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先生”的失踪让信王府上下人心惶惶。
而就在这时候,信王却要宴请府内的七大高手。
地点却不是在餐厅,而是在他的寝食的外间屋。
这天傍晚,应邀前来的七大高手和信王都在酒桌旁坐好了。
满桌酒菜,甚为丰盛。
但显然没有一个人有食欲。
都知道这是非常时期的非常晚餐——绝不只是吃吨饭这么简单。
七大高手当然是:“魔掌”张天、“鬼脚”李地、刁小秃、齐战云、蒋楼、熊烈、龙斗狠。
在精英大武会上,有三大高手参战,且战绩不俗,向世人展示了信王府高手的绝强实力。
特别是刁小秃还杀入了四强!
败得最惨的是“鬼脚”李地——他在与小呆拼战时中了毒功,最后快要被毒死时,不得不砍去双臂把毒功混血放出,才算保住了一条命。
李地虽然没了双臂,但他靠的是脚,仍然是一位高手。
信王见七大高手各个无精打采,便殷勤劝酒,让七大高手振作起来。并带头干下三杯。
七大高手也勉勉强强跟着喝下三杯酒。
李地没手,是张天喂他——他的双脚还没练习好从事日常生活。
信王这时突然语出惊人,道:“我不得不告诉大家,神秘失踪的或者说已死了的夏侯先生是假的。”
七大高手顿时为之一振。
信王又道:“下面请出真的夏侯先生让大家认识一下。”
夏侯先生由党老板陪着从里屋走出。
信王和七大高手都站起身,信王一指双目失明,有些跛脚的夏侯先生道:
“他就是我们尊敬的夏侯先生。”
夏侯先生手里握着把扇子,由党老板扶着坐在首位。
党老板站在他身旁。
夏侯先生道:“我来和大家见面,是想让大家认识一个人的真面目。
“他就是**派到我们府内的奸细,他就在你们七人当中!”
七人你眼望我眼,都怔住了。
夏侯先生道:“蒋楼,你敢脱光你的上身吗?”
蒋楼倏然扑向信王……
“砰!”刁小秃弹射而出,斜侧里截击蒋楼,把蒋楼震飞出窗外,随之追出。
外面传出三声硬拼的声音,又响起蒋楼的惨叫!
一个肉球弹射进雅室,把一颗血淋淋人头放到桌上。
现出原形的刁小秃冷道:“她是个女的……”
夏侯先生又道:“下面我想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或者叫新伙伴!
“就是他杀了假夏侯先生,赢得了**信任,查明了蒋楼是奸细。
“也是他为我们带来了极为重要的情报……有请!”
小呆从里屋走出,对众人一一抱拳,笑道:“应该叫老朋友!”
六大高手都惊呆了!
信王道:“真相我也刚刚知道。”
夏侯先生道:“燕南飞一直忍辱负重,在**跟前虚与委蛇,他还要时刻防备咱们自己人。的确做了人所不能做的事……”
熊烈一拍脑门,叹道:“我真浑蛋!”
龙斗狠喝下一杯酒,道:“我他娘的……”
夏侯先生道:“今天让燕南飞来是和大家一起商量一次大行动,关系到信王府生死存亡的大行动!而且我决定让燕南飞在这次行动中唱主角儿!”
顿了顿,又道:“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
信王府的重大行动就是杀死皇帝熹宗朱由校。
这次行动主要执行者是:小呆!
其他六大高手配合他行动!
夏侯先生交给小呆的任务就是杀死皇帝——最好是不弄出外伤,不弄出中毒迹象。
至于以后的一切事情,小呆就不用管了。
天黑之后,小呆和六大高手都换上了黑色夜行衣,用黑巾包头,黑巾蒙面。
然后一个一个先后离开信王府赶去皇宫。
小呆最后一个走的。
临走时夏侯先生道:“他们都是协助你,关键还在你!我们等到明天早晨,成功了。
“你就回来告诉一声,你明天早晨之前不回来,我们就认定失败了。”
小呆点了点头,一句话没说,离开信王府,往皇宫飞掠而来。
他从夏侯先生的皇宫位置图上已经知道皇帝寝宫的位置。
潜进皇宫,小呆才发现这皇宫要比后金国的皇宫大得多,气派得多。
若非夏侯先生详细讲解皇宫各处位置,进来肯定是蒙门儿。
而且小呆发现防卫警戒特别森严。
他也不知六大高手潜藏在什么地方,直接奔来皇帝寝宫——乾清宫。
今夜月色朦胧,星星也不很多,还有些风。
小呆凭借阴影,时现时伏,终于接近了乾清宫。
还未到跟前,就听见喊杀之声。
他把身形伏在一座大屋的脊后,探头望去,见宫门处百十人正然在围斗三个人。
那三个人看兵器正是齐战云、熊烈和龙斗狠!
