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光夫的脚步微顿，长腿稍稍放慢了速度。左一伸手拉着他手臂上的外套，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空气的干燥和街面的冷清让他的后背更加生硬。她看着他的后背，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他的车没有停在楼下而是在对面另外一条街上，两人穿过马路到了对面。
“松手！”项光夫嗓音低沉没有一丝感情，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外套上纤细的手指。
左一松开了手，项光夫拉过外套伸手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解了车门的锁，长腿一伸坐进了驾驶座上，他没有帮她开车门也没有说话。
左一看着他，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抓着门上的把手。
项光夫关了车门，手一扬把手里的外套扔到后座上，系好安全带，“嘭”的一声关上车门，一脚踩上油门，车子“唰”的一声快速移动。
“项光夫，你疯了。”左一脸色煞白，抓紧扶手看一眼马路转头盯着他，“开慢一点，行吗？”她惊魂未定央求着他。
“今晚这出戏，项夫人喜不喜欢，嗯？”项光夫加快车速，冷着声腔问她。
左一一怔，没有说话。她自知理亏也不做什么辩解。她知道他心里有气，让他多说两句也没什么。
她出门时已快十点半，从住处到跆拳馆画了将近四十分钟。在道馆里花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这个点路上车基本已经没有车，但项光夫的车速还是让她紧张。
“我明天还要上班，你先送我回去好吗？”她侧过头看着他模糊不清的侧脸，他没理她，继续加快速度前进。
左一抓紧安全带和车顶的把手，转头盯着车外车灯照射下的路面。
“今晚的事情，我很抱歉！”她又侧过头看着他。
“中午的会议开得有点长，吃过午饭后还有些事情。我和同事聊了一会回到寝室一觉起来都快七点了。”她停下来看着他，还是一样的沉默，一样的车速。
“开慢一点行吗？明天下班了，买好礼物，我给你电话，可以吗？”她带着哭腔继续央求道：“我打了你电话，你没接。裴玲跟我说你们在这，要我过来一趟。”
“谁在这？欧阳锋还是我?你的老公、项光夫？”
“项光夫，你讲一下道理好吗？我......”
“我不讲道理？”项光夫打断她的话，从后视镜里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我没做好准备也没有准备东西，你让我空着手上门。我做不到，我跟你说了。”左一正说着话，项光夫突然把车停在应急道上，刺耳和快速的刹车声惊吓到了她。
她大叫一声：“啊！”她瞪着眼睛，胸口慌乱的跳着。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转过头盯着她的脸。
“你几点打了电话，几点？”
“我......”左一微张着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总该给我点时间。”她低下头，叹了一声，轻轻缓缓地说道。
项光夫冷冷的盯着她模糊的黑发，伸手拉开储物阁拿出香烟点上。他是真的很生气，但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她没有到他家去，而是她在道馆对欧阳锋的态度激怒了他。
夜里开车，着急上火的不安全。他干脆停下车，抽根烟平复平复胸口的怒火。
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左一转过头屏住呼吸。项光夫摁下车窗，光着小手臂，手指间夹着香烟架在车窗上。
冷风吹散了薄雾，吹乱了她的发丝。项光夫没有开车厢里灯。左一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上外套又看看脸色紧绷的男人想再说点什么缓解两人之间紧张的情绪。
“你不冷？夜里容易着凉，把外套穿上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工作的习惯出声提醒他还是因为担心他背上的伤才出声要他穿上衣服。他没理会她的好意，无论她的好意出自哪一方面。
也许是她刚才的表达方式不对。左一突然感到一阵别扭，扭头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
沉默。两根烟过后，项光夫发动了车子。
车速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疯狂，不过还是比平常快了一些。车子经过了几个路口却不是往军区医院的方向在走。
“先送我回去，好吗？”左一惴惴不安地开口，看着他模糊的侧脸。
“左一，你是不是忘了坐在你身边的人是谁。”项光夫偏头剜了她一眼。左一看着他晦暗不清的侧脸，沉默了下来。
车子在喜来登酒店门口停下，项光夫把车钥匙递给泊车小弟，冷眼看着她。她看着喜来登酒店几个大字犹豫着不想下车。
泊车小弟已经帮她打开了车门，这个时候不下也得下了，她低着头深吸一口气拿着皮包下了车。
项光夫淡淡的看着她，转身进入酒店大堂。左一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进了电梯就开始后悔，鼓起勇气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说：“你好好休息，我就不上去了。”她说着想要伸手按下电梯的数字
项光夫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眼里暗含警告。她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缩回伸出去的手指。
罢了，今夜的事她也不想和他闹得过僵，就像自己的父亲所说，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左一跟在项光夫身后出了电梯，抱紧怀里的皮包，硬着头皮跟在他的身后。
项光夫拿房卡开了门，房间灯光通亮，他脱了身上的短袖就进浴室。左一的脸色不自然的微红，转身关上房门。
项光夫开的是豪华套间，房间宽敞视线佳。她拉开落地玻璃门，走出房间站在阳台里眺看夜景，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左一心想。
再一阵水声过后，项光夫腰上围着浴巾，上身光着肩膀，头发还滴着水从浴室出来。他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拨通，一会服务员按了门铃。他拿起刚才身上穿的衣服给酒店的服务员送去干洗。
“过来。”项光夫站在门边盯着她的后背，嗓音带着压抑和欲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