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略谈了一翻,彼此都无恶意。
陈龙说:“大伯不妨现在去见见我大哥,他从前也是富贵人家,现在食不果腹。”
樵夫当即应诺,出门之人,难免也有三长二短的。
宋徽宗正坐在哪里愁眉不展,见二人引来一老汉,当即是喜出望外,心想看来这个鬼见愁的地方,居然也有人烟,这下是有得救了。
宋徽宗站起来行着礼说:“大伯,家可住在此处。”
樵夫并没回礼,瞧了瞧宋徽宗那副穷困潦倒的样子说:“你就是他二人说的大哥?”
宋徽宗说:“正是。”
樵夫说:“看你这样子,比我杏花村要饭的还穷。”
宋徽宗是尴尬得不得了,赤着脚在地上踩来踩去地说:“出门在外本想和二位兄弟做个小买卖以养家糊口,人有祸福旦夕,天有不测风云,结果是保了性命,去了钱财,才会有今日的如此模样。”
樵夫说:“幸亏你两位弟弟遇到我,平日村里来这砍柴的只能我,不然你三位不在这大山饿死,也会被猛兽所吃。”
宋徽宗说:“多谢老伯了。”
樵夫抬头看了看天说:“我想你们三位也肚子饿了,还是跟我一起到家里吃些以好充饥。”
三人当即牵着马跟在樵夫的身后下山,张虎替樵夫挑着那担刚砍的柴,
樵夫边走边看着宋徽宗手里牵着的那匹大白马,这大白马浑身雪白,并无一根杂毛,樵夫对这匹白马是越看心里越喜欢,樵夫心里想这大白马看来并是想象中的那么凶,好像还能听得懂人话,主人叫他走他就走,叫他停他就停,果真是世上最好的坐骑了,
陈龙腰上挂着把龙泉宝剑,走起路来在面前晃来摆去,极是不方便,于是干脆把这把龙泉宝剑扛在自己的肩上,阳光照到剑柄上,剑柄上镶嵌着的一颗红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人在夜晚看到一只猫的眼睛。
樵夫是边走边看,心里边走边想,别看这三人模样是穷困潦倒人的样子,但他们身上的这些宝物可是价值连城,山村人家,家里就是有块铁,也是金贵得不得了,还要一代代的传下去,结果传了几代,这些铁也锈得跟个马蜂窝一样,自己今日见到世人如此稀罕的东西,真是大开眼界,看来这三人穷模样的人,来头也许不小,什么来头呢?樵夫实在想不明白,樵夫一时想不明白就干脆不去想。他感到自己多年不去想问题,现在一想问题脑子就胀得痛。
那大白马很可爱,又大又黑的眼睛,高大健硕的身子,那长长的马尾巴,在他的面前扫来扫去。
樵夫就壮着胆子对宋徽宗说:“呢呀!(意思是老大)你那大大白马,让我上去坐坐好吗?”
