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接堂子的人,鸳鸯楼的杀手,司空满略一想,这个人和那个用星型镖杀了叶子的人会是同一个么?按说那三个来截他车队的杀手功夫虽然不算高,可毕竟也不低,阎既然是安排接堂子的人,任务失败了难道不该亲自动手解决他么?可是到现在为止,司空满的身边还没有任何动静,反而是晴儿,周游在她身边的杀手可不仅仅只有一拨,阎,也在里面么?
青衣很知趣地站在一边不动不说话,等着司空满的指示。
“青衣,鸳鸯楼的主楼人是谁?”
“属下不知,主楼人从不露面,出面掌管鸳鸯楼的是姽婳。”
姽婳?女人?
“去查鸳鸯楼。”
“是。”青衣应着,心里却是一阵心痛。鸳鸯楼啊,那个地方可不是想进就能进去的,为了去看鸳鸯楼的帐簿,都是用十个人头的代价换来的,还只能是偷偷摸摸的趁着守卫被迷晕的半盏茶的时间里翻出来的,现在查鸳鸯楼说的挺轻巧的,可到底不是件好差使。青衣的功夫很不错,至少能和司空满打上几十个回合,司空满想要不是他全家都是被他和母亲给救的,这么好一个得力助手怕是绝对留不住的。
“辛苦了,青衣。”
青衣一愣,随即恭敬地道:“是属下的职责。”
司空满微微笑了笑点头。青衣有些发愣,他家主子这是怎么了?话说跟在这明月宫主身边以后主子就慢慢的有点变化了,可像今天这样这种带着感激的笑容,还真是不多见!还没从惊愕中清醒,司空满摆摆手,青衣一后退从窗户跳了出去。算了,这是主子自己的事,他还是安分地做好他的工作,他的职责也就只有辅佐主子而已。
冷冷坐在房间里发呆,叶子,站在你背后的人可真狠,要杀便杀好了,居然用这么残忍的方法让人受尽痛苦才死,他到底是什么人?正想着呢,突然听到隔壁房间里有东西破掉的声音,愣了愣,隔壁房间……是司空满的?
打开房门,正好看见环儿,拉上他敲门。没反应。
冷冷怕又是什么人搞破坏,忙撞开门,一看,怔了怔。司空满正坐在桌边埋着头,一手紧紧捧着心口,一手死死握着拳头,一脸痛苦。冷冷一惊,这算是怎么回事?
“满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冷冷摸了摸他的额头,都是汗水,忍得很辛苦么?侧身看了看环儿,会意。环儿一按脉,皱皱眉,半晌才奇怪着摇头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冷冷奇怪地看回司空满,连环儿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他到底是怎么了?
“姐姐,我……没事,是老毛病了,睡……一觉就好。”司空满苍白着脸,断断续续地说。
冷冷皱皱眉,没事?鬼都不信了,这么满头大汗的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忍得很辛苦。这要是让司空府知道他们的小公子这个样子,司空老爷子还不得把她给拆了?就这么一个孙子了还得这么折腾着。冷冷一把抱起司空满,稳稳地放到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是陪在他身边。想了想,冷冷还是让环儿去把凌无缺找来,这个人虽然狐狸了一点,但还是挺靠得住的,让他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早上不还好好的么?
