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苏式狙击枪
孙海川瞪大了眼睛,那个布衣人就是山本,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在跟着他不久之后就跟他拉开了距离。
城西,那里有家日本酒馆,还有几家奇怪的商社,他去那里干什么?
孙海川沉默了,立刻收拾了东西,急匆匆的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孙大夫,我给你准备了早餐,要不吃了再走吧。”
“不了,我去街口吃点油条豆浆。”
说完话,孙海川疾步往西城方向去。
山本走的大路,孙海川走小路,每道一个巷口他都会往大路看一眼。
直到他见到那家日本三合酒馆之后才发现山本不见了。
而那两个黑衣人却坐在酒馆对面的街口抽着烟。
孙海川立刻绕过他们的视线,直接走到三合酒馆的后院。
后门那里有两个厨子在收拾河豚,边收拾边叽里呱啦的说着话。
孙海川听得明白,他们这里是来了重要的客人,这河豚是特地为他们准备的。
他四下巡视了一圈,清早出来上工的人,做饭取柴的人比比皆是。
没多久,那两个厨子进了院子,后门关得紧紧的。
处理河豚剩下的东西被扔在后门的泔水桶里,两个乞丐模样的人在那里翻来翻去。
孙海川两步冲了过去,将那河豚身上去掉的东西直接扔到地上踩了两脚,提到了下水道里。
“你干什么?”
“这东西有毒不能吃,给你们钱出去吃点好的。”
说完话,孙海川扔下几个大子儿给了两个乞丐。
乞丐再三言谢,美滋滋的离开了巷子。
周围没人,孙海川沉思半天,决定铤而走险,进酒馆里来点清酒,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
他转身绕到了正门,刚要进门,就被两个浪人打扮的日本人拦住了。
“你地什么地噶活?”
“我来吃饭喝酒。”说完话,他在手里掂量着两块大洋,又将船越武夫的通行证取了出来。
“米西米西?”
孙海川点头。
“吆西,里边请。”
有钱,有证件,这是他们日本酒馆不敢招惹的。
酒馆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日本人,叽里呱啦的闲扯皮,喝着清酒。
说实话,大清早就喝酒也算是孙海川头回尝试。
不过那些喝的已经说话都不利索的人,估计是已经喝了大半夜了。
他简单的点了几个所谓的料理,又要了一壶清酒。
自斟自饮慢慢的喝了起来,而他的眼睛却一时不闲着的在酒馆里四处踅摸着。
这里转圈五六个散座,两个包间,没有二楼,而厨师做菜的地方就在一进门的正中间,所有的客人都能见到他们工作的样子。
孙海川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得见包间里的人说话,虽然不清楚,但可以猜得出来大概。
“最近城外闹得挺厉害……”
“将军……过两个月就会到南京。”
“在这之前我们务必要把城里清理干净。”
短短的几句话,剩下的孙海川再听不清了。
没多久,包间的房门打开了,从里边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这两个人看上去非常的面熟。
想了半天,孙海川反应过来他们是在赵美莎老爸那里暂住的两个客商。
这两个人来这干什么?
又等了半天,包间里再没出来任何人,服务生已经开始收拾餐桌了。
坏了!
孙海川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刚才听到说话的人应该是两个男人,这只有一男一女,那另个男人是谁?
他忽然想起山本,此刻他顿然起身,急匆匆的出了酒馆。
左右看去,先前的那两个黑衣人已将不见了。
他又转到餐馆后侧,发现刚才的两个乞丐正捧着两份早餐开心的吃着。
孙海川疾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问了句:“刚才从后门有没有人出来过?”
“有。”
“长什么样?”
“嗨,不就是进去干活的么,进去吃饭的还能从后门出来。”
孙海川认定,出来的人一定是山本。
“他往哪去了?”
“从那边走了。”
顺着乞丐指的方向,孙海川狠狠的攥了下自己的拳头,手指的关节咔咔作响。
到底还是让山本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过先前他听见的话,似乎是透露着什么消息,两个月后,就是夏季的六七月份,难道鬼子又有什么大动作?
这个孙海川不得而知,但这也提醒他,摆在他面前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而那个在赵美莎老爸公司里暂住的男女绝不是平常的人,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孙海川急忙赶回医馆,刚进医馆就被徐来拦住了。
“师傅,出大事儿了。”
“怎么了?”
“两名学生被赵大夫赶走了,说是他们住的房间也被他征用了。”
“哦?到底是为什么?”
“不太清楚,从赵大夫昨晚回来之后就没出过那间屋子。”
孙海川点了点头,放下身上的药箱,让徐来在前厅接诊,自己放步去了后院。
敲了几声房门,屋里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
“孙大夫你终于肯回来了?”
“赵大夫把自己憋在屋里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那点破事儿!”
孙海川心中咯噔一下,他小心的问了声:“东西搞到了?”
“进来说话吧。”
房门被打开了,孙海川进了屋子,房门又被关上了,两边的窗户都被挡着窗帘。
而孙海川见到的却是一把收拾的锃亮的狙击步枪,枪上的瞄准镜也被擦得亮堂堂的。
“这是?”
“你不是要这东西么,我可帮你搞到了。”说完话,赵孟延伸出了手:“小金鱼一条,先把钱拿来。”
“哎,这玩意我也拿不出去啊,怎么送给赵家?”
“真是的,拆了不就得了,我看人家拆这东西可简单了。”
“你会?”
“不会。”
“那你还说,我总不能扛着他招摇撞市吧,我还不想被带进宪兵队。”
“说的也是,那你等等,我试试看看能不能拆开。”
赵孟延在这杆枪跟前坐了老半天,这才动手拆掉瞄准镜,随后一点点的,足足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把枪拆干净了。
“这东西可是要命的家伙,我这也算是玩了老命了,你这要是出事儿了,可别把我挂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