宋徽宗回过头瞧了瞧樵夫,樵夫是满脸的诚恳,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充满了渴望和真诚,两只手放在胸前晃动个不停,显得既滑稽又很急切的样子。
宋徽宗心想这真是一个没见个世面的老实巴交又可爱的樵夫,宋徽宗点了点头,并把这个樵夫扶上了马背,樵夫坐在马背上两手很紧张地抓着马鞍,两腿紧紧地夹着马肚皮,那样子显得即紧张又很兴奋。
陈龙哈哈笑着说:“到底是没骑个马的人,我儿子五岁时就能骑着马满街飞了。”
四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约莫走了二个时辰。陈龙和张虎俩人是轮流担着那担柴,四个人七拐八弯地来到一个长满了青草,树木显得格外茂盛的地方,樵夫从马背上跳下来说:“你们不要走了,还是我来带你们走吧。”
于是,这个樵夫走在他们三个人的最前头,三个人紧跟在他的身后,樵夫绕着几棵大榕树,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四个人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岩洞,
岩洞传出呜啦啦的响声,宋徽宗很胆怯地望着黑呼呼的洞口说:“大伯,这洞发出这么奇怪的响声来,莫非此洞住有蛇精,虎精,狼精,之类的妖怪。”
张虎牵着马说:“要是我们几个人都进去了恐怕不够填那些妖精的肚子,我是不进去的你们要进就进。
陈龙放下肩上的柴说:“张虎,你怕什么?有我的龙泉宝剑在手,说着咣当一声,拔出插在柴里的宝剑,只见龙泉宝剑是精光四闪。”
樵夫看得哪本张开的嘴巴却是忘了给合拢,樵夫心想,这果真是世上的好宝物。
张虎说:“二哥,你口出狂言,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要是真有妖怪住在里面,到时我们可就救不了你。我们要是拔地而跑,你可别怪我们不去帮你。”
陈龙说:“看来吾弟什么时候也变得胆小如鼠贪生怕死起来。”
张虎嚷着说:“我不是贪生怕死,我是不想白白地送死。”
陈龙说:“你既然不想白白地送死,我走在前头,你挑着柴走在后头,有什么事我在前面给你挡着。”
宋徽宗开口说:“你们吵什吵?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们却是当成真,亏你们在外闯了这么多的年头,这事我还没问樵夫是怎么回事?你们倒先吵起来了。”
樵夫对宋徽宗说:“听你们几个兄弟吵架还挺有意思的,他们是不是经常这样吵来吵去的?”
宋徽宗骑着大白马,那匹大白马,低着头在啃着地面上的青草,宋徽宗摘下马蜂窝似的帽子,用力地吹了吹上面的尘土,有气无力地说:“他们要是经常这样吵来吵去,我都疯了。”
樵夫看着这三个有气无力的人说:“还好,不是常吵架,要是常吵架,的确受不了,说着就把手向一个大衣兜上摸出,这是樵夫的老婆特意在他的胸前缝的衣兜。
张虎站在那里早就有些失去了耐心,刚准备张口骂这个樵夫,你这个鸟人儿,咋一张嘴老是聒噪不停时,不知大爷早就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时,他只把这句话给说了一把,又把张开的嘴给闭住了。
因为这樵夫从他的大衣兜摸出一个又冷又硬的大烧饼来,此时这个大烧饼在三个人的眼里,是充满了无比的诱惑,仿佛这不是一个又冷又硬的大烧饼,是一个无比诱惑人的蛋糕,三个人的眼里齐刷刷地望着这个又冷又硬的烧饼,张虎用力地吞了吞口水,宋徽宗两眼干巴巴地望着烧饼,陈龙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樵夫看着三个人不同的表情笑了笑,然后难为情地说,我每次去砍柴时,我老婆就给我煎一个大烧饼,放在我胸前的衣兜里,我砍柴饿时就拿出烧饼啃一口,今天被你那大白马吓了一大跳,倒是把饥饿给吓跑了。
樵夫把烧饼递给宋徽宗说,你是呢呀,你先吃吧。
宋徽宗嘴上说着,大伯我怎好要你的东西呢?手却伸过去已拿住了烧饼。
樵夫是满脸灿烂地说:“平时村里人都说我老婆烤的烧饼很好吃,我就不相信他们的鬼话就是给他们个面疙瘩,他们照样会说好吃,他们无非就想多吃一个烧饼而已,你们在外闯荡江湖的人,见过世面多,好不好吃你们才有资格来说这话。
