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黎推开门,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孔晏正用泛红的指尖触碰石榴籽的画面。孔晏也没想到苍黎会直接开门,一个用力戳到了石榴籽,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眼里都分泌了眼泪。只觉得一阵火烧火燎的痛,忍不住他瞪了一眼站在门口不动的男人。
结果那男人根本没意接收到他的瞪视,反而几步走到他面前,俯身**石榴籽,又舔了舔,声音带着喘,“宝贝儿,很好吃。”
孔晏下意识抓住了他的头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
第二天傍晚,木点墨又去老大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发现门还关着,撇了撇嘴。
“山海是我家”讨论组
我是侦查员参:“前方发来线报,老大和孔晏的门还关着。”
我是被咸死的鱼:“还关着?从昨晚到现在,有二十个小时了吧?”
剑名不破:“嗯。”
我是侦查员笔:“我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还听到了孔晏沙哑的声音,在喊老大的名字,两个字,也断断续续颤颤抖抖的。不过听到这一次,老大肯定发现我在门口了,直接设了结界。”
我是被咸死的鱼:“我的天呐,老男人的占有欲!”
我是侦查员笔:“还有老男人的体力。”
我是侦查员参:“为孔晏祈祷。”
剑名不破:“祈祷。”
房间里。
孔晏被苍黎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了,“几点了?”
苍黎看了眼时间,“九点过。”说完又补充了几个字,“晚上。”
孔晏把头埋进苍黎怀里,晚上九点?他和苍黎竟然做了二十几个小时?不过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瞪人了,双手软绵绵地挂在男人的脖子上,只觉得手都在颤。眼睛感觉酸酸涩涩,都是之前哭太多,刚刚洗完澡看了眼镜子,上眼皮都有些肿了。
他现在很后悔,真的不应该招惹素了十万年的男人,想起之前的经历,只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昨天的自己了。
真的要坏了,虽然很舒服,可是当破布娃娃的滋味……一言难尽!
苍黎亲了亲他泛着红的眼角,把他放在重新换了床单的大床上,接着手放到了他的腿上。孔晏身体不受控制地是一颤,身体迅速泛出粉色,“不要了真的……”沙哑的声音带着还没有褪去的谷欠味,有一种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勾人。
听他这么说,苍黎朝着他笑,带着疼,“宝贝儿我只是想给你揉揉膝盖,不动你。”
说着手真的只是放到了他的膝盖上,一点一点揉起来。孔晏因为跪了太久,整个膝盖都是通红的,还稍微有些泛紫。苍黎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心里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在浴室地板上也铺上地毯了。
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苍黎揉的太舒服,孔晏靠着枕头,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孔晏喝了一大碗粥,饿的心慌的感觉才消失了。吃饱之后无比满足,他穿着十分宽松的睡衣,斜斜靠在窗台边的椅子上晒着阳光——自己还能看见太阳,真是太好了!简直要热泪盈眶。
他现在只敢穿宽松的睡衣,不然两颗石榴籽磨得疼,也不敢穿紧一点的裤子,因为屁股疼。孔晏半阖着眼睛,感觉晒着太阳自己又要睡过去了。
于是等苍黎和木点墨他们商量完事情回来的时候,看见孔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纤瘦的男孩儿双眼闭着,靠着椅背,睡得不是很安稳。白皙软嫩的耳垂被吮出了紫红色,脖子和胸膛上全是斑驳的痕迹,松开的睡衣扣子间隐隐能够看到肿大的石榴籽。应该是坐着有些不舒服,所以眉心还蹙着。
他这一刻只觉得满心柔软,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抱起那枚蛋的时候,也是这么小心,怕一个不注意摔碎了。
晏晏,我真的很开心。你和我从最初,是彼此最亲近的存在。
晚上的时候,孔晏恢复了精神,又活蹦乱跳了,拉着苍黎讨论天魔的事情。
“你觉得天魔这一次出现在南海,和上次出现在加木古城,这两次可能都是同样的原因——为了‘圣地’,而这个‘圣地’,可能和那位陛下留给你的尾羽有关?”
苍黎把玩着他的长发,或许是因为孔晏已经醒过来的原因,原本及地的头发现在已经短了很多。苍黎有些遗憾,不过孔晏倒是很开心,因为他一直都认为,长发是女生的专属,他一个男的,又不是在古代,干嘛要有那么长的头发,很奇怪。
所以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苍黎总是一脸舍不得地看着自己短了一大半的头发。
听他问自己,孔晏抱着蛋糕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我怀疑上一次皇级天魔莫名出现在了加木古城的神庙,可能是因为他们找错了地方,误把加木古城当做了娑砂古城。”因为他自己最开始的时候,也以为加木古城是他要找的地方,两个城池太相似,不仅是人种、传承,还是信奉的神明,都差不多,很容易让人混淆。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
苍黎点点头,感觉按照天魔的智商,好像真的有可能到最后都没发现,他们找错了地方。
“而这一次,他们想要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我带到所谓的‘圣地’去,还不杀我,所以我才猜测,这‘圣地’应该和我有很大的关系,很有可能是只有我,才能进入所谓的‘圣地’,或者拿到‘圣地’里的某些东西。”这么想下来,很有可能是那位陛下留给自己的尾羽。
只是不知道天魔一族是怎么知道的。
苍黎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锡亚岛当地人之间流传的一个神话,他看着孔晏的眼睛,“南海在一些古书之中,还有一个名字——朱崖海。当地的原住民一直流传着这个神话,说当年有凤凰在南海的山崖上涅槃,周身的神光有如日轮,而凤凰的血浸入山岩,将整个山崖都染成了朱红色。凤凰消失之后,那座山崖因为颜色朱红,被称为‘朱崖’,朱崖所在的这片海,也被称为了‘朱崖海’。”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有了一个猜测——或许这个神话是真的,不过涅槃的不是凤凰,而是那位陛下!
