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鸿和武天争各自战胜了巨兽劲敌,却也双双受到重创。
武天争挨得那一刀几乎触及心脏,他甚至觉得比被夔牛攻击所受的伤还要重,因为这是在他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受到的偷袭,他一直觉得郑开山还算是一个比较正派的武者的。
战皇重铠的防御能力早已消失,在这藏宝库中,似乎没有什么是皇帝所无法做到的,现在只要一运转灵力气血都会觉得有些阻滞,郑开山也是一位无极门的尖高手,认穴极准下手很重。
而陆惊鸿的伤势似乎更加不妙,他觉得自己的功力起码要被炸掉了一半,而且当他极速运转真气想要恢复功力时,惊恐的发觉竟然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他那些焚天宗弟子全部被皇帝异化了,同样没有一个人来帮他,不但没有人帮他,他能感觉到各大派高手中最少有三四十人对他怒目而视,看意思他是欠了他们的账,这些人不但要向他讨账,还想讨了他的命。
这些人中当然都是酒席宴上喝过毒酒的人,参加宴会的高手大约有百十来人,洞内洞外已经死了几乎快有一半了。
他们接到那飞刀传书后虽没有抓住陆惊鸿的真凭实据,但现在一旦行功运气就会感到有一种明显的不适感,那一定是中了一种奇异的毒,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毒,所以,一旦看到陆惊鸿重伤不支,便全都燃起了报复的怒火和杀机。
这两大少年高手全都受了重伤,而且让他们畏惧的洪荒巨兽也死了,皇帝又从不直接猎杀人奴,这一切的因素都让这些人的胆子迅速壮大了起来。
但是却没有人敢立即过来发难,因为狮虎受伤犹有余威,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毕竟那可是武神,就算只剩了一半的战力,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不是陆惊鸿的对手,所以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段飞星和曲阳,裘千山和金凤,他们可以是这些人当中的尖高手了,而且,又全都喝过毒酒。
段飞星和曲阳正欲上前质问陆惊鸿,以他们俩人联手的战力,陆惊鸿已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再来。
机会许多时候只有一次,而且稍纵即逝。
然而此时突然有一柄飞刀一闪即逝,割向陆惊鸿的咽喉,陆惊鸿已根本来不及躲闪,飞刀已至他的咽喉。
这一下不但陆惊鸿吓得魂飞天外,就连武天争也觉得很奇怪,因为他根本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巴山雨的飞刀。
在那次酒筵上巴山雨可是唯一一个没饮毒酒的人,不至于对陆惊鸿有如此大的仇恨吧?而且既便饮了酒,那也得先逼他交出解药啊,这样“咔嚓”一刀下去,不但会断了自己的生路,还会断送了所有饮过毒酒的高手的生路。
武天争一直以为巴山雨会首先向他发难的,毕竟他曾一掌ko过巴山雨,这家伙没准会记仇的,但没料到巴山雨竟然第一个想要了陆惊鸿的命。
两柄长剑金龙交剪般一闪,“叮”的一声火星飞溅磕飞了巴山雨的飞刀,陆惊鸿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刚才好悬就没把脑袋混丢了。
“巴兄这是何意?”段飞星有些不满的道。
“段老弟!巴某的意思自然很清楚,那就是要了这禽兽的命,他所做的伤天害理的事实在太多了,理应受到这样的惩罚,难道两位贤弟还要袒护于他?”巴山雨故作惊讶的道。
他虽然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可是关键的时候,除掉一个劲敌,他活下来的机会就会大很多,皇帝也无非是要这些人奴自相残杀她好在一旁引以为乐,留下来的就很可能被充入后宫,那何不就投皇帝所好呢?
巴山雨唯一感到有巨大威胁的就是陆惊鸿,至于武天争,他实在没有把握偷袭成功,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总觉得这个少年很神秘古怪,看似灵力没有陆惊鸿强,但却总是花样百出似有神明相助很难将其消灭。
“段某一直以为巴兄是一个很会为大家着想的大侠士,怎的这次做事会如此的唐突?我们自然不是偏袒陆惊鸿,只是大家许多人的生死还掌握在这厮手上,总得先要他交出解药吧!”段飞星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巴山雨全身灵力鼓荡震动,大有江河奔涌山鸣海啸之势,杀气腾腾似要碾压前方的一切强敌。
他和曲阳可是救了他一命,难道巴山雨连他们都不放过吗?此人真的就是他们以为的那名侠肝义胆的飞刀客吗?
