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魔药大师的弱点
西弗勒斯在父母的陪同下正式拜访过阿什比教授后,就成了全家最忙碌的人。才三岁多的小豆丁儿,日子又规律又充实。每天早早起来,天气好就叫爸爸一起起来慢跑一会儿,天气不好就自己在屋子里做做托比亚交给他的“体操”,洗漱吃早餐,收拾完毕阿什比老头儿派来接人的车也已经到了。在阿什比教授家完成当天的学习后再被送回来,晚上自己复习一会儿就乖乖入睡。托比亚每天送儿子出门挥挥手的时候都忍不住嘀咕:就是牛掰,人家都是学生家车接车送老师,到肯德基大爷这儿却给颠倒过来了,他嫌斯内普家地方小书籍少自己朋友来往不方便,坚决要西弗勒斯去自己家学习。但阿什比老头儿信不过托比亚,“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不稳当!”老先生原话这么说,要用自己家开车多年的经验丰富的老司机接送西弗勒斯——他“金贵无比”的小徒弟。托比亚自然答应的痛快,他的小mini在车库里估计都要生锈了,他还没时间去“试驾”呢。
西弗勒斯第一天从老阿什比家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期间小托子在艾琳老佛爷的怒视下,从下午一点钟起就给阿什比宅轰炸了无数个电话,电话那头慢悠悠的老管家总是用同样慢悠悠的语气恭敬地说:“小少爷在和老爷吃午饭......”,“小少爷在睡午觉......”,“小少爷午睡还没醒......”,“小少爷在和老爷的朋友们喝下午茶......”......比阿什比还小个十来岁的人,非得学阿什比老头儿也一副老年人打扮,还说话慢悠悠,简直气死个人!不结婚的老处男就是脾气古怪!托比亚恶狠狠的在心里吐管家的槽!
小托子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我好好的儿子,我穿过来还没稀罕够,还没放在身边养两天!你说你个老头儿,说是要当我儿子家庭教师,结果呢,把我儿子抢到你家去当“家庭学生”了,这还不算,怎么到你家不到一天时间,我儿子就变成你家“小少爷”了!?他眼泪汪汪的把话筒放在肩膀上,回头语气哀怨的回禀:“老婆,咱家儿子被阿什比那个臭老头儿抢跑了......”艾琳抬起手给托比亚来了个脑瓜崩儿:“别胡说!是阿什比教授!”在得知儿子没出什么事,只是被阿什比教授留下了,艾琳也就放下了心。潜意识里,艾琳很尊敬阿什比教授,没有因为阿什比老头儿是个麻瓜而轻视他,在老教授面前也不自觉的规规矩矩的。不过这倒不是因为老头儿有多么渊博的学识和多么高的社会地位,而是艾琳第一次见到老阿什比,就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她想起了她的祖父——老普林斯先生。
在两个外貌打扮身份气质截然不同甚至年纪都差好大一截的两个老头儿身上,艾琳一眼就归纳出了一种共同的特质。虽然和他们一家谈话时,阿什比老头儿一直笑眯眯的,看起来很亲切很随和,但艾琳很快看穿了老头儿的本质——和满脸写着“不要反驳我的意见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的老普林斯先生一模一样的特质——老顽固!不过还好,大学教授阿什比勋爵不那么墨守成规,他只是固执己见,而且如果你拿得出理由充分的论据来驳倒他,那么老阿什比也会稍稍听取一下意见,当然,只是“稍稍”。而因为这种微妙的相似特质,幼年时代被祖父严格管制,也在祖父顽固异常这一点上吃过很大苦头的艾琳面对着阿什比老教授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了:只不过把儿子多留了一会儿,即使今天没法子再教儿子魔法知识和礼仪课,艾琳也丝毫生不起反抗之心啊。托比亚听老婆说起这个的时候,心里也嘀咕:莫不是搞学术的都好这一口?不顽固固执一点儿,怎么坚持自己的学术理论呢?学术大师不顽固,简直就像要爆发户不臭显摆一样困难。【当然,托比亚丝毫没有歧视暴发户的意思,他自个儿还不是一穿过来就立马从一穷二白直接爆发到老婆孩子房子车子票子都有了么,小托子每次一想起这个就得意洋洋。】他和艾琳说了自己的想法,艾琳小姑娘森森的表示同意......这就是搞学术的通用的怪癖......两个人微妙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内心开始默默期待着两个老顽固因为西弗勒斯而展开抢夺大战的那一天......
