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斌终于把口罩摘下来了，冷冷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顾夷笙，这个女孩现在憋着嘴缩在位子上，两个人看上去倒更像是闹了别扭的情侣。
“先生，请点餐吧。”
侍者将菜单送到了古斌的手上，结果古斌看都不看菜单，翻开一页拿手随便一划：“就它们了。”
侍者吐着舌头溜走了，看来这位土豪心情不好啊，菜都不看了，不过你这点四个汤是什么个意思？
“哥……你别发火啦。”，顾夷笙小小声地试探道。
“谁说我发火啦！我只是生气！”，古斌这回答就是不要脸而且很没脑子，抱着双手往那里一靠，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
顾夷笙无语地扶了扶额头，心想这二者好像屁大点区别都没有吧？
这就是在闹别扭了，古斌盯着天花板好像能把天花板瞪出花来，结果瞪了三分钟眼泪都出来了，没办法，灯光太晃眼。
装不下去了那就只能好好说话，古斌缓了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咕咚两下喝完，对着顾夷笙道：“不听话是不是？说说，你脑袋里都装的是啥，我不相信你对我没啥调查，你应该去找那个黑客熊孩子了吧？”
这熊孩子不必说就是赵言了，当初古斌还和他见过两次面，说起来自己兄妹还对他有救命之恩。
这家伙在家喜欢捣鼓电脑，不知不觉在网络上纵横成了一个知名黑客，这样做的一个负面效果，就是这家伙是生活白痴，煮个水愣是让燃气漏了，漏了还不知道，刚好古斌送顾夷笙来当家教，叫了半天门觉得不对，果断破门而入，这才把赵言的小命给救了，否则早太平间里躺着了。
“哥，你是不是很危险？”
顾夷笙小声问道。
“你都查到些什么了，先说来听听？”，古斌双手支着下巴。
顾夷笙很不情愿地将自己的手机推了过去，里面已然打开了一份文档，这是她整理出来的一份资料，把手机交出去后，她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开始喝水，古斌愿意说话就说明生气是假的或者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没多大问题。
她可不知道古斌出门的时候火气有多大，差点就拿刀子砍人这可是真事，李轩完全就是倒霉催的撞在古斌气头上了结果被扇成了猪头，为此古斌自己的右手都发红发肿了，现在裹着一层纱布看上去就像猪蹄。
有一件事倒是古斌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居然有人来给他们清场，在古斌和顾夷笙把人送到医院后，立即就有人接手，掏出证件直接消除了后续影响，古斌估摸着不管李轩有没有后台，这一顿揍完全就是白挨，哭都没地方哭，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给他一个“我们的便衣不小心把你当成小偷”的解释。
拿着顾夷笙的手机看了一会儿，古斌的冷汗便下来了。
自己终究不是什么找情报的人才，这种事情非得专业人士来做才行，看来赵言很适合这个工作，至少要比自己专业的多。
“回去发给我。”，古斌叹了口气，将手机还给顾夷笙：“行了，别战战兢兢的，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明明是不会把我怎么样。”，顾夷笙心知肚明，一下子就笑开了，嘿嘿笑着趴在桌子上盯着古斌看。
古斌给这种诡异的眼神砍得浑身发毛，没一会儿他就不能忍了，几乎是拍桌而起：“我脸上有脏东西？”
顾夷笙摇头，但随后就奇怪地打量了古斌一下，道：“哥，我怎么觉得你哪里不大对了，好像换了一个人。”，在顾夷笙的眼中，古斌变得陌生了起来，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对彼此都很了解，任何一点点的变化都会被察觉。
她感觉古斌似乎带上了一种类似于军人的气质，整个人也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果断，不过同时也变得沉默了，在奶茶店二话不说直接揍人这种事情古斌以前估计是干不出来，就算真的要揍，那也得是问清楚了之后。
古斌听了这话一下就怔住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自己现在好像很喜欢冒险，这与自己之前“谋定而后动”的习惯完全不符，现在，一件事情在古斌的心中，可能性一旦超过百分之五十，他就会产生去赌一把的想法，这种想法很危险。
虽然说机会与风险并存，但是常年与风险结伴而行的人终有一天会被风险所误。
