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朗张嘴含住她的左耳,舌头沿着耳轮廓来回打圈,安波卡羞得全身发软,依在梅洛朗的胳臂上被动地无力地承受。呼呼风声,梅洛朗抱着安波卡打了个转,什么东西重砸到树上,安波卡睁眼,一把杀猪刀在发寒光,她僵住,心跳漏拍,两眼发直。
“浑球!”安波卡母亲从马车那儿钻出头,手里抄着两个板凳一边一个砸向梅洛朗,安波卡终于回过神吓得尖叫推开梅洛朗,晴天一个大霹雳,梅洛朗被劈个正着,妇人插腰哈哈大笑,安波卡急得双手晃动,不知如何是好,又看到她父亲,沉默的铁匠扔出打铁的锤子,她赶紧推梅洛朗:快走,快走。
梅洛朗揉着被闪电打中的头,哭笑不得,匆匆捏了下安波卡的手心,避开铁锤、磨刀石、铁钻之类的凶器,大步消失在草果苜蓿灌丛外。
安波卡的母亲火速跳下车,气势腾腾冲向女儿,肉 胸噌噌地上下一阵阵晃动,安波卡只觉得耳朵一阵揪心的扭痛,哎哟哎哟叫着紧跟着母亲回家。
妇人将女儿往屋子里一扔,厉声喝问:“你们上床了?”安波卡缩着脖子不敢吱声,捂着耳朵赶紧摇头。妇人道一声很好,抄起准备了足足五个月的笤帚狂抽女儿两条腿,在外面鬼混大半年,啊,信也不写一封,啊,把老娘的话当耳边风,啊,偏要跟那个死小子扎堆,啊,光天化日之下伤风败俗不害臊,叭叭叭。。。不打断腿不长记性。
安波卡边噙着眼泪叫痛边满屋子跳着躲,她可不敢哭出声,交给母亲一大箱宝石和一大串铜钥匙,暑假会有一栋大城堡,看在她这么能干的份上,可不可以不要打了?
“啊那个呸!”妇人重重一掌将宝石箱和钥匙串挥拍掉,“老娘有手有脚,就是洗衣服洗个二十年也饿不死,老娘稀罕你的卖命钱,啊?你给老娘说说,老娘养你养到这么大,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好好的家里不呆啊?非要去玩命,老娘干脆打死你算了,省得回头给你收尸。。。”
“妈妈,妈妈,我没伤着。。。”
“给人射两箭叫没事?是不是在你身上捅几刀就有事了?我打你丫个逼的,老娘怎么教你的,捅死人老娘给你顶着,啊,你个没用的东西,被人打了还要那个浑账东西给你去讨公道,啊?我,我,看我打不死你,省得你气死我。。。”
妇人操起客厅里的象牙花瓶就砸过去,安波卡忍住咝咝的痛意,赶紧去救花瓶,在地上滚了几圈,腿骨撞到象牙凳脚,她自己腿痛,心更痛,给妈妈多打几下是没事的,可再闹下去,只怕她妈妈要把这儿全砸了。她赶紧往外跑,妇人抓起笤帚绕着花丛追打,安波卡又心疼满地好看的鲜花,踩烂了多可惜。
这时候,她那铁匠父亲拎着两个大布包走出大厅,锁好门,叫上俩母女驾马车出行。
安波卡缩在马车角落里,捂着小腿和细胳膊真想哭。她母亲气愤难消,哼哼地时而瞪女儿,时而隔空挥两下杀猪刀。一家仨口来到城里,安波卡被她母亲揪着下马车,旁边格洛泰大婶笑喊了几句,安波卡小步跟着就了声,仨人来到铁匠铺的后院,她母亲用铁匠丈夫打铁挣的钱在城里租了房子,叫女儿从今往后都住在这儿,直到她出嫁。
“妈妈,我要回学院上课。”安波卡见她母亲铁锁锁门,扑到门边拍木板大叫。
“呸,那个烂学校,教课的竟然对自己的学生下药,真是猪狗不如,禽兽,人渣!什么东西,我呸!”
“妈妈!”安波卡又急又生气,大吼一声,“教授是被冤枉的!”
天空里炸响一个闷雷,她母亲给吓得直接跌到地上,隔着门板撒泼大骂不孝女,竟敢劈雷打自己母亲,她造了什么孽哟,养了这么个孽障。安波卡急得难受,跑到门外扶起母亲,连声问有没有摔痛哪里,她母亲看看锁得好好的门,再看看像魔术师一样现身的女儿,哼哼唧唧地就着女儿的手爬起来。
“冤枉的,怎么就不去冤枉别人光冤柱他?啊,你们学校几百双眼睛都看到那畜生怎么对女学生下手了,难道他们都瞎眼的吗?你没遭毒手真是女神保佑!”
“妈妈!”安波卡一叫一道响雷加闪电,唬得她母亲一惊一乍的,安波卡难受地直咬嘴唇,“妈妈,你别说了,那都是外面人乱说的,萨拉弗兰多教授人很好的,我退学的时候,教授帮我争取重考的机会,还给我介绍到老师那儿做学徒,平时都很照顾我,你不知道,教授出事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过。”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抱着母亲大哭,出去试炼前学院一切还正常,教授还对她调笑有了心上人就不管老师,可是转眼间就全变了样。急骤的雨水哗哗地敲打木屋的窗,阴沉沉的天上,不时劈下数道闪电,响雷滚滚。
“好了,好了,说你几句就哭不停,”她母亲拍着女儿的后背肩,望着院子里的雨水,“这鬼天气,早不下晚不下的,老娘的衣服还没收。”她一推女儿,“去,去,裹被窝哭去,妈妈去收被子。”
安波卡抹着眼泪,紧咬着唇去帮忙,趁着收衣服和被单的时候,她母亲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安波卡说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但她相信教授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你们那学校啊,真是邪门,你也别去了,早点给我嫁人,让我少操点心。”见女儿低头不说话,妇人冷哼道,“还想着那臭小子?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只要有老娘在一天,你跟他就不可能!”
