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噩梦……
“达里安，给你个任务。”
大领主的脑子里响起巫妖王的召唤。
“陛下只管吩咐。”达里安立刻恭敬地单膝跪地。
“提尔之手，最近有了一些有趣的变化——让我讨厌的变化。带死亡骑士团去，踏平那里。”
“是的，您的命令即是吾等之所向。”达里安恭恭敬敬地答道。当他的脑海里久久没有听到巫妖王的回答后，他站起身，走出了自己的指挥所。
“吹响号角！”他大声发出指令，“所有死亡骑士，立刻跟随我出发！目标：提尔之手。”
黑锋要塞里立刻因为号角声、来回奔走的声音，武器和铠甲的碰击声而变得热闹了起来。
“提尔之手……”达里安站在缓缓开向提尔之手的黑锋要塞的指挥台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三名副官——萨萨里安、库尔迪拉和奥尔巴兹之间的微妙气氛。
“萨萨里安，你负责武器库，库尔迪拉负责大教堂，奥尔巴兹去图书馆。”
其他两个人点头应下的时候，奥尔巴兹冷冷哼了一声。“库尔迪拉，你还有力气出征么，你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吧。”
“你！”库尔迪拉怒目而视，被萨萨里安一把拉住。
“放肆！”达里安知道萨萨里安和库尔迪拉有点……呃……特别的关系，让奥尔巴兹看不过眼，一逮到机会就各种嘴炮打小报告。平时他才懒得管这种无伤大雅的争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火气就是有点大。
三个副官都低了头听他的训斥。
“我说的很清楚了！做好自己的本份，如果……你们不想陛下不高兴的话……”他说完大踏步地走了开去，手搁在用于观察外围视线的暗影水晶上。
提尔之手……很近了。
“达里安……你干嘛跟我去提尔之手？”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回忆里。“嗯……你想去见谁？阿比迪斯？还是德米提雅？”
“任务……我只是去执行任务而已……”他结结巴巴的回答。
“切，有什么好害羞的！”那女人大笑着转过头去，审判的头盔覆盖上她褐色的齐肩发。
达里安一阵恍惚。他皱了眉，眼里的冰蓝色火焰明灭不定……那个女人是谁？
死亡骑士的大军进入了提尔之手，铁蹄所向，势如破竹。
“大人。”奥尔巴兹很快回报。“里面的人都被转化成了亡灵，但是，却并不是受陛下意识的控制！”
“难怪陛下会生气……”达里安轻声自言自语。“不受陛下统御的亡者，就必须要被抹去！继续！杀光他们。”
“是的！大人！”奥尔巴兹兴奋地一拉缰绳，转身又投入了冲杀中去。
“战斗很快就会结束的！”达里安冷笑的提起手中堕落灰烬使者。这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受巫妖王控制的亡灵的战斗力根本不是他的死亡骑士团的对手。
他有些散漫地纵着缰绳，随意冲杀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幢高大的建筑前。
“这里是我的指挥所，来坐坐么？”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达里安皱眉，神使鬼差的跳下了坐骑，走了进去。
仿佛那个女人就在他的面前为他领路，他跟随着记忆里的她一路毫无停顿地走到了三楼的主厅。
达里安粗鲁地用剑撞开了门。门内的景象一瞬间让达里安的瞳孔的蓝光大盛。
主厅里，和记忆中一样，一个身穿着审判套装的女人背对他站在那里。
“达里安……达里安……”
女人和记忆中的情形一样，缓缓转过头来。
还是褐色的齐肩发，还是美丽而刚毅的面容，只是她曾经充满自信和高傲的眼眸中，只剩下一团绿色幽幽的磷火。
“！”达里安下意识地想叫出她的名字，但却梗在喉间，心脏处传来了比被死亡之握握紧时更为痛楚的感觉。
她是谁？他认识她？他又为什么这么痛苦？
达里安忍不住一手狠狠地敲击了下自己的心脏，在成为死亡骑士之后，他从来没有如此痛苦过。
女亡灵的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大剑上，又慢慢地移到了达里安的身上。
她怪异的歪着头，脸上露出一个茫然而诡异的笑，喉间发出一阵格格低响。“杀……”
她举起手中的战锤冲向了达里安。
几乎是本能地达里安不假思索地架住了她的战锤。
剑锤撞击、分离、再撞击……
好像他们曾经练习过无数次。
达里安的头痛得几乎要裂开，记忆的碎片一个劲地伴着剧痛冒了出来。
“愤怒之锤！”伴着一道圣光击中他的肩膀，他手里的武器脱手飞出。“你又输了！达里安！”女人收起了手中的战锤，扬眉看着他，咯咯笑道。
“我总有一天会赢你的！！”他有些失望地捡起自己的武器说道。