小斯内普先生第一天“放学”回到家的时候,满脸的兴奋,直到临睡前还在唧唧喳喳的和爸爸妈妈讲述着在阿什比教授家里发生的事。毕竟这是西弗勒斯人生中第一次离开父母独立在外,虽然开始免不了忐忑不安,但也有点骄傲于自己的“独立”。托比亚看着头一次这么激动得情绪外露的儿子,既高兴又心酸,大概这就是父母送孩子去上学时的独有心理?他的小豆丁儿开始学习开始长大,以后就要慢慢离开爸爸啦......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奸诈的老阿什比以带着西弗勒斯和各位教授熟悉熟悉好设定具体课程为由,严重违背了托比亚和他签订的西弗勒斯时间分配计划。常常要等西弗吃了晚饭才肯把人送回来,更过分的是有几天阿什比的老管家竟然打电话来申请要让西弗留宿,托比亚大感危机深重。但自家儿子每天回来兴致勃勃的念叨又见了什么老教授知道了什么知识种类自己又要开哪些课程的兴奋神色,也让艾琳不忍心再显摆魔法去让儿子左右为难,反正这段时间他们夫妻两个忙着开店的事,虽说有作弊器,可杂七杂八占人精力的事情也不少。小托子在老婆儿子的联手镇压之下,也只好屈服于肯德基大爷光明正大的违约行为。
其实最开始的这阵子,阿什比也没急着给西弗勒斯开课,除了见见他的老友们,阿什比大多数时候只是带着西弗勒斯去逛逛大学实验室、博物馆、音乐厅和画廊之类,见见世面开阔一下眼界,并对一些研究方向做一些浅白的说明,也找找西弗勒斯的长处和爱好,挖掘一下他的潜力。
老阿什比欣慰的发现西弗勒斯在植物学上很有天分,但不是种植,而是辨认和识别,在阿什比领他去过几次植物园后,西弗勒斯就可以记住教给他的绝大部分植物,还可以简单的说出它们的用途。化学实验室对西弗勒斯同样也吸引力巨大,不同的物质在各种条件下发生神秘的反应变成另外的物体,对他而言真是“太奇妙了”,但目前他的小个头儿和同样不太长更没多少力气的小胳膊小腿儿,只能允许旁观,小斯内普先生深表遗憾。
老阿什比同样也有点儿遗憾,他发现在各方面都可圈可点的小斯内普先生唯独对艺术作品的欣赏和创作则完全一窍不通并不屑一顾。比如小斯内普先生丝毫不能理解美术作品的创作,认为目前有了可以清晰照出一切的照相机,再辛辛苦苦的花很久去画像实在太浪费时间也太傻了。这种观点让老阿什比极为无语。小斯内普先生站在毕加索的名著面前眼露迷茫,认为自己即使到了阿什比教授那个年纪也很难理解这些“名画”所表达的“深刻内涵”,他在美术馆里听解说时几乎站着睡着。老阿什比第一次挫败的发现他的金贵徒弟也有傻乎乎顽劣不堪的时候......关于音乐,小斯内普先生表示不介意在用餐时听点悠扬的曲子,对于要系统学习乐理知识的提议则皱起了小眉头。不愿让自己的徒弟变成丝毫不懂生活情趣的小书呆的阿什比老头儿忽悠他练习钢琴能使手指析长灵活有力,对将来做化学实验非常有好处,我们的小斯内普先生才斗志昂扬的接受了一门钢琴课。
每天要固定收听自家儿子“西弗勒斯上学记广播电台”详实播报的托比亚森森地觉得,他儿子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理工科的标准技术型宅男,小托子不免再一次的惆怅起了儿子将来娶老婆的问题......