显然他们故意打草惊蛇牵制宫内守卫,吸引守卫们注意力。
小呆又弹身掠出,像大鸟般飞掠到乾清宫的殿顶,先在阴影处伏下身形,调息片刻。
然后默运“穿透大法”,用“神眼术”透过殿顶,一一巡视下面的房间。
突然,看见有一个房间里正在打斗。
竟是十几名锦衣卫困斗“鬼脚”李地。
在打斗的房间隔壁有个宽敞豪华的大厅,有二十几个人围护着一个身穿黄袍、头戴黑缎软帽的人。
这人脸上神色惊怒交集,正挥手喊着什么——赫然是皇帝熹宗朱由校。
突然,一个肉球从窗子弹射进去,在那些人群里来回冲击,登时有七八个人倒地,或被震飞。
肉球正是刁小秃,肉球满厅乱飞,挨上的人不是被震飞,就是被击倒。
小呆知道六大高手以前肯定来刺杀过皇帝,所以位置才摸得这么准。
难怪皇帝和魏忠贤要搞精英大武会选拔高手护驾!
小呆伏在殿顶往下瞧着,盯住了那皇帝。
这时肉球已被人有效地控制住了,不再乱飞乱击。
皇帝在七八名锦衣卫和两名太监的护卫下,离开大厅,奔进一个走廊,又拐进了一间雅室。
雅室像个书房,皇帝和两名太监进来急忙关死了门,而那七八名锦衣卫却都挡在门外。
只见皇帝坐到桌子后面的高背椅子上,气得拍着桌子道:“明天立即召无敌将军燕南飞进宫护驾!”
一个太监道:“皇上别急,别生气,龙体要紧!几个刺客很快就能除掉!”
小呆知道这是绝好的机会。
他抽出玲珑刀,用“隐身术”闪落进雅室,眨眼间,把两个太监捂嘴割咙杀死。
皇帝大惊,正要喊叫,小呆一闪而至,抹下皇帝头上黑缎软帽堵住皇帝的嘴,同时扼住对方后颈,使之不能挣扎……
硬生生把皇帝窒息而死。
他又把那软帽扣到皇帝头上,轻轻放下皇帝死尸,一闪两闪从殿顶出了雅室。
他从怀里掏出三个炮仗,点炮后一一掷向空中。
这是得手撤退的讯号——谁先得手谁点放炮仗。
放完炮仗,小呆啥也不顾了,施展“飞燕临风”绝顶轻功,御风飞行,全速返回信王府。
到信王府夜刚三更。
他见到信王和夏侯先生,扯下蒙面巾,道:“搞定了!”
信王、夏侯先生和党老板都长舒了一口气。
信王道:“燕将军劳苦功高!待我登基必好好封赏。”
小呆道:“若信王继位,请下旨派我带兵铲除‘吃黑帮’,平定江湖祸患!”
信王道:“绝没问题!”
小呆对夏侯先生道:“先生还有何吩咐?”
夏侯先生道:“你回将军府静候佳音吧。”
小呆换上自己白衣,骑马离开信王府奔回将军府。
心里仍然有些发毛。
杀皇帝乃滔天大罪,自己却糊里糊涂地干完了,万一信王府的夺位计划失败呢?
到那时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唉,皇帝一门心思想搞大武会选拔出个精英中的魁首护驾,谁知竟被这魁首给杀了。
小呆又想到了**,心神一凛:如果信王继位,**肯定第一个倒霉!
那么就会连累到白傲雪。
他一拔马,择路赶奔侯府。
来到侯府墙外,他下马,把马拴在一棵树上,然后飞掠过院墙,潜入府内。
在阴影处蹲伏片刻,便用"隐身术"闪到了内宅。
他在侯府呆了挺长时间,并担任防卫的首脑,对府内地形当然熟悉之极。
他闪到了白傲雪的寝室。
朦胧的月色透进室内,小呆默运“反背瞳仁功”,室内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纱帐内,白傲雪面朝上睡得这么安详。
她已除去面纱,这果然是一张任何人见了都会为之惊艳的绝美仙容,宛如一轮清亮亮的月亮坠落床头。
小呆想把白傲雪制了睡穴带走,送到胡宅去,让她躲起来,又一转念,**明早晨一发现白傲雪失踪可能会怀疑到自己,又会生出许多麻烦。
决议叫醒白傲雪。
白傲雪醒来,挺身坐起,第一件事是抓过面巾戴好,然后抓起了床边的长剑,抵住小呆。
小呆低声道:“我是小呆……”
白傲雪长剑下沉三寸,道:“你来干什么?”
