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在家乡劳动的三年里（十五）（1）
----有缘无份哥妹情（二）
（1969.9----1969.10）
（55）相约再会她家处
我常常会天真地幻想过，每一个矜持淡定的“现在”，必然都会曾经有过一个很傻且又很天真的“曾经”。
记得在小时候，往往仰望着夜空中那一闪而过的“流星”，顿时之间，却忘记了“许愿”。可是，在到了长大了一点，惦记着“许愿”的时候，却又往往等不来了那颗“流星”。
如今，“流星”就在我的眼前，愿望就也已在我的心头。但是，却只是默然地才使到我终于明白过来这么一个道理：
并非自己所有的愿望，都能够如愿以偿地许得下、圆得了的……
有诗叹曰：
短促一见离去愁，人走影留似未走；
相约再会她家处，人出村前在等候。
人离影留昼夜想
前天晚上，我们村子上的那拨子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曾经在我家的楼下那间狭小的房间内，闹腾了几乎整个上半夜。因为，当时大家玩得实在大高兴了，弄得个个都一直不大愿意离开。
一直到了后来，经过志兴好心地发话以后，大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让客人好好进行休息。
当时，那一阵阵热闹又非同凡响的情景，虽然在事隔一天以后，它并不因为我的那个高中同学，已经乘班车回松山去，而大家对此有所淡忘。而在当第二天出工的时候，还一样兴致勃勃地又再度说到昨天晚上的那些话题上去……
对于我来说，那天晚上的异常热闹的情景，同样还历历在目。特别是，其中所议论到的许多事情，似乎久久都未能云消雾散，而是留存在了我的脑海中。
而今天一大早，当我刚一听闻到四伯媄家中那个“专职”为村上各家各户准确无误进行“五更”时分报晓的大公鸡，在卖力报晓啼叫完刚刚才停了片刻。顿时之间，此时我仍然跟往日那样，全然没有半点兴趣去养成恋床贪睡的习惯。
于是，我随即就从床上骨碌地爬了起来，迅速做好起床后自己应该做的一切事情。此时，我正一边习惯地像跟以往每天的清晨那样，迅步走到粪坑进行办完紧急的“公事”；紧接着，还要一边在思考着，今天应该做那些属于是自己看管员份内的田间管理工作。
当王忠队长那习惯地扯高喉咙大喊出工的声音，迅速地传到了我的耳边的时候，我马上便拿好自己挂在墙壁上的笠帽、汗巾、靠在门角上的锹巴、和常挎在腰间上的那只小鱼笼。然后，便走出了房中，和大家一块出工去。
随即，我就独自行到村对面的油塘冲一带的田间地头，进行一般常规性的田间看管工作……
可是，此时此刻，却有点令我觉得奇怪起来：眼前我的感觉，简直有点像是《红楼梦》里，宝玉梦游大虚仙境中所遇到的情景相似。虽然，并不完全相同，但却极其类似：
似乎一时之间，我那个高中同学的音容笑貌和那亭亭玉立的身影，仿佛仍然像在前些时候，我在晚间的梦境之中出现的那样，她正形影不离地紧紧地像跟随在我的身旁左右。与我一起在村间的田埂上，慢悠悠地对晚造水稻田块巡视检查一般，我还不时地像小学生那样向她进行讲解……
似乎一时之间，我每当一旦想起她那楚楚动人的苗条身段，和轻盈快捷的步履。我便简直变得有些神魂颠倒，并如痴如醉的用双眼，全都瞪望在她那婀娜多姿的身上……
似乎一时之间，我每当一旦回忆起她那娓娓动听，且又柔和甜蜜的言谈。便在顿时之间，我便简直被她那言和意顺，似漆如胶的一片真情所倾倒……
似乎一时之间，我每当一旦想起她对我那温情脉脉的回眸一笑，和那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于是，顿时之间，在我的心里便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过如此的甜蜜和开心……
这一切，似乎便都是在瞬息之间发生的，它使到我产生出一种无比柔情蜜意般的满足和愉快；
这一切，又似乎是在顿时之间，便在我的脑海中，简直像是大海中的狂涛骇浪一般，在心里不停顿地翻腾起一股股的热浪，久久也不能平静下来；这一切，又似乎令我仿佛感到有点醉醺醺似的，简直像个呆头呆脑般的人那样在哑然自笑起来。而这种心胸舒畅的哑然自笑，使到我有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幸福和欢乐的感觉。
你可要知道，更为令我感到惊奇的，竟然发现她的皮肤是那样的光滑、柔和、细腻。此时此刻，我是多么梦想再次能重温曾经甜蜜幸福在梦幻仙境中，双方都感受到那楚天云雨般的快感。由此，又再能迸发出那种从未亲身尝试和体验过的大胆冲动……
于是，就如此般地百无所忌的想着想着，我反而有点情不自禁地在暗地里，便独自偷偷地笑了起来……
你可要知道，此时在我的内心里，总是感到有一种从未尝试过的那种甜滋滋的异常感觉……
“飞哥呀，你是不是正在看见，今年我们生产队里的晚造禾苗长势如此地好，而兴奋得暗暗地笑起来啊……”
突然之间，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瞬间便传到了我的耳中。
就这样，便在无形之中，就把我从对前天才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幕的令人难于忘怀的一桩桩中的大好事情，便都一起从我那美好的驰思遐想之中，猛然地给唤醒了。
当我猛然抬头一看，原来正在呼喊着我名字的，正好就是和我从小就要好，并且同是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现在已经成为了生产队里的保管员兼农业技术员的志明。
此时，他正和他爱人启先一块，正在自己的自留地上，忙碌不停顿精心挑选割着自己所种的那些成熟该割的席草。准备利用这段天气晴朗的大好时机，迅速地将它及时地割回家里来，破裂开，再进行晒干后待用……
“啊，原来是你们正在割席草。今天天气晴好啊，如此的天气，只要几天的时间就能够将席草晒干了的。你们种的席草长得可好哩，就这一次所割的，可能也够织打四五张的席草了吧……”