慢慢的西弗勒斯的课程逐渐上了轨道,除了基本课程,阿什比教授没有给西弗勒斯开太多功课。一是贪多嚼不烂,二是西弗年纪还太小理论知识学太多反而限制了他的发展。西弗勒斯的认知力理解力和记忆力很超群,阿什比就着重培养训练他的创造力联想力和动手操作的能力,大多是他和朋友们搜集整理的一些小游戏小实验等等。而听儿子提起这个的托比亚,和艾琳商量之后,贡献出了三大不可思议玩具,又设计了一些数量众多款式不一的建筑型积木、类似于乐高式的可自由镶嵌组合的几何积木、花样繁复的串珠游戏、木塔拆拆拆、拼图等等各式各样的智力游戏玩具,都一股脑放在来接儿子上学的车上,叫西弗交给老阿什比,交代只要别外泄影响到马上要开张的玩具店,全部让老教授自己看着用。
到了老师家的西弗勒斯把这件事交待给了管家,之后按部就班的跟着教授上课,再依依不舍的回家,结果第二天被阿什比老教授硕大的黑眼圈儿和萎靡不振的样子吓了好大一跳。老头儿中午送走西弗勒斯后管家才告诉他托比亚送来“一堆”“玩具”,阿什比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小孩子玩的小皮球小木枪什么的,就随口应了句知道了,让管家收拾好放在西弗的屋子里就行,也没注意到管家古怪的神色。晚饭的时候老阿什比发现管家竟然有点儿心不在焉,以为跟了自己很久一向尽职尽责的老古板终于闹起了黄昏恋八卦之心顿起,问了半天,管家压低嗓子说:“老爷,您真不去看看今天小少爷带来的‘玩具’?”他重重在玩具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阿什比老头儿奇怪的看了一眼管家,拿餐巾擦了擦嘴,起身和管家一起去看看究竟什么玩具这么叫人惊讶。一进屋,呦喝,肯德基大爷真惊了,果真是“一堆”,他都想象不出来早晨托比亚是怎么装车的,这也太多了。管家先拿出三大不可思议套装:“小少爷说斯内普先生让他告诉您,这个三大不可思议套装是最重要的一套玩具。另外这些玩具随便您怎么使用,就是不能外泄,因为这些都是斯内普先生即将开张的玩具店里的商品,目前都处于保密阶段。”
见多识广的老阿什比一接过三大不可思议套装,就立刻认出了华容道和独立钻石,不过这两个花花溜溜的立方体小木块是什么?管家服务周到的递上说明书,又仗着自己已经先玩了一会儿的优势,给老阿什比讲解了一番。肯德基大爷哪见过这个,立刻好奇心大起,俩老头儿就坐在西弗的屋子里玩了起来。托比亚这次在套装里放的是一个二阶和三阶两个魔方,上次自家老婆的经历让他觉得魔方这东西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于是他设计成买一个二阶魔方送一个三阶魔方的模式,这样人们从最简单的开始玩容易成功,大家的接受力也就大了,否则打击面太强大。幸好他在说明书第一页就用粗体字标注了,内部结构独家特制,私下拆卸将无法复原,很好的阻止了老阿什比打算暴力拆解看看内部结构的念头。
两个老头儿把西弗带来的玩具一样一样玩过去,简单的就放下,难的有趣的就研究一番,一来二去竟然弄到了凌晨。看着天色两人都懊恼不已,管家觉得自己失职,竟然跟着老阿什比胡闹到现在;肯德基大爷后悔浪费了一个下午,也没早点注意注意自己徒弟他爹要卖的是什么玩具,明明认识第一天自己就知道他要开这么个玩具店来的!
阿什比老头儿被撵去睡觉,临睡前嘱咐管家早晨记得要和托比亚预约一下,让他来一趟,肯德基大爷发恨:一定要和他好好谈谈这么一堆“玩具”的问题!昏睡过去之前,脑子里还惦记着要找个工程学的朋友来一起研究研究这个“魔方”,以及他怎么早没发现自己徒弟他爹根本也是个狡诈无比的家伙,设计出来的东西连拆都不能拆......
托比亚一大早刚送走儿子没多久,就接到了老管家的电话,请他有空来趟阿什比宅。撂下电话的托比亚还暗自奇怪,怎么几天没见,老管家声音这么憔悴?偷着娶新娘子了?年纪大的人,要知道节制呀,小托子心里感慨,决定下次去阿什比老头儿家,一定偷偷教给老管家几个大补的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