小呆道:“出大事了……皇上死了。我担心新皇上对令尊不利,来告诉你一声。”
白傲雪道:“你想让我告诉他逃走?”
小呆道:“你告诉他这几天小心点就行了。夺皇位的斗争谁胜还不知道呢!
“可你明天必须找借口离开侯府住到胡宅去,免得受连累。”
白傲雪道:“我知道了。”
小呆道:“我走了……”
白傲雪道:“站住!谁让你走了!”
小呆见她还用剑逼着自己,道:“你想杀我?”
白傲雪道:“你刚才一定看见我的脸了!”
小呆道:“你不以为我以前也看到了吗?”
白傲雪道:“以前我不敢肯定,因为我那段时间神志不清了,但今天我敢肯定。”
小呆道:“我并不是有意要看……”
白傲雪道:“等救出我娘,咱们就打一场,你能扯去我的面巾,我就嫁给你。
“你扯不下来,我也许会杀了你。”
小呆道:“可我对你始终也不敢放开手脚地……那什么,就是用你的话说,不敢……”
白傲雪冷道:“你别说了!你是不敢对我‘色’,对吧?”
小呆点头道:“对……”
白傲雪道:“你走吧,别忘了我的话。”
小呆道:“重要的是你不能忘了我的话。”
用“隐身术”闪出屋,闪回墙外,上马奔回将军府。
他钻进温玉娇的被窝时,心中仍然忐忑不安。
温玉娇见小呆半夜三更钻进她被窝,不啻幸福又一次降临。
遂用她柔得不能再柔的**来安慰小呆这颗紧张兮兮的心。
**做梦也没想到皇帝朱由校会突然暴病身亡。
更没想到突然暴病身亡的朱由校还留下遗诏让他弟弟信王朱由检继位。
**和魏忠贤都怀疑这封遗诏,但大势所趋,满朝文武却仍然拥立信王登基为帝。
信王称帝遂改年号“天启”为“崇祯”。
崇祯皇帝继位十八天上,便在早朝时让太监当众宣读三封秘告护国一品侯轩辕豪阴谋造反的信。
然后一声令下把**抓起打入死牢,待查清之后再执行死刑。
**连叫冤枉,但没人听他的,他想挣脱逃走,又想到那样就更没机会辩白了,希望魏忠贤能做手脚救他,遂也就老老实实被擒。
——其实他就算反抗,也绝逃不脱,还有可能被当殿击毙。
出乎他意料,魏忠贤连一句话也没说,耷拉着眼皮,板着脸,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被制了穴道,琵琶骨上又被穿上铁链子,扔进了齐腰深臭气熏人的绿色的水牢。
他整个上身都赤光着。
他仍然坚信魏忠贤不会对他见死不救,但是一天天过去,他的希望也一点点破灭。
没人审问他,甚至也没人理睬他。
很显然就是要让他在死牢里自生自灭。
他开始还叫骂要吃要喝要见九千岁和皇上,但是他喊叫来的是狱卒的毒打。
他后来就不叫不喊了,靠内功苦忍苦撑。
饥渴难耐——是在难耐时他只好喝一点臭腥咸涩、说不出是什么味儿的水牢里的水。
他终于彻底绝望了。魏忠贤不会救他,皇上也绝不会放他!魏忠贤不救他,已没有任何人再能救他了。
他不再饮臭水,决意饥渴而死。
不知又过去几天,他饿得已经是头晕眼花,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这时候,他想到了女儿白傲雪。
他后悔没听女儿的警告。那天早晨女儿找到他,告诉他说皇宫出了大事,让他多加小心。
他问白傲雪到底怎么回事,女儿却不说了,并嚷着离开侯府住到别处去,他一气之下就让女儿走了。
现在想来,女儿肯定事先预知了他要出事。
女儿怎么会知道?
唯一的解释就是燕南飞告诉她的,因为她除了燕南飞并没和任何人接触过。
燕南飞会怎样?他是自己和九千岁一手培养和选拔出来的,皇帝会放过他吗?
