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饮马长江畔(1)
1896年5月7日零点,在安南省芒街,教导旅已经整装待了,卡车的轰鸣声预示着战斗即将开始。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自从安南省宣布“造反”以来,在距离芒街不远的东兴镇,清军的数量已经由平时两个营约一千人,增加到了现在的四个营又一个快枪队,约两千五百人,但是都是老式清军绿营兵,没有新军,而且这些军队士气低落,训练也差,很多人对于同安南省的军队作战心存畏惧,所以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这几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安南省突然进攻自己,每天都派出不少的探子在边界侦查安南省动向,在安南省教导旅刚一准备出时,驻守在东兴的清军就得到了消息,但是驻守东兴的这两千五百名清军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除了向南宁和广东派出两批快马报信外,剩余的清军都静静地等着安南省军队的到来,现在对他们来说,抵抗安南省无疑是死路一条,自己还不如光棍些,直接的投向算了,至少这样还能活下去,也许以后还有机会回家,所以当教导旅的先头部队到达东兴时,在东兴镇的入口排满了丢下刀枪的清军士兵,这使得教导旅的战士和指挥员们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你们好歹也抵抗一下意思意思啊,你说这仗打得――憋屈啊!不过教导旅的人也没有为难这些“投降”的清军,只是把他们的刀枪收缴了事,人也没有关押,按照以前的政策:愿意留下欢迎加入安南省的部队,不愿意留下的教育后,给回家的路费。就这样经过一番教育,除去九百多想回家的和淘汰的一些老弱外,剩余的一千五百多人都加入了安南军队,短短几个小时,这些人就从清军变成了安南省的东兴守备团,也不得不说是清廷的一种悲哀,当然守备团从军官到基层干部都已经换成安南省人。
和东兴这边的情况差不多,其余部队也遇到了类似情况,很多部队还没有到达各自的目标,在这里的驻守的清军就开始投向了,到5月7日的清晨,各部队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西南各省边陲重镇都被安南所控制,令人吃惊的是,在占领这些地方时,安南省的各部队没有一人伤亡,也没有费一枪一弹,这个过程与其说是占领,倒不如说是接管更恰当,有些地区甚至是敲锣打鼓的欢迎北伐军入城,还有些地方的清军听说北伐军来了,都争着出城来投降,用一位原清军的士兵的话说:“提心吊胆这么多天了,现在投降了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再也不用被老百姓指着脊梁骂了,心里踏实啊!”就这样,在留下一些人对这些个投降的清军进行教育改编的同时,各部队就马不停蹄地迅向内陆开进了,直到教导旅逼近钦州时,才遇到了地方的驻守清军一个营的抵抗,但是很快就被教导旅击溃了,北上南宁的第一师则进展不顺,由于雨天路滑铁路有一段被山洪冲坏了,直到5月11号才被修好,这样第一师就比原计划晚了一天抵达南宁城,5月13号早晨,第一师才包围了南宁,这时候守备南宁的是广西巡抚张联桂,张联桂(13―197),清江都县浦头镇人。19岁时进入县学,以后由于时局动荡,便帮助在直隶(今河北省)当县令的伯父管理县政。同治六年(167)被补外职分广西,从此走上了仕途。光绪十八年(192),升任广西巡抚,在任广西巡抚期间,张联桂和安南省颇有交往,秉承两广总督李瀚章的指示,积极和安南省合作,大力展广西的民政经济,因为政绩卓越,屡次受到朝廷的嘉奖,他虽然不是正牌的科举出身,但是对倾听却颇为忠心,这也是为什么这位政绩卓著的巡抚长久没有被调动的缘由,清廷就是要利用他的忠心来监视安南省的一举一动,同时让他编练新军防备安南省。要说这张联桂还是有些能耐,凭借着这几年的经营硬是编练出了一个镇又一个协的新军,总兵力约2万人,而且在他的督导下战斗力也是不若,新军一镇驻扎在南宁城,新军一协驻扎在柳州。
