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神宫。
帝君凌将唐清莞抱回来之后,她便一直昏迷不醒,脸色苍白。
猪猪和大白从空间内爬出来,在一旁着急坏了,“帝尊大大,主人被魔气伤到了,这可怎么办?”
“帝尊大大,求您一定要救救主人啊!”
帝君凌拧了拧眉,指尖攒出金光,通过唐清莞的眉心,缓缓注入她的体内。
他用至真至纯的灵力一点点吞噬着她体内的魔气。
半个时辰后,他缓缓收了手。
然而唐清莞却依旧没有醒。
“帝尊大大,这是怎么回事?”猪猪担忧出声。
“魔气入了心脉,无法驱除。”
“那要如何才能救主人?”大白蹙眉。
帝君凌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拂雪!”
猪猪和大白闻言,仿佛看到了希望,立即兴奋的进了空间,“帝尊大大,还在等什么,我们赶紧去天山雪宫吧!”
……
等到湛天麒和墨风赶到的时候,帝君凌早已带着唐清莞离开了。
他们二人看着空荡荡的鬼帝神宫,顿时愣在原地。
“阿凌带着小糖豆去哪了?”湛天麒难呐出声。
“尊上一定是去救四小姐了!”
“去哪里救小糖豆?帝王宫?境花水月?难不成是……天山雪宫?”湛天麒一阵猜测,“阿凌灵力高强,若是他救不了小糖豆,拂雪也没办法。”
“尊上一定能够将四小姐救回来的!”墨风咬牙出声。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不管了,我们挨着找,总能找到他们的!”湛天麒说着就要拉着墨风出发。
谁知,墨风却一把将他甩开了,“麒麟神尊,求你安生点吧,你还嫌把尊上和四小姐害得还不够么?”
“我……”
最终,湛天麒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摸了摸鼻子,带着眼底的愧疚,掠身离开了冥界。
墨风无奈摇摇头,看了眼大殿,抬脚离开。
等若水赶来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她守着偌大的鬼帝神宫,心头多了一抹苍凉。
尊上已经拿到了暗灵石,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
这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
天山雪宫。
“嗡嗡!”
雪貂守在外面,远远的瞧见一抹玄色的身影,顿时叫喊出声。
此时,拂雪正坐在窗前对着断了的琴弦凝神,听见雪貂的声音,淡淡出声,“是客人,去迎迎。”
“嗡嗡!”
雪貂不愿意,直接来到窗前,纵身跳上了拂雪的肩膀。
“她受伤了。”
听见这句话,雪貂顿时着急起来,飞一般的掠了出去。
“嗡嗡!”
耳边刚传来雪貂的叫声,帝君凌就看见一道雪白的身影窜了过来。
眼看着它要跳到怀中小人的身上,他直接掐诀设了结界,将小东西挡在了外面。
“砰!”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雪貂被弹了出去,摔进了冰雪中。
嗡嗡!
它果然和这个男人八字不合!
帝君凌没有理会摔晕的雪貂,径直抱着唐清莞走了进去。
此时,拂雪刚刚将断弦接好。
尚未转身,他便轻轻出声,“好久不见。”
“你素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的来意,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拂雪请拂了下衣袖,面前便多了一方软榻,“先将人放下吧。”
帝君凌颔首。
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怀中的小人儿磕着碰着。
拂雪抬手搭脉,“她体内的魔气已经被你清理干净,只剩下心脉一缕。”
“你可有办法?”
拂雪摇头,“关心则乱,你明知道你没办法解决的事情,我亦束手无策,为何还要来找我?”
“我相信希望。”
拂雪轻轻笑了,垂眸扫了眼自己心口的黑烟,“希望一直都在你手里。”
帝君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黑瞳顿时缩了下。
原来,他自己也身中魔气,无计可解。
“你若是愿意替她承受,她明日便可醒来。”拂雪淡淡出声。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帝君凌颔首。
如今,他只能用上次救她的法子试一试。
将内丹渡入她体内,吸附魔气,她便平安无事了。
魔气入体与她的安危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他愿意!
“除了此时,我知道,你还想问情毒罂粟的解药。”
帝君凌点头,“既然你提前给了她锦囊,想必知道解药是什么,还望指点一二。”
“情毒罂粟的解药,乃是这天山上的雪莲果,百年开花,百年结果。唯一一颗雪莲果已经被我入药给了她,现在在想要雪莲果,只怕要等两百年。”
两百年……
帝君凌眸光轻轻颤了下。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两百年的岁月有多漫长。
拂雪静静打量着她,温润出声,“还记得她喜欢什么么?”
帝君凌毫不犹豫回答,“帝翎花。”
瞬间,他明白了什么。
转眸看着脸色苍白的唐清莞,他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念诀。
很快,一朵开得璀璨的帝翎花便从他的眉心飞出,一边飞速旋转,一边生长。
没多久,那朵帝翎花便开到极致,足足有唐清莞的脸颊那么大。
伴随着一阵幽香,它缓缓钻入了唐清莞的眉心。
紧接着,帝君凌睁开了眼睛,脸颊有一瞬的苍白。
帝翎花乃他血液所化。
尤其是刚刚那一朵,是开在他心口的血蕊,纯净至极。
连根拔起,不啻于剥皮剔骨,痛彻心扉。
拂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然后朝帝君凌递去了回血丹,“吃了它。”
“不必了。”帝君凌淡淡摆手,并没有接。
拂雪没有勉强,温润出声,“她能遇见你,是她的幸运,你是最爱她的人。”
“即便将帝翎花给她,只怕还不能让她恢复。”帝君凌眉宇间拢了丝淡淡的愁。
拂雪点头,“慢慢来,这得看她的造化了。以后,你可以在她的房间种满帝翎花,会好一些。”
“多谢指点。”
“不谢,我也希望她好。”拂雪看着窗外的雪山,眸光悠远。
帝君凌转眸看去,眸光落在男人冷清的脸颊上,“两百年前,我许是误会了你。”
当初,他把拂雪当做敌人,十分厌恶。
经历阿瑶逝世,他才发现,这个男人从未争过什么。
拂雪淡淡笑了,眉宇间有着看透一切的淡然,“结局已定,争与不争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