他当时在想什么？“我总有一天会赢你的……然后……”
痛苦让达里安发出一声大吼，堕落的灰烬使者猛地发出一阵黑光，砍飞了女亡灵的战锤。巨大的冲击让女亡灵向后一跌倒在地上。
“我总有一天会赢你的……然后……你能不能，和我交往？”他曾经在心里这样无数次的演练过，可是，好像从来没有说出口过。
达里安重重地喘着气，铁靴踩住了女亡灵审判装的下摆，手中的剑紧紧地压在她的脖子上。
只要……只要这一剑下去，她就会彻底死亡，而他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他这样想道，但是他心底最深处的念头却是，这样……她也解脱了。
达里安扬起手中的堕落灰烬使者，猛地劈了下去。
女亡灵呆滞地毫无反应地看着他。
剑锋停在了离她脖子半寸的地方，锋利的剑气，已经划破了她的脖子，亡者的血流了出来。
达里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不能动了。
巫妖王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幽幽响起。
“我还在想是什么让我可爱的大领主如此情绪失控呢？”
“陛下……我没有。”
“闭嘴！”巫妖王不容反驳的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恶毒的笑意。“看来，我需要给你一点奖励！达里安。虽然你一直克制得不像一个死亡骑士，但是这一次……我允许你。”
巫妖王的低笑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抹去了他的思绪。
达里安眼中冰蓝色的火焰黯淡了一瞬后更猛烈地燃烧了起来。
他第一个动作就是丢开了手中的堕落灰烬使者。
然后跨坐压在了女亡灵的身上，开始剥去自己的铠甲。
头盔、肩甲、胸甲、腰带纷纷滚落在地。
失去了武器的女亡灵似乎失去了战斗的本能，只是呆呆的大摊着双手看着他，眼底的幽光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熄灭。
达里安仿佛迟疑了一下，然后颤抖着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萨钢铁的腰带扣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落在达里安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响亮。
“亵渎！”伴着绿色的光晕在地上慢慢飘起，白骨之手抓住了女亡灵，让她毫无反抗的余地。虽然她一点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达里安动作粗鲁而暴躁地将审判套装扯成了碎片，半抱起女亡灵的双腿分开。
女人显然死了没有多久，身体还保持着生前的柔软。因为常年戎马生涯而锻炼出的结实双腿依然笔直而纤长，漂亮得让人爱不释手。
然而达里安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发抖，他缓缓缓缓的靠了上去。
“快点……快点啊……”巫妖王恶意的催促声充斥他整个脑海。
他一咬牙，拿着凛风冲击的劲头猛地冲进了女亡灵的身体里。
很冷……
他的心里只感觉冰冷的寒意。
但下一刻，达里安的动作就粗野了起来，他再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的脑海中只余下巫妖王的笑声啧啧不断回响。
身下的女亡灵的双眸中幽光忽闪忽闪，断断续续地**从她口中溢出。
达里安合在了她身上，疯狂地咬着、啃着，很快就在女亡灵身上落下无数鲜血淋漓的伤口。但是这样女亡灵依然没有太多的反应。
“这样好像有些无趣……”巫妖王叹息着说。
女亡灵的眼里的幽光彻底黯淡了下去，再次亮起来的时候，已经化成了冰蓝色的火焰。
“这奖赏如何？”巫妖王大笑道。
在达里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身下的女亡灵已经猛地将他一推，坐到了他的身上。
达里安这才发现原来白骨之手已经消失。
女亡灵坐在他的身上，歪着头看着他。
“亵渎……”她迟钝地开口，绿色的光晕再次在达里安身下燃起，不同的是，这一次，被白骨之手抓住的人变成了达里安。
女亡灵的双手按在了达里安的胸口，力气之大好像要把他肺里所剩无几的空气都要榨出来。亡灵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从她身上不断滴落的新鲜血液融入了他的伤口里。
抽离、坐下、抽离、坐下。
她的腿非常有力的夹在了他的腰侧，动作的幅度又快又猛，胸口漂亮的曲线不断起伏，美丽的脸上带着茫然的迷醉注视着他。