“为什么?”安波卡忍不住问道,
“还用问为什么?老娘我前辈子受那死女人的气还不够,难道还把女儿送上门去让他们欺负啊?你个死记性,不记得那死小子从前怎么欺负你的?老娘我一笔笔都给他记着,哼,要不是那没 屁眼女人生的桃花脸,别人怎么会来找你晦气?那小子要敢来找你,老娘我见一回打一回!”
安波卡叹气,那家伙从前是不怎么招人待见的,跟圣洛朗夫人一样招人嫌,她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呢?收好衣物回房,安波卡充耳不闻她母亲念叨谁家儿子出息之类的话,摸出一本书看起来。
晚饭是和洛克泰老大一家子围着大圆桌吃的,洛克泰大婶特意帮安波卡准备小碗的肉汤和松饼,说是给她的魔宠吃的。安波卡咬着勺子摇摇头,她怕一放开勺子就会哭出来,她都不敢去想卡卡。她母亲哼一声,没好气地骂道:“瞧见没,除了哭就不会干别的,真是活活把人给气死!”
“听说安波卡住进大城堡了。”格洛泰老大的小儿子说道,“婶婶带我去住几天吧?”
安波卡的母亲重重一拍桌子,唾骂道:“那是人住的地方吗?!啊,老娘真是一想起心里就憋气,有本事就打回来,老娘卖肉卖血赔她们城堡!”
满桌人在这彪悍妇人的吼叫声中噤声,格洛泰大婶忙打圆场,安波卡的母亲抓着她的胳膊,边抹眼角边诉苦:“鲁娜啊,你是不知道我这心里就跟给刀子割了一样,老娘十月怀胎,啊,生下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日夜做牛做马供着她念书指望她有出息嫁个好人家,一天到晚书没读几本就知道乱跑弄得命都快没了,叫她嫁人就跟要她命的似的,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
安波卡真没见过她母亲哭,乍见之下,慌了心慌了神,跑到母亲身边劝叫:“妈妈,妈妈,我听你,都听你的,您别哭,您哭地我都想哭了。”
“那好,明天给我相亲下个月就嫁了!”妇人脸上干巴巴的,揪着全桌的人作证,安波卡为难地直发愁,可她母亲一副她要是不同意,就不罢休的架势,默默地垂头认了。
她母亲和洛克泰一家子似乎筹划这件事很久了,安波卡第二天起床就被带到城角一家咖啡厅,和据说是富甲一方的某位青年才俊葡萄酒大商人见面。
安波卡原本打算用龙威把人吓走,想想还是先跟对方讲道理。待母亲和洛克泰大婶离席,她立即向对方说她有喜欢的人,非常抱歉借他搪塞母亲。
“不必道歉,安波卡小姐,你和梅洛朗骑士深厚的感情人人耳熟能详,”这位青年才俊唇角微卷,像是天生地爱笑,他说道,“请容许在下自我介绍,鄙人安琉卡斯特,也不是什么供酒商,受人委托,请安波卡小姐过府一叙。”
安波卡疑惑,心生警觉。安琉卡斯特放下咖啡匙,淡笑道:“那位女士想跟你谈谈萨拉弗兰多教授爱人的情况,因为大家双方的身份都不能暴露,所以才用这种办法和安波卡小姐见面,如果你愿意,请同意与我约会,我来安排你们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那你必须要快,”安波卡想了想,嘱咐道,“在消息传进梅洛朗骑士的耳中前。”
安琉卡斯特微笑,拿起白色礼帽,邀请安波卡去看画展。两天后,安波卡跟着这位不知底细的青年来到城中一家不起眼的旅馆,里面坐着一位肚皮隆起的女性,她摘去细绒镶钻白披头,露出饱满圆润的姣美面容,安波卡还没从发现特蕾西娅的身份中回过神,就被下一个消息炸得头昏眼花。
“诚如你所见所想,这是萨拉弗兰多的孩子。”特蕾西娅淡淡地微笑,带着母性的柔情,“我要保护他,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安波卡怔怔地坐下,眼睛不可抑止地瞟向那个特殊的部位,简直就像巨怪一样可怕的存在。不对,不能说教授的孩子是巨怪,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她听到特蕾西娅在叫她,她好不容易集中精神,问对方要说什么。
特蕾西娅轻笑道:“我想你可能都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不能详细多说,我们只有一刻钟时间,然后我必须转移。”她顿了顿说起来,“去年七月份,我和他相识,我们很快相爱,他带给我很多的快乐。不久,我就有了他,”她抚着肚皮,轻轻地说道,“当时我不知道,直到我觉得不舒服和家庭医生见面会诊。医生将我有孕的事上报家族,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听从吩咐,就会失去这个孩子。”
安波卡皱起眉头,她插嘴道:“你应该告诉教授,教授会保护你和你们的孩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