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正帮人胡扯的时候,外面忽然飞奔进来一个斥候,满头大汗,看样子就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大事不好了!"他一闯进来,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出了什么事?"任开现在最怕听到这样的话,他实在是受不了刺激了。
"负责东门防守的人打开了东门,放恒州军进城了。"
"什么?"任开只觉得浑身冰凉"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防守东门?"
"完了!是梅苦寒的人。"有人绝望的叫了一声。
"梅苦寒的人?"任开的声音都变了"你们是在干什么,当初赶走梅苦寒费了那么大劲,你们怎么还能留下他的人?"
这话任开没有讲错,梅苦寒可真是一贴狗皮膏药,往上提容易,往下接可真是带着一层皮肉。这个人以前就是个地赖,年轻的时候带着一帮小兄弟混在江湖,后来打了几仗连连晋升,但是江湖习气却丝毫不改,甚至在他当上了圣都五成兵马司的将军之后不但丝毫不收敛自己的行为,更带着他的那些兄弟大力发展自己的"事业",弄得整个京城民怨沸腾的,但是这个人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为。
任开等人开始时就很是讨厌梅苦寒,他本来就是李灵叟的人,李灵叟更是和许纯走得很近,甚至在许纯被逼的离开圣都之后,他就跑到了永泽怎么也不愿意回来。可是梅苦寒还在京城,他是怎么也不愿意离开的,甚至还越来越肆无忌惮,于是任开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终于准备动手了。
其实收拾一个梅苦寒并不很难,但是关键是他在京城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凡是混江湖的人没有不知道他的,更是有不知道多少人站在他的身边,甚至京城里面的军队都有一帮他的人。所以任开只有从水天蓝那里调动了军队,准备大开杀戒!
可是赶走他的过程却出奇的顺利,梅苦寒甚至连反抗都没有,他在任开动手的前一天,就带着一帮他的死党偷偷离开了京城,跑到了永泽,去找李灵叟了。
可是他留下了大量的外围人员,这让任开等人感觉很是头疼,不过这群人里面却还是有一些意志不坚定的,特别是有一个被人叫做五哥的人,他不但投降了任开,甚至还带领着官兵开始围捕那些死硬分子,短短几个月还就真的把那些到处惹事生非的梅帮人打得没了脾气,甚至完全消声密迹了。
这个五哥做了这么多事情,自然也会被任开等人论功行赏,甚至负责起了城门的防务。他的所作所为当然也引起了梅苦寒等人的记恨,据说在永泽的梅苦寒甚至还悬赏了一千两白银要这个叛徒的脑袋。可是这个五哥也是个人物,小心谨慎的吓死人,也就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杀,任开都觉得这也算是个人才。可是谁能想到,这样的人才到了最后原来就是个纯牌卧底,原来一切都是梅苦寒精心布置下来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给任开一个重创,他为了能达到这个目的,甚至不惜牺牲很多兄弟,到了这个时候,任开才终于明白,难怪别人都说这个梅苦寒十分难缠,有这样心力的人的确不是好惹的。难怪别人说,不怕流氓干的大,就怕流氓有文化,梅苦寒这样的人既有文化又有一大帮兄弟,拿着管理军队的办法管理帮派,真是一个天生的人物!
"丞相,咱们现在快走吧。从东门到这里还得有一段时间,足够咱们快速离开了,要不然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任开想了一下"看来咱们这一次还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不走也不行了!马上吩咐下去,咱们往北边走!"
一大帮人马上行动了起来,这回有了确切的目标,怎么干倒是都有了准,只是欠任开这个当家人开口,现在任开已经决定了行动方向,马上就可以开始了。他们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行囊,家人也都早就得到了通知,现在已经知道了具体的情况,正好马上通知举家迁移。
圣都现在的形势已经无法控制了,北门被打开之后,恒州军的大队人马直接就开进了城中,这一下就像是在一锅烧热的油里面猛的倒进了一碗凉水,苍龙的都城几乎要炸开了。
凡是能跑的都携家带口的开始逃跑了,只有少数人还留在原地,毕竟很多人什么也没有,根本就不怎么害怕,甚至还想趁乱沾点便宜,这个街道上早就没有了维持秩序的人,现在想干什么就看你有没有能耐了。
在纷乱的人群之中也有一些人正在偷偷观察着一切,不但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到处逃窜的老百姓,更用心的看着刚刚进城的恒州军,他们也很想知道恒州军到底要干什么?