宋徽宗把烧饼拿在手里冷冰冰的,但心里却是热乎乎的。他把这个烧饼翻来覆去看个不停,就是不好意思先下这一口。他把烧饼递给站在面前的陈龙,陈龙拿着烧饼看来看去,好像是在研究一个古董,又把烧饼拿到鼻里闻闻了,使劲抑住快要流出的口水,终不好意思下口,就把这个烧饼递给了张虎说:“吾弟,你要是饿了还是你先吃。”张虎接过这个大烧饼,说:“这个大烧饼不知好不好吃,比起开封我娘做的烧饼要大得多了,原来张虎的老娘先前是在开封府旁的一个路边上卖烧饼的,张虎的老娘想让张虎学做烧饼,可张虎对做烧饼是没多大的兴趣,只爱好习武,平日开封府的林教头,教开封府的一些护卫练武,张虎就爬到开封府墙外的一棵大树上偷偷地看,谁知张虎是学其他的东西是一窍都不通,但林教头只要教一次护卫的防身术,他只看到一遍就记住了,而哪些护卫常常是要练上个八遍和十遍的才学会,有一回张虎又爬上哪棵大树的一根树杈上看林教头教护卫习武,谁知张虎看到精彩之处,就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哪根树杈哪里经得住张虎那么大的折腾,啪嗒一声,哪根树杈就断了,张虎就从高高的树上往开封府的院子里掉去,张虎心想这下可完了不摔死,也要被哪些护卫给打死,说来也算张虎的命大,他掉在院子内的一堆沙土上,屁股先着地,他着地时的大叫一声和扬起的尘土,引起了护院的注意,张虎站起来揉揉摔疼的屁股,刚想跑时。开封府一个高大的护院以为是小偷就跑了过来,并且一把抓住了他,开封府的护院见是一个八九岁大的毛孩子,倒并没对他拳打脚踢,然是跟拎小鸡一样拎着他来到林教头的面前,林教头正光着膀子,穿着一件短衫,在耍着一把红缨枪,只见他把手里的哪把红缨枪舞得是呼呼生风,林教头见护院的壮汉子拎着一个小孩子到自己的面前,就收了手中的红缨枪,林教头手持着红缨枪问护院的壮汉,秦老七,你在哪里抓个小孩子来?
秦老七放下张虎说:“我刚才在巡院时,突见从天上掉下一物,也知是何物,就跑去看罕奇,谁知是一个毛小孩,也知他为何掉落到开封府的南面的院子里,抓过来好让大人好好审问。”
林教头端详着面前站着的小孩子,只见虎头虎脑,一双眼睛扑闪朴闪地望着他,煞是可爱,林教头就打心眼从心里有几分喜欢这个小孩子,不过他还是故作板住脸问这个小孩子为何掉在院风。
年幼的张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看着林教头说:“我知道你是开封府的教头,林大人。”
林教头点点头说:“不错,本人就是开封府的林教头,哪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掉进开封府的院子里的?”
张虎点点说:“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答应我,这事可不能告诉我娘。”
林教头:“只要你能告诉我,我当然不会告诉你娘。”
张虎说:“那好,我掉进你的院子,是爬上南面院子那棵高树看你练武的。”
林教头盯着面前的这小孩子,足足看了一会说:“你喜欢学武吗?”
张虎学着林教头的样子点点头说:“不错,本人就喜欢练武。”
林教头看着张虎的样子差一点噗嗤一声笑了,林教头微笑着说:“你这个毛小孩子看来挺有志气的,若是你想学武可先练几招给我看看,我觉得可以,就收你为徒。”
张虎说:“此话当真。”
林教头说:“当然当真。”
张虎说:“口说无凭,哪可得画押。”
林教头一时摸不着头脑,没想到这毛小孩子鬼主意挺多的,林教头对张虎说:“你说怎么画押。”
张虎摸了摸头,想了想,嘴里说着画押吗?然后伸出右手说:“就是你拿笔在我的手里画个圈圈。
林教头终于忍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张虎却很认真地说:“林大人笑什么啦?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林教头说:“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小毛孩子,你想想要是我在你手里画个押,你晚上洗脸时,不是我画的押就没有了。”
小孩子摸了摸脑袋说:“是啊,是啊。”
林教头说:“你这小孩子,你看看我堂堂的大人,哪有说话不算数的,要是让人听说我欺你一个小孩子,我这老脸还能放在开封府吗?”
小孩说:“哪好,我就练几招给你看看。”
小孩说完就扎了个马步,然后就来了一套,林教头平日起床练的一套“东堂拳”只见小孩子每一拳是有板有眼。
小孩子这“东堂拳”一打,看真把林教头和身边的护卫看得傻了眼,林教头心想这真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好苗子,要是好好的教导,将来必定会成为大宋的栋梁之材。
小孩子打完东堂拳对林教头说:“我打得好不好?”
林教头拍着掌说:“好,真是好极了,只是力量还够。”站在旁边的其他护卫也鼓起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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