第一师现在所面对的就是广西新军第一镇,在清廷的新军里被称为新编陆军第七镇,该部全部装备新式快枪(安南省陆军淘汰下来,只在地方守备部队中使用),还有一定数量的火炮,但是因为安南省的刻意限制,弹药的数量不足,仅够平时训练之用,这次第一师敢独自攻打该部防守的南宁城也正是因为其弹药不足,经不起一次大的消耗,只要该部的弹药被消耗光,南宁城就是自己嘴里边的肥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在得知安南省造反后,做为广西巡抚的张联桂就陷入了两难之中,广西作为西南的门户,如果安南要北伐的话,这里肯定是当其冲的打击重点,但是凭广西这点兵力,漫说是整个广西这么大的地方,就是全力防守南宁城都吃力,大清国谁都知道安南省陆军的利害,自己这点兵力还是守住老巢再说吧!可是现在也不能把兵力都集中在南宁,柳州是自己北撤的必经之路,万一事有不济也好有个退路,所以张联桂把一个协的兵力放在了柳州,而不是放在距离安南省更近的地方,张联桂清楚地知道,广西的新军远远不是安南陆军的对手,距离安南省越远自己的队伍也就越安全,只有如此,自己以后反盘的机会才会越大,当然,和安南省打还是要打的,不然朝廷那里也交代不过去,毕竟逃跑也是需要一个好的借口的,朝廷里的御史们那可是瞪大了眼睛在盯着自己啊!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自己身败名裂不说,恐怕还要牵连自己的子孙后代了,所以在收到从东兴等地传来的消息后,张联桂就开始将军队收拢起来认真做着南宁城的防守准备了,同时,他还差人将自己的家眷和财产都转移到了柳州和桂林等地,现在的南宁城也乱了,很多富户和豪绅都在忙着将自己的家眷和钱财转移,虽然张联桂一再的向他们保证:广西的新军一定可以保护他们的安全。可是现在还有谁相信啊!这几年安南省的军队可是打出了赫赫威名,不要说是没上过战场的广西新军,就是前几年闹得这么凶的西洋人,都被安南省陆军三两下打趴下了,现在你巡抚说能保全就能保全了,你唬三岁小孩呢?能保全你还把自己的家小和家财往外送啊?还有那个什么八旗的广西总兵,听说五六天前就带着家眷和细软跑了,现在却说让我们留下来,这不是把我们玩火坑里推么?就这样整个南宁城里人心惶惶,一日数惊,每天都有许多大户和富豪逃往乡下,张联桂虽然派出兵丁弹压也是无济于事,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支眼了,毕竟自己也是要跑的,何苦也为难别人呢。
5月13日早晨,当阳光再一次照在古老的南宁城上时,城里的人现自己被包围了,城外是安南省陆军第一师,其实昨天晚上第一师就已经抵达了南宁城外,但是部队经过连续的行军已经疲惫不堪了,所以第一师在请示了萧智之后,决定在南宁城以西二十公里处的一个小车站扎营休息一晚,当第一师在车站休息时,在南宁城的张联桂不久后就得到了消息,可是张联桂却没有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张联桂总是觉得安南第一师在那里驻扎就是为了引自己过去,这是安南给自己设的圈套,这使得广西新军失去了偷袭第一师的机会,应该说张联桂的谨慎是有道理的,在当时的情况下,任谁也不会想到当时的第一师会如此的疲惫不堪,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也只能说安南陆军的威名把他们吓怕了,战斗还没有就已经胆怯了。