司空满的眉头一直都紧紧的皱着,冷冷把他的一只手放到手心里,司空满的手是偏冷的,现在初冬的天气更是感觉冰冰的。似乎是感觉到冷冷手心的温暖,司空满一下就握紧了她的手,把身体挪向她。
“怎么?”凌无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冷转头一看,发现夜溪和凤清云也在。
“满儿好像很难受,可是脉象却一切正常。”环儿在一边解释。
凌无缺奇怪地看了眼床上的人,走近,摸了摸他的脉,冷冷从不知道原来凌无缺也会脉术?他还有什么不会的么?突然凌无缺有些惊愕,转瞬却又是了然,淡淡地笑了笑说:“没事,应该是老毛病。”
冷冷狐疑,司空满的确说是老毛病了,可问题是凌无缺是怎么知道的?又不是占卜术师。
夜溪进门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平静地看着,司空满……时间到了么?眼神突然和转过身来的凌无缺相遇,看见他眼中也是同样的了然。他也知道了吧。
“晴儿,让他好好休息,我们先走吧。”凌无缺招呼着冷冷。
冷冷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他就没看见司空满的样子么?都这个样子了还说要留他一个人在房间,太没有良心了吧。
“这孩子看起来很不容易,还是留个人在这里看着比较好吧。”凤清云有些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道。
就是,连凤清云都知道司空满不太对劲,怎么你就看不出来?冷冷心下牢骚着。“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他。”
“晴儿,他真的没事。”夜溪也开口道。是你在这里才会有事!
冷冷不解地看向夜溪,他也知道?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知道司空满会没事?难道是她学艺不精看不出来?不会啊,这环儿不是也说看不出来么,夜溪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是一点医术都不会的吧,在迷雾幻林里面居然还会把人参花和狗尾巴草搞混,这种人,也会看?
“还是我在这里陪着吧,你们都回去,环儿也去休息,你累了。”冷冷无奈地说。
“不用,我也在这儿待着。”环儿道。
“听话,回去休息,这两天你累了。”冷冷很确定地说。天天对着一只小熊猫已经足够了,她可不想环儿再累着,那可就是大熊猫了,两个眼圈黑的跟什么似的。凌无缺没出现之前冷冷都是和环儿一起睡的,所以知道环儿自从他父亲死后晚上就一直睡不好,估计这两天又是没睡好,眼睛都有些肿着。“无缺,我包袱里有安神药,先给环儿吃些。”
凌无缺点头。环儿看坚持不下去,碰上了一个比自己还能坚持的人,只能是败下阵来。
退了众人,冷冷在床边上坐下,不是懒得去搬桌边的凳子,而是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司空满抓得紧紧的,冷冷都不知道原来司空满的手劲也有这么大呢。拿手绢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冷冷没事干,仔细端详着床上的小孩子。很精美的娃娃,这么小小的年纪就美得如此妖娆,不知道长大了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听说司空大学士年轻时也是个俊美的人,果然是遗传到了优质精华呢。
看了不知道有多久,环儿给她送来晚饭,司空满的手还是不肯放,没办法只能是由环儿一口一口地喂了。晚些时候几人分别来过几趟,搞地冷冷不耐烦了,原本就累着,结果刚想迷糊一阵就被来人给吵醒。于是,脸色铁青地警告不许再进来了,扰人清梦是很不道德的事。凌无缺倒是笑地一脸灿烂,冷冷就差没看到他背后开的正盛的百花了,而夜溪则是一张相当阴霾的脸,比先前的天气还阴上几倍,冷冷就搞不明白了,怎么他老是一副人家欠他百八十万的样子呢?凤清云只来了一回,结果就刚好凑到了冷冷爆发的当口上,莫名其妙的就被连着给数落了进去,环儿看的是一脸憋笑。
月夜下,世界终于清净了。冷冷一手伸了伸懒腰,敲了敲背,帮司空满又擦了擦汗水,他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轻松啊。这么小的孩子紧皱着眉,冷冷也看着心疼。打了个哈欠,在他身边躺下,给他压了压被子,迷糊去了。
司空满知道差不多是该这日子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失手打破了一个杯子,听到她在敲门,可就是没力气动一下,只能有皱眉的力气了。知道凌无缺给他看了脉,依他的态度就知道他是知道自己的事了,夜溪原本就知道,那么就只剩下环儿和她了。没想到他竟然握着他的手,下意识的不想放开,紧紧握着,感觉很安心。半道上三番两次的有人进来,终于在他爆发之前她倒先爆发了,坚决地制止他们再进屋子一步,司空满其实很想笑,可却连嘴角牵动一点都做不到了。