“巴山雨!你不要胡来!否则我会要你第一个死!”陆惊鸿也感觉有些恐慌,因为他感觉陆惊鸿身上那种超强的气场要远胜过段飞星和曲阳,这俩个人恐怕根本就拦不住他,想不到这个大老憨也实现了飞速突破,似是即将要踏入神境了。
可是不应该啊!自己明明安插了冰冰在他身边的,难道冰冰没有……?想到这里,陆惊鸿的心不禁在迅速冰冷。
当陆惊鸿疑惑的看着巴山雨身后的冰冰时,冰冰却在以一种漠然而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这就似乎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陆少侠!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吧!”冰冰忽然开口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背叛了我?”陆惊鸿怒道。
他此言一出,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愣住了,这位原来永春派门下的美女弟子,花四少的情人,不知为何投入到了巴山雨的怀抱?从此花四少就失踪了,现在看样子好像是陆惊鸿暗中做的手脚啊!
“不错!你唆使花四少将我献给巴山雨在他身边做卧底,然后要我伺机在他的茶水中下毒,想必我不这些事,大家没人会知道你的卑鄙行径,”冰冰冷冷道。
“难道你没有给他下毒?”陆惊鸿当然能看出来巴山雨活蹦乱跳的一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他之所以故意这么问,无非是想拖延时间好恢复功力。
“不!我下了!”冰冰毫不犹豫的道。
“什么?”这下不但陆惊鸿懵了,连巴山雨都下了一大跳,转回身来大张着嘴巴盯着冰冰,眼神中现出了一丝愤怒和绝望。
“可是,后来我又给他服了你给我的解药,”冰冰凄然道:“你们男人都是畜生!从来只把我当作玩物任意蹂躏和践踏,而在巴山雨身上,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男欢女爱,他让我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让我体会到了人间真正的快乐,所以我才会心甘情愿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冰冰的眼神中盈满泪水,带着无限的凄凉和绝望,也带着对这个世界深深的留恋,她知道没有人能逃出妖魔岭去,而陆惊鸿想利用她陷害巴山雨,她起初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但她感觉到巴山雨的确是太爱她了,几乎将她捧在手心里就像一块美丽的水晶易碎的玻璃一般,心翼翼的抚摸和疼爱,这甚至让她也深深爱上了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还毫不犹豫的把陆惊鸿给她的解药,又偷偷搁在巴山雨的茶水中让他喝了下去。
陆惊鸿一直以为冰冰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风流女子,想不到她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动了真情,甚至不惜将自己生的机会留给这个男人,她忽然觉得冰冰好傻!就像师妹胡媚儿一样傻。
可现在胡媚儿已经再也不属于他,而且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属于过他,想到这里就让他心里翻江倒海的不是滋味,不由自主的恶狠狠地瞪了武天争一眼。
“你……你真傻!”陆惊鸿已经实在没有别的语言来形容冰冰了,这种傻女人又何尝不是他想拥有的?又何尝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想要拥有的?
可是,下一刻,冰冰的身子突然剧烈的一阵,嘴角便淌出了一丝殷红的血迹。
“贱人!你敢背叛陆少侠?”冰冰的耳边忽然响起了金凤的声音,她吃力的回过头,便看到满脸杀气的金凤,掌中握着一柄闪烁着森森寒芒的锋利短剑,短剑已深深刺入冰冰的身体,直没入柄。
“哈哈……哈哈……!”冰冰忽然狂笑起来,笑得令人心胆俱碎笑得让人不寒而栗。
“冰冰!”巴山雨也心疼的大叫道,他本来并没有对冰冰用情很深的,老实,他也只是拿冰冰当作花瓶和玩物,以及泄欲的工具的,只是他玩得比别人更细心更认真而已,没想到冰冰竟为他而动了真情,奉献出了一切,怎不令他心疼?他更愤怒于金凤这个狐狸精居然这么残忍!
“我还以为是我搅了你和巴山雨的约会,你记恨于我呢!原来你竟和陆惊鸿也有一腿?看来你这名门大派里的媳妇,也贞洁不到哪里去,哈哈……”冰冰完便又狂笑起来。
裘千山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冰冰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力指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暗通款曲,看来他这个活王八临死还要丢一回人,只是,老婆为什么要同时勾引俩个男人啊?这让裘千山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