按照事先的安排,一封劝降信被先送到了张联桂的面前,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也没有要杀送信使者祭旗的老套,张联桂只是简单的看了看信,就回了一封信,信中倒也没有什么难听得话,无非是写了些劝安南省要悬崖勒马的老调,然后就把信使安全的送出了城,整个过程倒像是双方在进行和平谈判一般,没有一点剑拔弩张的架势,要不是城外的围城军队和架起的大炮,许多人还以为这只是场演习呢,可惜,这种错觉很快就被炮声击碎了,在得到张联桂的拒绝后,第一师直接就开始了攻城。
一百多门火炮不停地向南宁城的外围阵地射击,广西新军的外围阵地瞬间陷入了火海之中,驻守在阵地中的两个队标在五分钟之内就损失殆尽,整个炮击持续了二十分钟,南宁城的南门和西门外的阵地被犁了个遍,驻守在两个门外的新军没有一个活下来的,这使得第一师可以轻易的推进到距离两门不足三百米的地方,在这里第一师开始构筑防御阵地,以防备城内的反扑,可是直到阵地构筑完成时,城内也没有人出来进攻第一师的先头部队,只是在刚开始时,城内打了一阵炮,由于第一师的战士早有准备,所以没有阵亡,只有几个受了轻伤,在城内的火炮响起时,第一师的重炮马上进行了还击,因为广西新军炮兵转移的不够及时,所以有12门火炮被击毁,两门被击伤无法使用,广西新军的24门火炮一下子损失了一半还多,这使得炮兵对步兵的支持作用更加的弱小了,因为距离城墙比较近,所以城墙的守军不时的对正在修筑阵地的第一师战士放冷枪,这使得第一师开始出现了伤亡,在损失了好几名战士后,终于惹火了担任先头任务的第一师第一团的团长单光明,他当即把团属重迫击炮连的六门迫击炮调至二线阵地,看到哪段城墙打冷枪就轰击哪段城墙,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反复较量,整个城墙总算平静了,广西新军也算是明白了,谁打枪谁就爱炸,而且一炸就是一群,所以到最后在城墙驻守的新军都不敢开枪了,谁要是敢开枪不用炮弹炸,其他人就把这个开枪的人给毙了。
这场奇怪的战役一直持续了三天,每天第一师也不进攻只是埋头修工事,城上的守军也不打扰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修,城墙上还会偶尔传来一两声的枪响,但是,每次在枪声过后都会有一群的炮弹砸在那个地方,渐渐的大家也都有了默契,你不打枪我就不打炮,5月16日这种默契被打破了,在黎明的时候,第一师的炮兵突然开火,真个南门处一片火海,南城墙也被炮火轰塌了一个三百米长的大口子,早已隐藏在不远处的第一师战士在炮火刚一停止就冲出了阵地,趁着城内守军没有反应过来就顺着缺口攻入了城,这时候的守军才如梦初醒,原来安南省的陆军主攻方向是在南门,这几天在城四周修工事纯粹是在迷惑自己,现在调兵也来不及了,前几天为了防备安南省的偷袭,城内的兵力都被均匀的分散在了四个城墙上,等援兵到了估计敌人都已经占领巡抚衙门了,这时的张联桂一看情况不妙,马上命令各部队向北门和东门靠拢,从这里向柳州方向撤退,但是张联桂显然低估了第一师的战斗力,就在广西新军还在向北门和东门集结时,第一师的两个团就像尖刀一样,撕开了城内守军的防线向北门和东门穿插,张联桂前脚刚跑到北门,负责穿插的第三团就追了过来,吓的张联桂也顾不得身边的其他人了,骑上一匹快马带着几个随从就夺路而逃了,主帅一逃跑,登时整个新军在城内防线也崩溃了,四个小时后守军放弃了抵抗,陆陆续续的开始投向,到5月16下午三时,整个战役结束,南宁城被北伐军占领,是役,第一师共俘获广西新军1万人左右,击毙3ooo余人,伤1ooo余,除了几百人逃跑外,可以说广西新军第一镇被全歼,而南宁则是北伐军解放的第一座省会城市,也是北伐军与清军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
随着南宁城的解放,北伐的**逐渐到来,北伐进入了实质性的攻城阶段,这也是最艰苦的阶段,萧智等人也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