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亚父改进了制盐工艺?”
李世民眼眸微微一眯出声说道,话语之中虽然疑惑,但却肯定。
哪怕是舒安也不得不感叹,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
明明他没有说一些什么,但是李世民很快就像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不错。”
舒安幽幽出声道,对于这件事情没有隐瞒。
盐这件事情他会参与其中,但同样和之前那般,他不想主导其中。
原因很简单,这里面的利益不用多说了,单单是贯穿整个历史的盐税就可见了。
听到了舒安肯定回答之后,李世民瞳眸一缩,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哪怕内心之中猜测,但终究没有得到确认,现在的话没有想到还真的如此。
“尽管此制盐之法有一些粗糙,然而比起现在方法算是好上不少。”
“最为关键的是,不需要花费太多的人力物力。”
舒安没有犹豫继续出声道,同样也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方法。
随着舒安的述说,李世民眼眸则是越来越明亮,甚至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神色。
“不知晓亚父如何打算?”
好在李世民没有忘记这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亚父手上。
尽管亚父召集自己来此肯定会划分不少利益给他,但说不定亚父还联系其他家族也说不定。
可以说如何让李世民不紧张,这其中的利润这一位帝王可是比谁都算得清楚。
“世民应该应该盐税。”
面对这一位着急的帝王,反倒是舒安不紧不慢轻声说道,话语之中似乎有一些牛马不相及。
“盐税?!”
李世民眼眸露出了一丝光芒轻声呢喃道,关于这两个字的含义他自然不会不懂。
要知晓盐税可是起源在春秋战国齐国管仲主政时期,距离现在可是有诸多年历史。
“世民不觉得现在租庸调制方法有不少弊端么,若是日后人口那该如何?”
舒安的话语继续幽幽响起,要知晓现在一直以来盐税作用并非是卖盐收税。
而是向全天下收取税收,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一个时代统计人口并没有那么简单。
哪怕是杨坚时候就开始强制统计了,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毕竟随便躲入深山老林,或者流动人口,这一些可都是没有办法计算的。
而盐作为大宗商品,同样是每一个人日常不可缺少的东西,只要控制了盐的价格,就等于向全天下人收税。
至于现在的租庸调制和实施须均田制的配合,一旦均田被破坏,租庸调法则会随之失败。
特别是在武周后由于人口增加,又不断土地兼并。
已经没有可耕种实行均田制,每一个男子所得土地不足,又要缴纳定额的租庸调。
那么最后造成的结果不言而喻。
尽管有人认为盐铁专营制度是古代最大的恶政。
但哪怕是舒安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无盐税的话,那么就没有现在的华夏。
舒安隐隐记得曾经看过关于盐税的记载,其中盐税在每一个朝代占领财政都不低于五分之二。
甚至多时候有十之七八,这其中的盐税重要性可以说不用多说了。
舒安也没有去劝说什么,反而是用寻常的话语,将租庸调制可能发展演变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随着时间推移,那么大唐人口自然是越来越多,而相反耕地就越来越少。”
..........
随着舒安的述说,李世民面色同样开始渐渐严肃了起来。
因为这件事情的确很有可能发生,哪怕是李世民也认真思考了起来。
尽管现在人口并没有那么多,但李世民显然是有长眼目光的人。
“亚父,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许久之后,李世民声音缓缓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现在大唐初定,很多东西沿用之前隋朝的,包括盐法。
而其中这一些盐是谁在卖,那么不用多说,肯定是那一些世家了。
若是想要变盐法的话,收归国有的话,那么必然要动这一些世家。
除此之外的话,那么就是制度的问题了,每一次制度改变,可是要探讨许久。
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一位帝王就能够做主的,肯定还是要经过朝堂验证。
“这一些的确有一些远了,世民内心有数就可以了。”
“至于关于这改进的制盐之法倒是可以给世民。”
“利益划分的话,那么便是有生之年内一成利润就足够了。”
.......
舒安的声音继续响起,他并没有狮子大开口,这里面的利润是他不愿意轻易触碰的。
但是李世民就不一样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那么就足以让这一位帝王铤而走险。
就算是面对这一些世家同样如此,特别现在是年轻的李世民。
更是有一种赌上一切的勇气,在这一点之上,舒安还是十分欣赏。
尽管明知晓这一位亚父不想牵扯其中,让李世民有一些无奈。
因为若是有着圣贤之名的安玄公能够助他一臂之力,那么世家并不算什么。
可惜这一位亚父并不打算如此,而且也正是这样的原因,所以他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
“这件事情,就依照亚父所说!”
李世民并没有迟疑多久,面对送上门的利益,自然是要吃下去。
可以说现在他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财,只要有足够钱财,那么世家有什么可忌惮的。
这正是一个循环,尽管这件事情肯定会让世家站在对立面,但同样收获又能够强大自己。
另外一边,舒安听到了李世民答应话语之后,面色之上同样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这件事情同样在他意料之中。
在商讨了完了一些主要细节之后,李世民就匆匆离去了,显然身为帝王,在时间之上还是有着规划。
而舒安也没有再说过关于盐法的事情,但舒安看着这一位帝王离去的身影,眼眸闪过了一丝光芒。
“有一些事情,就如同一根刺,扎在心底,终有一天还是要拔出来的。”
舒安轻声呢喃声音在院子之中响起,只不过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人能够听见。
两人的谈话,哪怕是周围护卫,或者苏大山同样只能远观,更不用说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