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在家乡劳动的三年里（八）（4）

　　（9）轻松得靠插秧机

　　有诗叹曰：

　　自古插秧辛苦死，轻松得靠插秧机；

　　九大召开场面壮，一世英名俱往矣！

　　准备试用插秧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之间，那又已经是快将要进入到1969年的4月份了……

　　大家可要知道，前后才总共历时将近一个多月的春插和烤烟的这个大忙季节，就即将要过去了。

　　当我们大伙刚刚从田中插完了最后一坯秧苗，正在走上田坎的时候，大家都会不由自主的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顿时之间，总感觉得辛苦了这一个多月了，非得应该要轻松轻松一下不可……

　　就是在这个时候，你再仔细地往四周一看，忽然之间，就会首先看到，一些妇女正在欢声笑语一块儿地走到附近的小溪中去，认真细致地各自在洗刷干净这一个多月以来，从家里带来抢争工分的秧桶。待晒干以后，收藏好再留作晚造抢插的时候使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队里的社员也便跟随着一块地下到溪流中去，准备洗净沾在自己手脚上的一些泥巴。过了一会儿后，他们一个个才心安理得、满意地从坑溪中走上了岸边来……

　　瞬息之间，此时大家都正在情不自禁地从口中，尽情地呼出了一股积蓄在内心里，那多日以来的一股子的怨气。并且，居然还听闻到有人在毫无顾忌地大声说出了一句，似乎只是一句不指名道姓地在埋怨谁的话语来：

　　“唉，前前后后总共弯了整整近一个月的腰杆子了，几乎都快要将腰背骨给折断。今天，才最终算得上是能够伸直一下腰杆子，从而得到了片刻的解脱。以后，又得要再过几个月以后，在进行抢插晚造的时候，再次遭受这桩罪了。”

　　那个说话的，似乎正是上村一向风趣幽默的运林。此时，他还在溪边大声地对大家说了下面这么一句逗人开心的话语：

　　“今天晚上，大家都得要回家去杀个鸭嫲（俗语），饮上两杯，松松身骨，睡个好觉。以表示庆祝一下插完今年的早造田块啊……”

　　顿时之间，当时正在旁边听到运林说话的志化，便马上回答他道：

　　“杀鸭嫲（俗语）？现在家里就连根鸭毛都还没有呀！大家还是回家里去照样地进行‘照镜子’算了吧……”

　　你可要知道，当年在村子上的人们，往往都是习惯地总会把“吃稀饭”说成为“照镜子”。如果，要是碰到一个局外人听到这么说的话，他还真的是以为是要回家去照镜子呢！

　　就是在我的印象当中，当年农村的农民百姓，每年在早晚两造进行抢插过程之中，的确是干一桩真够辛苦的插秧农活了。正如，用一句客家人所常常说的话来进行形容，就是几乎天天都是“水来水淋，热来热晒。”（俗语）

　　难怪，古人所以常常会在教育自己孩子的时候，都会用这句古训说：

　　“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的确，这话说得是一点也不错……

　　就是每逢在插秧大忙季节的时候，正在田间插秧的人们，所能遇上到什么样的天气，谁都难以意料得到的。

　　如果要是，有时候每当只是下起些小雨的时候，你就得当它没回事一般，还得照样地忙个不停地插秧；如果要是，有时候每当要是下起瓢泼大雨甚至是暴雨的时候，你还得要背上一个水蓬或披挂着一条水衣，在头上带个大笠帽，照样还是得埋头地勾腰（俗语）进行插秧。

　　特别是，在当万里无云、烈日当空的响午时候，太阳几乎要把田里的水都照晒得热烘烘的。此时，又正是上有烈日，下有几乎沸腾的田水，简直像个蒸笼，手捧着秧坯，满脸的大汗。可是，谁也无闲顾及去擦上它一把。

　　于是，便只好任其自由流淌。就是在有的时候，汗流进嘴里的时候，也没把它当回事。即是随即便将它吐了出来；就是在有的时候，汗滴在田中，就随它滴吧，自己还是埋头进行插秧；就是在有的时候，当汗水湿透了全身，最多也就在插完手中的秧苗之后，用汗巾随便擦上一擦，又得继续插下去。

