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吃饭,我确实有些饿了,好像这段时间就没按时按点吃过饭。从屋里抱出一颗大西瓜切开,递给冯雪琴陪着笑脸道:“冯姨,我爸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一次,这不给您做饭去了嘛,消消气,吃西瓜。”
冯雪琴极不情愿地接过西瓜,用手指使劲戳了下我的脑袋道:“你就跟着你爸不学好,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我嘿嘿一笑道:“当然是身体重要,您放心,我保证让他按时吃药。”
冯雪琴提起一个袋子递给我道:“按照上面的说明书,务必的按时吃药。”
“遵命,坚决完成任务。”
她终于绷不住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冲叶雯雯递了个眼色,连哄带骗让她消了气。
凌晨的小院格外惬意,月光,星星,知了,竹林,小溪,以及甜丝丝的西瓜,这就是我们平常的生活却让城里人格外羡慕。冯雪琴不止一次说过,等她退休了也要从城里搬出来,住在有山有水有田的小院子里,这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
聊着聊着,我抬头猛然看到楼上挂着方佳佳的衣服,顿时心里一紧。关于方佳佳住我家的事从来没和她提及过,上次偶遇侥幸躲过了一劫,这要是让她看到了该怎么解释。其实没什么,毕竟我父亲单身,但她的爱能容忍吗?
不行!我得想办法把衣服取下来。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机灵一动道:“冯姨,我想吃你做得莲子汤,我爸做的饭天天都快腻了。”
冯雪琴忘记刚才的不快,起身道:“这简单啊,阿姨给你去做。”说着,起身进了厨房。
支走她,叶雯雯还坐在那里。我把妞妞塞给她道:“先帮我看着它,我去换身衣服。”
叶雯雯没有多想,蹲下身子与妞妞玩了起来。我乘机悄悄溜上了楼,还不等开门,妞妞已经出现在我身后,回头一看,她正盯着晾着的衣服。
我见躲不过去了,索性直接取下来丢进卧室关上了门。准备下去时,叶雯雯神色凝重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勉强笑了笑道:“家里乱,还是下去吧。”
叶雯雯没搭理她,环顾四周道:“乔菲住这里?”
“呃……嗯。”
她脸色愈发难看,抿了抿嘴唇坐在沙发上,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良久道:“徐朗,我承认回来的有些晚了,但我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从来没变过。难道几十年的情分不敌认识几个月的乔菲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和她已经探讨过很多次了,再解释也还是那些话。我心烦意乱地点燃烟道:“雯雯,正如你所说,我们的感情从来没变过,但有些事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猛然抬头斜视着我,眼神里含着满满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蠕动嘴唇道:“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如此对其痴迷。是比我长得漂亮吗,还是床上功夫了得?”
我噎得说不出话,苦笑道:“她和你没有可比性……”
“别说没用的。”叶雯雯擦掉眼泪冷静地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了解她吗,或者说你了解她的真是家庭吗?”
“当然了,我去过她家。”
“是吗,这就是你了解的方式?是不是有些幼稚。你想过吗,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还说自己是158厂的,这些是不是接近你的借口?”
我辩解道:“她确实158厂的子弟,她能准确地说出好多人的名字,而且对当年的情况记忆犹新,一字不差。至于突然出现,我觉得这是缘分。”
“哼,缘分?你都多大了,太天真了。我总怀疑她接近有目的。”
“有目的?有什么目的?”
叶雯雯摇摇头道:“目前我还不知道,但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另外,关于她的身世我很是怀疑,别被花言巧语蒙骗了。这房间住的是谁?”
“乔菲啊。”
“撒谎!”
叶雯雯心思缜密地道:“我和乔菲正面接触过,她身上的香水里面混杂着月桂、百合、紫藤、绿茶、向日葵,还有甜麝香。而这房间里弥漫的是紫罗兰、牡丹、荔枝、葡萄柚以及薰衣草,完全不是一个香系。”
我不由得对其刮目相看,这都让她闻出来了,没想到嗅觉如此灵敏。和乔菲生活在一起很长时间,从来没嗅到她所说的植物,总感觉淡淡的。反倒是方佳佳,身上时常香气扑人,另一种风格。
我试图掩饰真相,叶雯雯直接起身推开卧室门打开灯环顾四周,又打开衣柜仔细看了看冷笑道:“你确定这是乔菲吗,这又是谁?”
我见瞒不过去了,只好实话实说。叶雯雯惊讶地张大嘴巴道:“什么,你说这个方佳佳是乔菲的后妈?卧槽!你这样随随便便让一个陌生人住家里来,不知该如何说你。徐叔难道同意吗?”
“其实她挺可怜的,那么年轻还没结过婚……”
“打住!”
叶雯雯很理性地道:“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荒唐至极。不管她和乔菲什么关系,请她立马搬出去!”
我有些不耐烦了,道:“雯雯,你不觉得这样做有些过分吗?”
“过分吗?好家伙,我还以为就一个乔菲,没想到又冒出个方佳佳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询问,我面无表情道:“有必要向你汇报吗?”
叶雯雯愣在那里,面部表情异常复杂。过了好一阵子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将来我会用事实说话的。”
“你要调查方佳佳?”
“谈不上,我可以替你侧面了解下。”
“别这样好不好?”
“不调查可以,那让她立马搬出去。你也知道我妈喜欢你爸,让她知道了多伤心。徐叔可以选择拒绝,但要是伤害我妈,决不答应。”
这时候,冯雪琴在楼下叫喊着:“你俩在楼上嘀咕什么呢,快下来,饭好了。”
叶雯雯和我足足对视了十几秒,然后推开我准备下楼,临走时道:“徐朗,乌托邦的爱情是虚无缥缈的,等到撞得头破血流才幡然悔悟,一切都太迟了。我等你醒悟的那一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