这样的场景让达里安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沉迷了下去。
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
会不会有别的死亡骑士来看到他们的大领主现在这副**的样子？
他统统没有去想。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身上的女人，他的感受只有从来没有过的快乐还有难受……
白骨之手慢慢地褪去。达里安急忙用手按住了她的背，将她压了下来。
他一手抱着对方的脖子，一手按住了她的腰，紧紧地搂着她，无法克制地癫狂了起来。
“……安”怀里的女亡灵身体绷紧，口中模糊不清的吐出一个音节。
“啊！啊啊啊！！！”达里安疯狂地叫了起来，分不清这极致是痛苦是欢愉。
白色的液体混着血丝慢慢渗在了地板上。
达里安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脸上满是泪水，他依然紧紧搂着身上的女亡灵。
只是仔细看就可以看出，那亡灵眼中的冰蓝色火焰已经熄灭。
在达到极致的那一瞬间，达里安的手，扭断了她的脖子。
“真遗憾，你太不小心了，我的大领主！”巫妖王有些不满的声音响起。“我本来打算将她赏赐给你的。”
“很抱歉，陛下。”
“不过，要复活她也不是不可以。”
“抱歉，陛下。我不喜欢被玩坏的玩具。”
“呵呵呵……嗯，那就如你所愿。”巫妖王的声音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了。
达里安静静地抱着怀里彻底死去的女人，不断抚摸着她的头发，嘴里低低念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玛尔兰……”
“至于我？”记忆中的女人笑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达里安将墙上的血色十字军军旗扯了下来，盖在了女人的身上。
他覆上了她的眼帘，亲吻她合上的双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倾倒了火油点燃，看着女人在熊熊烈火中化成了灰烬。
走出了指挥所，达里安有一些惊讶地发现战斗早已结束，所有人都整队在外面等着他。
看见他出来，或暧昧、或艳羡、或不屑，各色各异的眼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达里安平淡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萨萨里安。”他点名道。“战斗结束了？”
萨萨里安面不改色的上前。“是的，吾王吩咐，让我等在这里等待大人。”
“哦。”达里安平静地应了一声。
萨萨里安冷眼瞧着异常平静的达里安，心里总觉得哪里有说不出的诡异，但是……管他呢，早点收队，他就可以回去继续和库尔迪拉继续他们没做完的事情了。
达里安牵过奥尔巴兹手中的骸骨狮鹫，果然如他所愿地开口。“收队！”
顿了顿，他续道：“走之前，烧光这里。让提尔之手在地图上消失！”
说完，他一反寻常的先行飞回了黑锋要塞。
“今天大人好像有些怪怪的。”萨萨里安看向库尔迪拉。
库尔迪拉耸耸肩。“大人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干活吧。”
奥尔巴兹看着那幢已经在熊熊燃烧的达里安走出来的建筑，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达里安在骸骨狮鹫上低头向下望去。
今夜，提尔之手的火焰照亮了整个瘟疫之地。
而他就在这火光中醒来，梦里的一切——那个女人包括那些事情瞬间就从脑海中消失，都像被那把大火焚烧得彻底干净，只剩下真实的痛苦留在他的心里。早已死去的心脏如同活着时一般的紧紧收缩不已，勒得他痛苦不已。
“还好，这只是个噩梦……”达里安轻声安慰自己。
可是，为什么死人还会做这样的梦呢？达里安走出自己的房间，进入了最高指挥室。
看着眼前的暗影之眼，他迟疑了下，手终究没有放上去。
他转头走去了死骑训练场，今天又有新兵来了吧？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那个噩梦……先放在一边吧，反正它还会再来的，在他每一次入眠之后。
达里安从来没有观察过提尔之手，一次也没有。
PS:这章是免费的，谢谢大家长久以来对我的支持。
关于玛尔兰的结局，我构思了两个，这个就是达里安线的结局。也就是说……如果采用的是这个结局的话，这就是会真实发生的而不是噩梦咯。
你们喜欢哪个结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