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些事情不用亲历亲为,也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到某些漩涡之中,可以在岸上看别人的风景。
这个寒冷的晚间,徐然躺在温暖舒服的大床之上进入睡眠后做着美梦,而其它人却仍在这个寒夜里仍在疲倦奔命。
实用上不需要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当杜建集团的一些高层,以及一些屁股不干净的重要人物被抓以后,杜建集团的一些在建项目就被叫停,公司的资产和帐户也被第一时间冻结。
杜学英完全没有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他本想着用丢车保帅的方式将他暗中控制的那些灰色产业,以及与之相关的人做一次刮骨疗毒,至少可以保住洗白比较干净的杜建集团。
然而他却完全没有想到,那些曾经吃过他好处的墙头草们,却是在乘他不备之际,在他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
这一刀,足以致命。
当杜建集团的资金被冻结以后,这就让他即使想卷着钱跑路去国外的机会也失去了,他将带不走一分钱。
更糟糕的是,他头上的那张保护伞现在也在开始露雨了,今天上面来的纪检调查组尽管非常的低调,行程隐蔽保密,但杜学英还是能通过一些渠道获取到这些信息,他也知道,上面的那个保护伞现在估计也快要自身难保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对他提供庇护。
同时,他控制的那些灰色产业,现在链条也不断的在崩溃。
原来那些忠于他的手下在见他失势以后,也纷纷造反自立山头不再听他的,就让他彻底的失去了控制,形成一盘散沙,就使得那些灰色产业混乱和斗争加剧,也给了别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在这样一种危及紧迫的形势下,杜学英不想坐以待毙,既然取不出钱来,也没有了跑路去国外东山再起的资本,一些手下也背叛了他,那么对他来说跑不跑意义也就并不大了。
于是他取消了跑路的打算,他打算要搏一搏。
寒夜之中,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位置比较僻静的一处商务会所门口。
杜学英在会所门前下了车,也可能是因为寒冷的缘故让他缩了缩,但身体却更显佝偻,而整个人脸上更显老态,在那昏暗的灯光的映照之下,给人一种枭雄迟暮的感觉。
尤其是跟随他一块下车的两位心腹,在无意中看到这一幕后,也是忍不住心中发生一种感慨,感觉这位曾经的枭雄锐气已失,他,已经老了。
确实很冷,杜学英紧了紧衣领,身后的女人下车后给他披了一件外套,虽然起的效果并不大,却让他心中一暖,对这个跟了他多年的女人抱以感激的一笑。
一行四人进了会馆,进了一间面积宽敞的大房间之后,杜学英一眼扫过在场的一些人之后,却是脸色微变:“妈的,们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墙头草还特么的有脸来?”
“姓杜的,我们来是给你师哥面子,请你不要自误!”
“我们都只是一个帮老板传话的,杜老板有气也没有必要撒我们头上吧?”
杜学英怒道:“特么的蛇鼠一窝罢了,既然是传话的,那最好回头跟你们的老板把话说清楚,敢在我杜学英背后捅刀,就要做好玉石俱焚的打算,我杜学英倒了,特么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有一人发出不屑的声音:“呵呵!”
这时,一位年约五旬,但保养的还是非常显年轻的中年人起身,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散发开来后,走了过来制止了几方的争吵。
“阿鹰,这几位代表都是我请来谈事的,就当卖师哥一个面子行不行?”
杜学气怒瞪了几人几眼,这才没有再计较,便走到史文毅的旁边坐了下来。
待杜学英坐下,史文毅道:“阿鹰,你的事情因为事发的比较突然,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你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帮上什么忙,还请阿鹰不要介怀!”
杜学英心中不屑于这帮坐山观虎斗,事后当好人的人,但面上的风度还要保持:“师哥哪里话,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突然!”
史文毅点点头,道:“阿鹰,这次的事情,其实那几位也是迫不得以,事出有因,并非他们有意要搞你……”
一听这话杜学英心头的那股愤怒又升涌而出,道:“师哥你不用为他们讲情,既然已经做了,还做的这么绝,完全是要置我杜学英于死地的,什么迫不得已,那不过是他们屁股不干净,怕被摔了菊花而已……”
“阿鹰,我们暂时还是先放下这些不愉快吧,杜建集团现在所有的资金的被冻结,你的人也被抓进去了,想必你今晚来此,应该也是为了解决此事,那就心平气和地和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杜学英沉默不语。
史文毅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见杜学英不说话,不禁看了下手表,出声道:“杜老板,还是直说了吧,阿力被你做为棋子丢弃,你原来手上控制的二区二县的灰色生意链已经崩断,你的那些手下内讧争斗,一盘散沙,想必你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吧?”
杜学英抬起头,冷视着这个男人:“齐江,你特么说这话什么意思?”
齐江道:“杜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手上杜建集团的股份虽然分散在你的几个心腹手中,不过我也有幸从苗总那购得7.5%的股份,如今你想保住杜建集团,咱们不妨做笔交易,用我手中那7.5%的股份换你在加平县和来东县的产业,你意下如何?”
杜学英忍不住被气笑了:“你特么如意盘算打的不错啊,这是想趁火打劫么?”
齐江面色不变,道:“杜老板,你都到了这份上了,手上抽不出一分钱的资金,而杜建集团的麻烦你想要摆平的话,少不得要割舍一部分利益,既然你已经打算放弃那二区二县的产业,现在也已经快要失控,我也只是要二县的产业,何不顺水推舟?”
杜学英道:“二县的产业可以卖给你,你再加五千万,二区的也一并卖给你!”
“呵!”
听了这话,齐江就笑了:“杜老板,难道你还没搞清楚形势么,你手上的二区如今是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通城区自王光头这条狗死后,苏瘸子和笑老虎等人通过与几位长辈协商后原本该属于人家的,现在人家将那里已经瓜分一空,你的人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而庆丰区又经昨晚的严打,你以前的那些棋子全部被拔除,搞的一地鸡毛,完全是个烂摊子,你觉得谁会愿意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也就那二县的生意还暂时没有涉及到,不然你以为我会真愿意跟你做这笔交易,当这个接盘侠?”
史文毅这时出声道:“阿鹰,既然你已经洗手,那么一些该割舍的,在这个对你极为不利的节骨眼上你要考虑清楚沾连上的厉害,杜建集团是你一生的心血,尽管涉及到了一些问题,但通过法律的途径还是可以解决的,虽会让你损失一些利益,但还是可以收回来继续经营的,你不能因小失大!”
杜学英并没有答应,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总感觉这件事透着一些古怪,但他说不上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