心脏在迅速收缩扩张,司空满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来了,浑身如火烧一般疼的要命。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每一处肌肉都在撕裂,司空满只能深呼吸再深呼吸,她睡着了,他并不想吵醒她,虽然知道她醒来的一段时间内是很迷茫的。鲜艳的颜色从嘴角流下,沾到白色的衣服上,在月光下妖冶……
时间……总会过去……
冷冷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被人抱着,这个怀抱很暖,甚至是灼热的,就像是暖炉,冷冷不觉靠近了一点又靠近一点。司空满看着往自己怀里钻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她难道就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对她来说有多危险么?青衣有留下衣服,司空满感觉一切正常后跳出窗冲了冷水,换好衣服把她搂进怀里。第一次,用这样的身份抱着她,环儿有或者是凌无缺,也是贪恋这样柔软的触觉吧。
睁了睁眼睛,冷冷好像是看见了司空满,拍拍搭在他腰间的手,天还早吧。司空满邪邪地笑着,起身坐抱起冷冷,让她正对着自己,等着她轻灵的那一瞬。
“……满儿?”冷冷看着眼前的脸,有些愣。这个……是司空满,可又不是,是生物进化理论以光速实行了?怎么司空满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N多?
“醒了,晴儿?”司空满满意地听到她口中喊着自己的名字。
冷冷下意识地去摸司空满的额头,很好,不烫,没问题。刚才,他是喊自己晴儿了?晴儿?怎么可能!脑中一下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下一秒,下巴被人捏在了手里,冷冷抬头,望进一双猎鹰般的眼睛,这双眼睛……好熟悉,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唔——”
唇被人吻住,一条软软的舌霸道地冲进她的地盘,四处扫荡,没有无缺的温柔,完全是暴风雨般的狂野。冷冷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吻她,而且由不得她反抗。头被一只手稳稳地固定着,不得后退半分,身子被另一只手紧紧地箍着,同样动弹不得。没有丝毫原因的,冷冷的脑子里竟然出现了司空满的画面,顿时一惊,她这是在想什么呢,残害祖国未来花朵?
渐渐的气息不稳,渐渐的面红耳赤,渐渐的喘不过气来,渐渐的冷冷睁开眼睛看见了和自己零距离接触的人的脸。
“呼——呼——”被放开,冷冷大口吸气,不行不行,再晚一点就会死掉的!
“怎样?晴儿?”司空满摸着冷冷的脸,嗓子有些沙哑地问。
冷冷猛的抬头,看清了那张脸。“满、满儿?!”
司空满勾起一个邪媚的笑容,左边嘴角比右边高出了半公分。“晴儿喜欢么?”
冷冷倏地把身子往后一退,虽然腰还在他的魔掌里,可至少上半身离他远了一些,惊愕地看着突然变大的司空满,拍拍脑子自言自语。“看来这低血糖是有点严重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司空满好些地抓住她继续肆虐脑袋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擦道:“没有幻觉,我是司空满。”
静。无休无止的静。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冷冷选择是后者。
“司空满!?有没有搞错!你为什么会变这么大?”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解释给你听好了。”
“不行,为什么你会是这个样子的?给我说清楚!”冷冷揪上他的领子瞪着他问。突然发现他身上穿的不再是一身白衣,而是一身玄衣,奇怪了,他这衣服是哪里来的?
“练功。”
简简单单两个字,冷冷一愣,完全被他打败了,就因为‘练功’这两个字,他就整整拿她当猴子耍了这么久?亏她还处处把他当小孩子,什么都顺着他依着他,没想到居然司空满会是这么大的一个大人!天要亡我啊!难怪这小子都不会哭一下的,安静的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孩,冷静的可以和大人媲美,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个孩子!又是一只披着羊皮混在羊群里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