“很麻烦啊……”，古斌在心中暗叹了一下，“边缘”的的确确在改变自己，在得出复活次数耗尽便会丧命的结论后，他们便开始将这游戏当成现实世界来对待，尽管二者有很多的不同，游戏中具有更多的可能性，但是他们身为实验者所承受的百分之百的真实体感，却在无时无刻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这种念头久久地盘桓在他们的大脑中，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确切的意识，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把一群面对同样境况的实验体放在一块，最为残酷的争斗必会出现。
上菜的服务员打断了古斌的思路。
“先生，您的四个……汤，齐了。”，服务生费力地将托盘放下，在古斌呆滞的眼神中把四种不同的汤端到了桌子上。
顾夷笙一时无语，香倒是很香，可是一口正餐都没有。
“哥，你是不是很渴……”，听到这句话，古斌无力地按了按太阳穴，叹着气拿起一个汤勺，慢慢地喝起来，点了就别浪费，就算自己现在很有钱。
……
古斌回到家中的时候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只是出去的时候完好无损回到家的时候右手包了一圈纱布诡异了一些，手里还抱着一个箱子。
“打架去了？”
正在看电影的徐青注意到了古斌手上的纱布。
古斌点点头：“单方面揍人而已，光打耳光了……就上次被你揍的那个，刚出院就去骚扰我妹，所以我就动了手，又把他送进去了。”
“嚯，你自己的手都打成这样了，他的脸得成什么样子？”，徐青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他倒是完全不在乎古斌有没有被警察拉走之类的，他们现在就是一群法外之人，从身份到整条命估计都在法律之外了，只要不是上面的人下来，他们就不怎么可能出事。
扯淡完毕，徐青的面色就沉了下去，随手拿起了一张白纸扔到了古斌的手中：“看看吧，他们之前还有事情没交代完，剩下的都在这纸上，我觉得真不算是好消息。”
古斌听了，疑惑地低头看向那张白纸。
除了之前所说的，每一次强制副本之间的周期延长，并且参加人群扩大之外，还有一条无比严苛的通知。
“本次维护结束后，所有实验人员在所有副本中的复活次数消耗率提高至原来的五倍。”
“我X!”
古斌傻眼了，原本的好心情又彻底地乱成了一团糟。
五倍的消耗速率，这代表什么？
两个人，一个普通玩家一个实验者，复活次数都是“5”，他们都参加了同一个副本并且同归于尽，这一下麻烦大了，普通玩家站起来还是一条好汉，实验者******这就要彻底gameover！
古斌放下那张纸回到房间中查看了一下游戏设备，结果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头盔确实给动过了，不知道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招呼了徐青一声，古斌拿起外面的箱子，把它拆开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全新的游戏头盔，回到了房间中。
两个人抱着游戏头盔开始研究，从外观上似乎看不出什么不对，但是如果要拆，古斌一时间又下不去手。
这东西和自己的小命息息相关，万一拆出了问题，那么古斌哭都没地方哭去。
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先拆开这个新的游戏头盔来看看情况。
当他们拆开外壳后，两个人都给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外壳好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这头盔的内部，居然还包着一层结实无比的铁皮，连接合的缝隙都没有，严严实实地拿来装水都没问题。
“这怎么弄？”，徐青把这东西翻来覆去地看了两圈，“要不我去拿锤子，暴力拆？”
“那样拆开估计就剩个渣了吧！”
古斌擦了把汗，无奈地看着这个跟铁乌龟似的游戏头盔，将它扔到了一旁。
看来幕后的人想得很周到，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给他们“维护”和“修理”的，大概有特殊的手段。
忙活了一会儿，古斌实在是觉得手上缠着的纱布难受，便随意将它拆下扔到了一旁。
这么一弄不要紧，徐青立即就震惊了，盯着古斌那“受了伤”的右手，道：“你确定自己之前手肿了？”
“那是肯定啊，喏，医药单子还在我这儿。”，说着古斌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徐青，徐青接过来看了两眼，又看了看古斌的右手：“我觉得你还是先看看自己的手吧……”
古斌狐疑地低头。
他原本红肿得跟猪蹄一样甚至好几处破皮的右手，现在居然已经完好如初了，那几个破口上居然还有新生的皮肤，眼色和周围差得很远，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我的自愈能力这么变态？
这是古斌大脑里突然跳出来的一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