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峰微微一笑道:“耶扎真的一直没有亲到你吗?”
诺芙的眼神中透出了阴寒之气,冷笑了一声道:“当然没有,男人都是那么贱,骗女人的时候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但只要得到她们的身子,女人就连草都不如了,我阿妈就是最好的例子,我要耶扎替我办事,就必须用身子吊住他的胃口,我越不给他,他就越想,而他越想,就会越听我的话。而你没有哄过我一句,那是比耶扎好多了。”
江凌峰闻言,却是暗自一叹,诺芙所说的,并非全无道理,但又过于偏激,是她的身世,影响了她对男人的全部看法。
于是他道:“云亚夫人知道你的事吗?”
诺芙摇了摇头,道:“我阿妈是个笨女人,其实并不喜欢采加头人,只是因为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接纳下来,这才服侍那个病鬼这么久,而且他死了还那么伤心,可是她有没有想过,采加头人让她打掉我时是多少的狠心。”
对于采加头人,江凌峰并没有什么好感,那的确是一个自私的家伙,死了也活该。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阿山却张开了嘴,大声道:“诺芙姑娘,我知道你喜欢江凌峰,江凌峰也一直给我说他是非常喜欢你的,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快乐的,不如这样,就让他留下来陪你,你放我们走,我和阿笨姑娘可以向你保证,是不会将这里发生的事说出去的,江凌峰是阿笨姑娘的师弟,她一定不会害他。”
听着阿山这样的话,连宋晚婷都侧头瞪了他一眼道:“别胡说。”
江凌峰却是哈哈一笑道:“阿山哥,想不到我做梦说喜欢诺芙姑娘你都听见了,佩服,佩服。”
诺芙将脸沉了下来,冷笑道:“不错,我是喜欢江凌峰,他好像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不过那又怎样,男人可以喜欢很多女人,难道女人就不能喜欢很多男人,我今天喜欢江凌峰,但说不定过两天又会喜欢另外的男人,告诉你,要是阿笨不说出‘本命蛊’的修炼法子,你们三个,谁也别想活着出去,还是劝一劝阿笨才算聪明。”
阿山的脸上顿时现出了畏怕之色,他不敢去埋怨宋晚婷,却对江凌峰道:“都是你,中了诺芙的美人计,别人一求,就要留下来,现在好了吧。”
江凌峰并不理他,沉默了一阵,道:“师姐,你的‘本命蛊’能不能说。”
宋晚婷道:“奶奶告诉过我不要告诉别人,但是诺芙说得不错,我们三个人的命,当然比‘本命蛊’的修炼方法重要,只是我担心说出来之后,她还是不会放过我们。”
没想到宋晚婷这么理智,江凌峰暗赞了一声,便道:“诺芙姑娘,你都听见了,‘本命蛊’的修炼方法我师姐是可以告诉你的,不过要找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方法交易。”
诺芙对“本命蛊”是志在必得,闻言就一口答应道:“行,没有问题,怎么交易,由你们说。”
宋晚婷立刻望着江凌峰道:“江凌峰,说说你的鬼主意。”
瞧着宋晚婷似乎对自己越来越信任,江凌峰心中也是暗喜,静静的思索了一阵道:“不如这样,师姐先说一半的修炼之法,然后诺芙姑娘你打开铁笼,到了外面山谷,师姐再说另外一半。”
诺芙点了点头道:“好,不过到外面之前,我要给你们两个下蛊,师父已经快死了,这个世上除了我,就没有别的人可以解,我看阿山和阿笨姑娘你的关系好像不错,江凌峰又是你的师弟,也不怕你反悔。”
宋晚婷看了看江凌峰,见他点头,便道:“那行,就这么办,你过来,我给你说,不过这方法很复杂,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住。”
说着就走到了铁笼的另外一边,似乎怕阿山与江凌峰听见。
诺芙也走了过去,隔着铁栅,不过还是带着戒备之心,离着宋晚婷有半米远。
宋晚婷根本就不想玩什么花样儿,而是开始对她轻声说着什么。
渐渐的,就瞧到诺芙脸上的警惕不见了,而是露出了喜色,想来听出宋晚婷的修炼之法不假。
不过那‘本命蛊’的修炼之法显然是非常的复杂,尽管只教一半,仍然很费时间,诺芙也在不停的询问着,已经足足过了两个小时。
江凌峰身上的无力感此时已经消失,他已经能够站起身来了,此刻他注意到一件很奇怪的事,阿扑巫师居然还没有死,以她枯瘦如柴的身子,流了那么多的血,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的手脚居然还在慢慢的动弹,双眼还在努力的瞪着,一直望着洞的前方,似乎在支撑着等待什么。
江凌峰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来。