南海海底。
黎域跟着九清坐在龙绡宫门口的台阶上,一人靠着一根柱子,看着巨大的珊瑚树发呆。
他突然觉得这么两相沉默下去不行,这么几天下去,他的语言功能要退化了,回去不得被木点墨和沈仁挤兑死?于是黎域盯着九清,幽幽开口,“我不喜欢咸水。”
九清睨了他一眼,很配合地回话,“我不喜欢淡水。”
好吧,咸淡不同,没法聊天了。
于是黎域又坐回原位,撑着自己的下巴继续看着珊瑚树发呆。他留在龙绡宫里这几天,整个南海都风平浪静的。因为完全不敢接近鲛人这个神奇的种族,怕一不小心把对方惹哭,他只能和九清结成小团体。可惜九清是个面瘫,还是不说话的类型,让他这个“话唠八卦小王子”十分的揪心。
“你是鲤鱼?”九清见他一脸的生无可恋,觉得苍黎的手下还是别在自己旁边出事了,比如忧思成疾什么的,于是主动找话题。要知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和谁闲聊过了,能想出这个话题简直绞尽脑汁,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苍黎,我果然太够义气了!
黎域见对方开口,精神一振,死鱼眼都消失了,“对啊,我是一条鲤鱼,以前住在一个很大的湖里,最喜欢的是晒月亮,人生的目标是修炼成一个鲤鱼大妖,以后出门可以说‘我是我们湖扛把子!’可以把湖里那些小鱼小虾都罩着,谁也不能欺负!”说完兴致勃勃地看着九清,“你呢?”
九清沉默了一会儿,仔细想了想,“我好像没有什么目标。”他盯着前面,不知道是在看什么,语速很慢,“我活了太久了,鲲鹏一族数量极少,在这个世界里面好像我一个。我开了灵智自己修炼,然后是修炼睡觉,修炼睡觉,哦,睡醒了会很饿,想吃东西。嗯,这个世界只有一样东西我能吃,所以我用那样东西给自己取了名字。”
他天生天养,无父无母,也没有族人,那时才开灵智,想给自己起一个名字也算是十分艰难的事情,为了想一个名字出来,他整整纠结了几千年。
黎域瞪圆了一双眼——鲲鹏的食物是九天清气,所以这是鲲鹏的名字——“九清”的由来?
这个理由好强大!简直无可反驳!
这时候,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也是这么理由强大,无可反驳。
九清没有注意他的表情,面瘫着一张脸继续说话,难得地显得絮絮叨叨,“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追求,寿命太长,天地毁灭、天道不存,我可能才会跟着一起消失吧?我修炼又很慢,要花很多精力时间在修炼上。每天都过得很无趣——这是苍黎这么说我的。不过有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算好还是算坏……”
黎域在一边听着,没有打断他。虽然他只是一只小小的鲤鱼妖,但突然觉得九清很可怜,因为从来没有“有趣”过,所以也不知道生活到底有什么趣味。
他突然想到自己以前在湖里好像也是这样的,每天晒晒月亮,修炼修炼,这么等着每天的日升月落,不知道什么是无趣,什么又是有趣。所以他这么喜欢七组,喜欢跟着老大,是因为他的生活因此变得有趣起来,可以尝试许许多多的东西,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正当他怀念以前心情激动,被自己倒给自己的这碗心灵鸡汤感动的快要掉眼泪了,十分想和这个可怜兮兮的鲲鹏分享一下自己的人生经历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偏头一看,发现九清靠着那根巨大的柱子,已经睡过去了。
有这么困?黎域有些为难,要不要去叫醒他啊,而且怎么睡的这么利落,都不打声招……不对!黎域心里一跳,赶紧起来两步走到九清的旁边,“九清?九清大人?鲲鹏君?”连喊了好几声,九清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的老大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喝了一碗心灵鸡汤吗,效果这么吓人?
正当他纠结着要不要打一巴掌刺激一下九清的时候,突然听见龙绡宫里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随后是惊天动地的哭声。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没几秒,有一个鲛人一边掉眼泪珠子一边跌跌撞撞地狂奔着到他面前,“大人,我们祭司大人被杀了!”(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