他杀了信王府的朱鹏,又杀了夏侯先生,皇上肯定对他恨之入骨,对他更不会手软。但他武功高强,说不定已给他逃了。
不管怎么说,女儿没受连累,安然无事,这对**尚是一种安慰。
这天夜里,**觉得自己已经快不行了。
他甚至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开。
突然,他感到有人跳进了水里,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见一个黑衣蒙面人已经割断了拴他的铁链子,并从琵琶骨上抽出去……
一阵钻心疼痛让他神智清醒些,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此人是来救我的。
遂昏迷了过去。
**醒来时只觉头还有些昏沉沉的,躯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睁开眼睛,感到阳光很刺眼,发现是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屋子也十分简陋。
他看到在一个木墩上放着一盆馒头和一碟咸萝卜丝。
他挣扎着起来,遂饱餐了一顿。
刚吃完,一个农夫模样的中年人走进,见了他,笑道:“你醒了?你昏迷了两天两夜……”
**发现自己也穿着一身像农夫一样的粗布衣衫。
农夫又道:“你就放心在这儿住着吧。我们家就我和我爹,挺方便的……”
**暗自运功调息,发现真气不仅通畅,而且挺充盈,知道必是救自己的人为自己补充了真气,不然在昏迷中也不会醒来。
他对农夫道:“是谁把我送这儿来的?”
农夫道:“是一个黑衣蒙面人,他放下你,又给我扔下三锭金子,让我好好照顾你,然后就匆匆忙忙地飞走了。”
会是谁?**想不出他有哪位江湖朋友有这本事:
竟一个人能把他从死牢里救出来。
五天之后,**觉得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决定离开农夫家潜回城去。
临走,农夫把两锭金子递给他,说给他做盘缠,**一想没钱终是不便,就拿了一锭金子。
他进城后先去洗了澡,又换了身像样的衣服,又买了把匕首贴身藏好。
然后,美美的去喝了一顿酒。
入夜,他潜回侯府。一进来见这里显然换了主人,看样子住的是文官,护院不多,懒懒散散的。
他抓住一个护院一问,才知道这里搬进来的是一个从外地新调进京城为官的官员。
他离开侯府奔来“无敌将军府”。
他想知道燕南飞的情况。
“无敌将军府”寂静得近乎寻常。院内竟没有巡视的护院。且只有东厢房有一间亮灯的屋子,其余房间漆黑一团。
他到窗前用匕首捅开窗纸往里窥视,见七八个锦衣卫正在掷色子赌钱。
他不想暴露行迹,飞掠出将军府赶来燕府。
他知道看这情况将军府是空着,那些锦衣卫是看守府宅的。
多半燕南飞也出了事:不是逃了,就是被抓了或者杀了。
燕府却是到处灯火明亮。
院内没有护院,偶尔可见几个婢女进进出出。
**从房顶掠进前院,借阴影掩护欺到亮灯窗前,用匕首捅破窗纸往里窥视,见屋里有七八个婢女正在喝着茶,嗑着瓜子嘻嘻哈哈说笑。
他又跃到楼上,到楼上一间亮灯窗外,照样用匕首捅破窗纸往里窥视,见唐仇一个人正躺在床上,赤裸着下身用个什么东西自慰,嘴里发出娇哼轻吟。
**心中一荡,闪到门前,一推门,门竟未闩,他进了楼门,穿过走廊来到唐仇这间房门外,用匕首轻轻拨开门闩,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屋,反身把门闩上。
床上传来唐仇惊叫:“谁?”
**收起匕首,温柔一笑,扑到床边,道:“你的快乐来了!”
说着三把两把脱光,上床钻进唐仇被窝,搂住笑道:“很出乎意外吧?”
唐仇脱下上身纱衫和肚兜,道:“先啥都别说,让我过过瘾吧。”
**也久不沾女色,哪里把持得住,干柴烈火燃烧起来。
一番疯狂再疯狂,两个人都瘫软下来,肢体交缠,再不想动。
半天,唐仇喘平自己,道:“你怎么还活着?不是说你被抓了起来打入死牢,侯府也被抄了吗?”
**道:“我让人从死牢救了出来,救我的人把我丢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庄就走了。”
顿了顿,问唐仇道:“燕南飞怎么样?”
唐仇道:“已经奉旨带兵去平定‘吃黑帮’了,走了十几天了。”
燕南飞竟没出事!?
这倒出乎**的意外了。
唐仇道:“燕公子临出发前把将军府的二十名美女挑十分漂亮的带走七八个,剩下的让她们来这儿当婢女。
“他还说这府宅就让我们住了,他就算回来还有将军府住,看样子他不打算回来了,不然家眷和贴身婢女不会也一同带走。”
轻吁口气,又道:“我们正寻思着派人把太平庄的人都接来这里,然后把这府宅改为‘太平府’。
“从此安居京城,再不踏入江湖,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道:“奇怪!他既然奉旨平乱,为何要一去不回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