――难忘当年好师友
(17)三年高中走过场
有诗叹曰:
三年高中走过场,大搞运动课无上;
师生尽力拼老命,临阵磨枪实无方。
校长督战搏命冲如果要说,我在高中阶段有时间真正地读了点书的话,也只是在第一学期和最后的一个学期罢了。而就在其他几个学期的时间里,大部分都是在大搞运动,或在劳动当中,就这样地白白地走过了场。简直就有点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般。三年的时间总共算计起来的话,真正是读书的时间,恐怕都还没有一半。正如,朱汝熙同学在高中入学五十周年聚会纪念册《同窗三载情百年》一书当中,回忆当年情景的诗歌里所描写的一样:
“五七入学逢反右,上课常受运动冲;
五八高二太跃进,大田烧炭炼铁用。
五九高三筑水库,汗水洒在虎头中;
六0功课狠抓紧,多数完了大学梦。”
这两首诗歌,高度地概括了我们这届同学,在高中三年以来,所经历过的学习和生活方面的简单历程。说句实在话,这种经历,随后在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当中,在当年大多数的学生也都是如此。
特别是,泽东同志在文化革命时期,所提倡学生“以学为主,兼学别样”的口号声中,所发生的一系列情况,就更加严重了。
在那个时候的大学生,他们在文化科学知识的水平,其实还不如一个现在的中学生。尤其是,当年选送上大学的一些工农兵学员就更是如此。当然,现在社会上,那些“假文凭”成灾的现象,就则当别论了。
当时,我们刚刚进入了高三年级以后,为了加强对毕业班的教学工作,于是,学校领导便对于我们高三年级的老师,又重新进行了一次空前的大调整:
我们原来的班主任梁庆章老师,换由上语文的黄德硕老师兼任;上代数和立几的是数学科组长张事成老师;上化学课的是老教头黄秀棠老师;上物理课的是黄代征老师接任;上政治课的是年轻的学校团干朱汝桓老师负责。只有俄语这一科,还是由从高一年级就跟班上来的陈肯涛老师继续担任了。
你可要知道,从当时老师的配备上来看,学校领导是想要在最后的一年时间里,利用长期担任毕业班且经验丰富的那些“老教头”,再次进行大显身手。让全年级师生,再进行一次空前的大拼搏,力争1960年博中的高考,又像跃进年代一样,大放“卫星”。以此来证明,校长的领导才华,不单搞运动是内行,就是搞教学也不差。
我还清楚地记得,到了高三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给我的第一个印象,便是大量地增加学生的学习时间。几乎把我们像“机器人”一样对待。从早上六点钟起床,一直学习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方才熄灯就寝。
按照当时校长的思维方法,就是“堤内损失堤外补”嘛。他总是认为,在前两年的学习时间少了些,现在采取争分夺秒地补回来,还不是一样吗?
在那个时候,每天刚刚吃完了晚饭以后,又得要马上进行分科举行课外辅导了。就是要求各个学科的老师,在教室外面的树荫底下,拿一块小黑板由老师进行“摆当”。
此时,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学习实际,自由选择去听课。老师每次都只是讲解一两个问题。后来,同学们普遍都反映这样的辅导方法,效果还不错。
但在每天进行午休时间,早晚饭以后,学生也可以自由地在教室内进行学习,学校再也不加以干预。全部都由学生见缝插针,灵活机动地掌握时间。如果有空的话,特别是,每逢星期天或节假日,便布置各科的老师,要对整个年级实行“上大课”。
顿时之间,我们的校长,就在整个高三年级当中,还一样在习惯地采用那些跃进年代的做法,经常像前线指挥作战的那些指挥官一样,进行发号施令。
并且,不辞劳苦地深入教室、科室的第一线,亲自进行“督战”、“调查研究”、“解剖麻雀”,做好一切战斗的“动员”鼓动工作。还经常深入检查督促,暗中还亲自进行登记师生的出勤、缺勤的情况……
正是:
一二学年搞运动,经常停课去做工;
进入高三拼命赶,校长督战搏命冲。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