可是,真的有人来了,因为洞口方向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在寂静的洞室里可以清晰听见,那脚步声非常的沉重,可以想像这个人重量相当不轻。
诺芙当然也听到这声音,脸色顿时大变,不再听宋晚婷传授修炼‘本命蛊’之法,而是快步到了前面,捡起了江凌峰与阿山跌落在外面的鸟铳与猎枪,躲在洞里的一块石头之后,先拿起鸟铳,半蹲身子举着身子向外瞄准。
江凌峰与阿山一看她的姿式,就知道诺芙曾经学过射击。
那脚步声虽然沉重,但却来得好快,只一会儿就在前方响起,火把的印照之下,已经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极是魁梧的黑影。
诺芙也不多想,立刻对着那黑影勾动了板机。
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那黑影竟然没有倒下。
江凌峰一惊,要知道苗人的鸟铳虽然比不上精制的现代步枪,但射出的铅弹也是火药推送,速度极快,就算是虎熊之类的野兽也承受不住,而且刚才那一声脆响,似乎是击中了钢铁之类的东西。
就在这时,原来已经奄奄一息,仍在挣扎不死的阿扑巫师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忽然尖厉的叫了起来:“尔格,尔格,快来拿走这个贱女人的人头。”
听着这声音,江凌峰心中猛的一跳,但很快的,他看到了那移动而来的黑影,在那一瞬间,他的一颗心差点儿就要从胸腔里蹦了出来。
他看到了一个人。
不,准确的说,是一个没有头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拿着一柄生了锈带着枪尖的铁斧,就算没有头,也和江凌峰差不多高,和传说中的尔格是一模一样。
诺芙显然也惊呆了,又举起了阿山的那柄威力极大的猎枪向他射去,巨大而清脆的枪声之后,那个无头人还是没有倒下,却已经到了诺芙的面前。
诺芙尖叫着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她一边说,一边丢下了猎枪,转身就要逃走。
但是,就见到那无头人的右臂挥了下去。
生锈的斧头一闪,血光迸现。
诺芙哼都没有哼一声,一颗人头就随着斧头滚落下来。
她的眼睛,还没有闭上,甚至还惊恐的眨了一下。
斧峰并不锋利,但无头人的力量太可怕了,竟将诺芙的头生生的从她的头颅上击落了下来。
而那无头人也不管洞里其他的人,在诺芙人头落地之后,就用斧头前面的枪尖挑起了她的人头,忽然就大步离开了,很快就没有了脚步之声。
从脚步声响起到他离开,绝对没有超过三分钟。
江凌峰亲眼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的浑身都在忍不住的发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尔格,传说中的千年尸王尔格竟真的在他面前出现了,他甚至亲眼看到诺芙的第二枪打中了他的腿,那里是没有盔甲保护的,可是并没有流血,那应该不属于活人的腿,就像是打在了一根木头之上。
真的吗,他亲眼目睹的一切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假的,是有人伪装的,但他实在想不出人会有这样快的速度,这样大的力气。
宋晚婷与阿山的惊骇自然不在江凌峰之下,都瞪大了眼睛,身子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阿扑巫师却仰起了身子,望着诺芙失去了头的尸体笑了起来,用很微弱的声音道:“贱人,贱人,你终于死在我前面了,哈哈……哈……。”
只笑得两声,她就倒了下去,胸口剧烈起伏,想来是勉强支撑了这么久,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然而,江凌峰的脑里,却飞快的掠动到一个念头“血——死亡”,为什么会这样,千年尸王尔格到底是什么,他和父母的血案有没有某种联系。
此刻他风一般的冲到了阿扑巫师的身边,蹲下来抱着她的头道:“阿扑巫师,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那是不是真的尔格?”
阿扑巫师没有回答,因为她永远不会回答了,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她那骷髅般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一丝带着诡异的笑容,没有人能够知道,她笑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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