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考试是三天一小考,每周一大考,考试是家常便饭。
天南市第一高中是私利高中,教学质量非常过硬,治学治校也是以严厉著称。
比如说发现考试抄袭的,只要被发现,就是无条件开除。
这是天南市高中的立校之本,纵然是学校的一些董事,涉及到自家孩子犯事的时候,都不好意思打招呼让学校放水。
当然了,有些学生因为某些原因,纵然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也会铤而走险的。
比如段宝库,他老爹段三金把考上一个好学校光宗耀祖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所以对他的学习督促的特别的严。只要考不好,挨揍都是小事,关键的是,本月的生活费就没有了。
没有生活费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小命了,所以他总是绞尽脑汁想办法作弊。
刘富豪就起了作用了。
他用的人是金刚。
每次考试之前,段宝库都通过刘富豪给金刚打电话问问谁是监考老师,这样一来,他就提前做工作,请别人吃个饭或者是送点礼物之类的。所以每次考试段宝库和刘富豪都能考个中上游。
这一次段宝库和刘富豪又想到了金刚。
“你给金老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看看是谁监考。”段宝库真心佩服刘富豪出的这个馊主意,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杨晨背着背囊滚蛋的情景。
刘富豪感觉到了一扫上午被丢尽厕所的倒霉样,掏出手机牛逼地一笑道:“放心段哥,别管谁监考,他姓杨的都在这个学校过不去明天了……喂,金老师,明天考试的事儿……哦,除了帮我们作弊还有一件事。你帮我们看看谁负责监考我们的考场?啊,就是你?那太好了!金老师,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刘富豪挂断了电话,攥紧拳头“耶”了一声,兴奋地都快要裸奔了。
“什么情况刘少?”段宝库见到刘富豪一惊一乍的还摸不太清楚状况,不由地紧张地问道。
“简直是老天助我们呐段哥,明天的考试,我们班的监考老师,竟然就是金老师!我刚才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了,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放心吧段哥,你也消消气,那个姓杨的不会在这个学校再得瑟了。”
“刘少,我才发现,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阴险最狠毒最有手段的人!段哥服了!真的服了!”
呃,擦,刘富豪又有一种扇他脸的冲动,好像段宝库那货不知道怎么赞美人啊。
正说着话呢,段宝库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然后有些不耐烦地接了起来:“黑狗,你干嘛?”
“段少,刚才黄毛给我打电话,说是被一个叫杨晨的学生给揍了,好像揍得还不轻,嗓门都哑了。我向你请示一下看怎么处理这件事。”黑狗是跟着段家混的,具体说是跟着段宝库他哥段大宝混的,不过这件事本身就是段宝库主导的,所以黑狗就向段宝库请示了。
段宝库道:“不用了,明天那个姓杨的就会滚蛋了。不过那个黄毛还真笨,帮我演戏都演不好。”
段宝库一提起这茬事就气的够呛,结果把黑狗给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吓得那货赶紧挂断了电话。
晚自习放学后,宾利车上。
“喂,你手里的药好大的味道,真是烦人,我最不喜欢这种药味了。还是赶紧把药放你衣服里包着。”程雨橙看到杨晨就想起来了上午发生的事情,气呼呼地道。
“好吧。”杨晨很无奈,大小姐的脾气就是这样,他都习惯了,只要是看自己不爽,或者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总是要发泄出来的。
杨晨把那三包草药塞进了怀里,不过药味还是有,顶多能让大小姐感觉上好一些吧。
程雨橙撅着小嘴白了杨晨一眼,然后就看向了车窗外的夜景。
她之所以生气,完全是因为整个整整一个下午包括刚才,她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厕所中的那一幕。
徐清雅本来就是个神经有些大条的女孩,虽然当时被杨晨给震撼了一下,不过只是一小会儿,她就恢复了平静,竟然还想着报了那天的大仇。
“程程姐,好像姐夫怀里的药是你的哎,你就这样让他抱着?貌似有些……”徐清雅小声趴在程雨橙耳朵边道。
没等徐清雅把话说完,就见到程雨橙猛然记起了这码事儿,连忙道:“不要抱在怀里了,我允许你拿出来了。”
“呃,拿出来味道会很大的。”杨晨道。
程雨橙一瞪眼睛,道:“哼,本小姐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就行了,现在本小姐又喜欢闻那种味道了。不行吗?你可是爹地花钱请来的小跟班,不听本小姐的话我就告诉爹地,把你赶走。”
她虽然对杨晨的恶感减少了一些,不过那之前减少的恶感,几乎又完全被今天的厕所事件给补回来了。