圣都的南城是王公大臣集中住地,大量的官员府邸都设在这里。平时这里很是清净,老百姓是不允许轻易从这里经过的,但是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吵杂之地,乱七八糟的各色人物从府邸里面冲出来,护着早就准备好的大车,往北门赶去。
这帮人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男女老少甚至还有一些婴孩,人多走路嘈杂的声音也大,再加上大人们一个个都惊慌失措,小孩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一定是有什么祸事,走着走着就不由嚎啕大哭起来,这哭声也是能够传染的,很快整条街的小孩子都开始哭起来了。
声音也就传进了临街的一座大宅子里面,宅子里的女主人刚刚起来,一听外面这么吵吵,不禁皱起了眉头"来人,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小黄门闻声就往外走,可是还没等退出屋子,就被外面闯进来的人硬推到了一旁,他一回头看到进来的是个银面老者,当下进低着头,一个劲的道歉"奴才该死,奴才没看见!"
老者挥了下手,示意他下去,这才走到珠帘之外朝里屋叫了一声"主子,您起来了么?"
"嗯,蓝珈回来了,你进来吧。"里面传出一个有点慵懒的声音。
银面老者一听立即走了进去,正好看到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描眉,当下躬身施礼道:"主子,老奴回来了!"
女子点点头,透过面前的铜镜看了一眼他,还是很慵懒的问道:"怎么样?他们现在都进城了吧,你找到人了么?"
"主子,"老者的脸上阴云密布"事情有点棘手。恐怕是出现什么变故了。"
"怎么回事?"女子停下了手里的眉笔。
"老奴去前面看了,但是很奇怪这次进城的恒州军里面根本就没有熟人,全是一些新面孔不说,就是那些当兵的也都很是奇怪,特别是大部分人都用一张银色的面具遮挡着脸,好像是怕别人认出他们似的。"
"银色的面具?"女人重复了一遍,忽然想起来什么"难道是最近很是出名的妖孽营不成?听说他们都是用银色面具挡着脸孔,这有拼命的时候才摘下面具。"
"对了,经您这么一说老奴也想起来了,倒还真像。"
"那许纯就不在里面么?"
"根本就没有他的旗帜,恐怕是他根本就没有回来。"
女人不在化妆了,直接用旁边的毛巾将画了一半的眉毛擦个干净,转过身子直勾勾的盯着老者,声音你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慵懒"这么说,这一次他们攻击圣都,根本就不是许纯指挥的,那就有可能是古月天指挥的了,看来这事情还真是有点棘手。你马上把看到的听到的都讲给我听。"
蓝珈马上说道:"老奴到了前面去看,他们一进城就派人四处高喊,说什么自己是进城平叛,皇帝陛下已经被别有用心的软禁起来了,现在他们就是来救驾的。并让无关人等立即返回家中,一个时辰之后再停留在街道上的就按叛贼论处,直接杀无赦!那些梅苦寒留下来的兄弟,倒是跑前跑后跟着忙和,还有不少人带着他们往各处去了,看样子这次的恒州军根本就不像上一次那样混乱,倒好像是早就有了准备一样,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的。还有不少五城兵马司的人,本来是出来阻击的,可是一看到恒州军来了,竟然直接就丢了刀枪,跪在一边,连打都没打一下就直接投降了。"
女人冷哼了一声"他们倒是想打,但是那也得打得过才行!敌人要真是妖孽营,那就别说打仗了,听说吓都能把人吓死!"刚说到这里,外面的哭声却显得更高了,看来那帮人已经走近了。
"外面是怎么了,难道在这个时候出殡么?"女人厌恶的问了一声。
"是任开那帮人在逃跑,带着家眷仆从和大量的家产,能不闹出这样的动静么?"老者回答道。
女人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个任开处理政务还行,但是遇到这种事情还真是个草包!逃命还带着这么多累赘,真是活腻歪了。到时候人家只要派出一支骑兵,他们有能跑到哪里去呢?连家产都替人家收拾好了,还真是贴心!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们能替咱们拖延一下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