以上我所说的，只是想用此去唐塞一下，我是心知肚明地知道的，他们正是要想跟我说些什么事情的。此时，我便是有意识地用眼前他们正在所干的活儿，很婉转地将话题给马上便岔开了……
于是，我便走到他们的席草地旁边，一面扶着锹巴；一面站立在田埂上。随后，我便就假借着向志明会报，有关于生产队里当前禾苗的长势，和一些目前急待要着手解决的问题上去……
但是，过了不久后，启先又马上将话题扯到了前天我的那个高中同学到来的那些事情上去。并且，她还绘声绘色且兴趣盎然地说道：
“飞哥呀，前天晚上大家都赶着去你们家揍看热闹。当时，我和志明也一起去了。但是，由于人多房窄大拥挤，我们只是能够勉强地站在门口处往里面看上一眼，便就只好回来了。只是看到她人长得高大又格尺，看起来是一个成熟练达的女人。要是你们日后果然真成了，真是天大的好事……”
启先说到这里时，习惯地拿起水烟筒，又咕咚咕咚地吸了两口。接着，又兴趣盎然地往下说：
“其实不难看出，她日后定然会知家知世地能料理好家务的。假如，要是她真的肯来的话，像我们这样的生产队和你们这样好的家庭条件，也不会枉屈了她。我看，像她这样有文化，长得又不错的女人，就是在我们四周一带的相邻村子上来说，都算是很少有的。可以说得上真的是‘百里挑一’的了……”
此时，启先便马上放停了手上的活儿，坐在那张割席草专用的小凳子上，三句话不离本行，就滔滔不绝的扯到前天才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上去。
我只见她一边在眉飞色舞说着；一边又再拿起旁边的小水烟筒，在“咕咚，咕咚……”地吸起烟来……
说起来，在前天刚刚发生的那些事儿，的确是有点令人啼笑皆非。因为，在村子上的确有这么一些人，大凡是谁的家里有个年轻姑娘到来的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你和对方是个什么关系，都常常会往谈婚论嫁上去想的。
这也许，已经成为了是我们乡村中，自然而然且又司空见惯的一种规律性的事情了……
“我的这个高中同学，原来是应了尹妹和七妹她们的一片盛情邀请，才来到我们家作客的。并非是像大家所胡乱猜测的那样，是有主动前来进行‘看家门’的意思的……”
此时，我便只好实话实说地把真情实况，全然告诉给志明和启先他们知道。我的目的便是免得下次她再来的时候，大家在旁边随便胡说八道。从而使到大家彼此之间，都不好意思起来……
“说句心里话，她要是真是没有点意思的话，作为一个年轻女子，是不会独自一人，随便来到这个人地两生的偏僻乡村来的。飞哥，你可得要记住啊，‘有机不可失，无机不可冒失’这句老话呀……”
当时，志明便对我真情地说出，他隐藏在自己心里的这番话。顿时之间，使我一听便知道，他完全是从关心我出发才这样地说的。
你可要知道，一贯以来，我都把他们当成自己家里人一样。常常到他们家中进行聊天，主动地把蕴藏在内心里的一切秘密，或一些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全然都告诉给了志明和启先他们知道。以便期盼得到他们能帮我出谋划策地进行帮助和解决。
“飞哥，作为一个大男人，你就应该要主动大胆一些，多与她通信，多与她来往。用你的真情和行动去感染她。毕竟你们大家都是同学，且又是到了这个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这已经不存在有什么害羞和不好意思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这都是人之常情。只有相互之间多接触，才会从中产生感情的……”
真是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便是所想不到的，是在平日里那么不善言辞但又热心肠的启先，当她一旦说起话来，居然是一套套的。句句都说得是那样在理，是那样使人心服口服。瞬息之间，便使到我感动不已……
当时，从他们的言谈之中，使我联想到志明和启先，他们在平日里是这样地对我如此坦诚相待。顿时之间，便把事情经过的前前后后，便毫无保留地全部都如实告诉给志明和启先知道。
最后，我还从衣袋中，把收藏在小钱包内的那张从来都没有给外人看过的二寸大她的像片也拿了出来，呈递到他们的手中去。
于是，他们俩马上便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一边似乎是正在对像片进行你一言我一语的品头论足；一边似乎是为了因为前天晚上，由于人多遮挡而再进行重新仔细欣赏一番，从而弥补当时看得模糊不清所带来的一点点遗憾。
看完了后，他们在嘴上便啧啧地赞叹不已。顿时之间，便在脸庞上流露出一种喜逐颜开的欢心神情……
我从他们此刻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俩似乎是，暗暗在为我的好运的突然降临到来，而从内心上表示遂心如意的由衷祝贺；他俩似乎是，暗暗在为我即将要完成人生中的一件大好事情而惊喜若狂；他俩又似乎是，暗暗在为我们村子上，又即将要增加一个具有高中文化的好媳妇而喜笑颜开……
正是：
人离影留昼夜想，期盼天天在身旁；
志明启先出谋策，促成好事在旁帮。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
因此，她从内心里，全然把我们当成为自己的亲人，便由衷在中秋佳节之时，想念到了我们，这也是很自然不过的了……
另外，信中也抒情地表露了自己独身一人，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村之中，感到有一种“上无双亲，下无兄弟姐妹”在身边，那种异常孤苦零丁和无限悲伤的情怀……
正是：
哥妹相称含义深，回首人生奋上进；
穷乡僻壤异乡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