　　而就是在这其中，那汗水流进到了嘴中的滋味，简直让人难受极了……

　　可能，你还会奇怪地这样的问起：

　　“究竟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地卖命去干啊，而究竟他们的劳动自觉性积极性又为什么如此地高啊……”。

　　然而，这一切都是当今的所有现代人，怎么也无法去理解和体会得到的。并且，也是无从知道，当年他们其中的那种苦不堪言的现实生活，究然为什么是如此地艰难……

　　大家可要知道，那时候正是一个贯彻执行“按劳分配，多劳多得，不劳动者不得食。”的社会主义分配制度的年代。并且，正是按照当时人民公社的经营管理体制的规定执行。对于全体社员的收入分配政策，就是必须要按其自己在生产队的各种劳动当中，所得到的劳动日进行分配的。

　　当然，在其每年的基本口粮的分配上，还是要分成为老、幼、成年，并且按照一定的比例，分等级地进行分配。但是，其全家所得到全年的总工分的多少，就自然而然地会直接决定，甚至影响到其全家人的实际收入了。

　　其中，那些工分少的家庭，无疑自然其收入就少了。有时候，甚至连担基本的口粮谷，都还得要另外出钱方能担到。

　　如果，要是没有钱担口粮谷回来的话，生产队就得将刚刚晒干的干谷，挑回锁在仓库里，让其白白回潮，转润，增重。

　　因此，大凡是出钱才能担谷的家庭，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地预先就得跟有钱收的人家进行勾通，打好关系，进行挑兑。只有这样去做，方才能够当场挑回刚刚晒干的干谷回家来。

　　可见，在那个年代当中，人们常常总会这样地说道：“工分就是命。”这就是并非毫无道理的一种说法啊……

　　当年，在我们生产队中拚老命抢争工分的人，的确还是大有人在的。而其中比较突出的，如我们家的汝云大嫂、其瑛家的立奉、志化家的祖兰等这帮家庭妇女，便是成为了队里家喻户晓的典型代表。

　　大家可要知道，在居于上述的种种原因所致，他们如此卖命地进行抢插，那就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就是在回来的路上，大家正在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春插工作的时候，只听见运荣在对大家这样说到过，他所见到过的一件新鲜事：

　　“就是在前些时候不久，我曾经到沙河墟摆卖草席的时候，顿时之间，就看见玉林插秧机厂到沙河进行推销和演示操作插秧机的宣传，并还在沙河墟附近的农村，做了一场示范表演。

　　“当场，就博得大批社员群众踊跃前去观看。当我看了后，受益匪浅，并也大大地开了眼界。我想，要是到了晚造插秧的时候，我们生产队为什么就不能买它一两台插秧机回来，以便帮助进行插田呢……

　　“要是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大大地加快晚造插秧的进度，还能够从此便减轻社员群众的劳动强度。这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因此，这样好的事情，我们何乐而不为呀，我举双手赞成……”

　　经过运荣这样一说之后，特别是对于生产队中的那帮年轻人，个个都表态一致赞成。并且，使到在旁边的两个年轻的队干志明和运琨，也不得不当场表示同意……

　　此时，当我听了大家的议论以后，虽然当时还是默不作声，没有当场表态。其实，在我的内心里，也一样是支持赞同队里这帮年轻人的那种善于接受新生事物，毫无因循守旧的旧思想和旧理念的那股难得好风尚。

　　大家可要知道，我从每年早晚两造看到，插秧之所以那样缓慢和辛苦。全然都是由于一直还是沿用几千年以来，祖先老早就使用过的这种落后的插秧方法。为此，我觉得早就应该进行一次大胆的革新了。

　　不过，要是真的购买和使用起这种先进的插秧机的话，就还得要知道，插秧机在对于秧苗来说，又应该有什么样的特别要求。还得要知道，插秧机对所要插的田块，又要该如何去进行整理。

　　特别是，还得要知道，使用插秧机又应该如何地去进行操纵，和如何去进行使用和保养等等。以上的这些具体的实际问题，我们在一时之间，全都还是一无所知……

　　正是：

　　当年插秧够辛苦，进度大慢误农事；

　　准备试用插秧机，大胆革新好举措。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