范叔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是看着程雨橙长大的,所以对于她的小脾气是太了解了,他轻咳一声道:“大小姐,等会你和徐小姐先回家,程先生找小杨有要事商量。”
“范叔,我爹找他干嘛啊?不会是把他赶走吧?”程雨橙有些惊讶,“爹地还给了他一个月的工资呢,他得干完这一个月才能走。”
然后,就听到徐清雅遗憾并有些失落地道:“姐姐,你要想办法留住他,他走了我们就没有做饭的了。也没有人给你熬药了。”
徐清雅这话一说,程雨橙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伤感愁绪。
她想到杨晨每天为她准备好改装过的酸酸乳,想到了杨晨就算被自己欺负也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她忽然间感觉到自己有些过份。
这样想着,她轻轻地咬着嘴唇,转头看向了车窗外,让徐清雅有些莫名其妙。
范叔道:“程先生只是说让小杨过去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具体是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大小姐,你和徐小姐先下车吧,我带小杨去程先生那里。”
程雨橙跨出宾利的那一刻,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眼睛里酸溜溜的。
“程程姐,你说程伯伯不会真的把姐夫赶走吧?他好像也没有犯错啊?”徐清雅一跨出车子就嚷嚷了起来,一脸的不乐意。
“臭小雅,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嚷嚷什么呀?真是烦人!”程雨橙心里很乱,她对着徐清雅发了一通无名火,然后在徐清雅愕然的眼神中跑到房间去了。
“程程姐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好像是哭了?不会吧?”徐清雅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便来到客厅打开电视心事重重地看起了电视。
“范叔,程伯伯最近还好吧?”杨晨随意问道。
“不大好。”范叔回答,然后车子缓缓停住,他接着道:“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走吧,小杨,程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
跟着范叔走进二楼的私人会客厅,程震笙正坐在论上闭目养神,上位者气息仍浓,不过憔悴却难以掩盖。
听到脚步声,程震笙猛然睁开眼睛,双目仍然炯炯,发出两道灼人的气息:“是小杨来了吗?快请进。”
“程伯伯,您好。”杨晨客气地道。
他惊讶地发现程震笙把裤腿挽了起来,两截黑漆漆的小腿竟然完全裸露在外,在平时,他总是用毯子盖住的。
而再看到程震笙憔悴的脸色,杨晨可以肯定,这次叫自己来,一定是和他的腿有关。
范叔把杨晨带过来,就悄悄地退了出去,把门关好了。
他跟了程震笙二十多年,知道哪些场合他不适合在。
“小杨,你不要客气。”程震笙不动声色地将裤腿放了下来,“我生意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你知道,一个人身体上有缺陷,将会对他的精神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这双腿,让我面对对手和处理棘手问题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程震笙说话不急不躁,听起来就像是在讲一个和他无关的故事。
他的眼神很平静,但是他的胸膛起伏的有些剧烈,显然是在压抑着莫大的心理冲动。
“程伯伯,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杨晨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面色沉静,掷地有声。
程震笙有些激动起来,“小杨,你帮我在半年之内把我的腿伤治好!一年太长了,我等不及!”
杨晨心中咯噔一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程震笙的这句话。
那瓶化毒水,是师父杨老头子花了足足三年才炼制出来的,费了不少的劲儿。
可是如果用那瓶化毒水,却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治好程震笙的腿。
“呵呵,我知道,我的确有些太心急了,小杨你能帮我治好腿,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我竟然还心不知足,奢望半年时间?今天我有些失态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看到杨晨没有说话,程震笙苦笑着道。
杨晨脱口而出:“程伯伯,没问题,半年就半年,我保证半年时间让您站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