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考虑的多周到,也无法隐藏这个重要的秘密。”德兰登说道。
茉德拉补充道:“为了保护自己的同胞,我们一直循规蹈矩地行事,并没有使自己成为危险物我们不敢牺牲自己的人性——即便是从外表上,当然更不会从实质上。充其量,你的研究方法,只是让你变成了被我们谴责的异教徒。”
太严重了。“我们被当成异教徒已经好几个世纪了。教堂从未喜欢过我们的研究方式。尽管他们仍这样认为,我们依然好好的在这里。”
她点了点头。“因为我们消除了会带来堕落和灾祸的黑暗魔法。”
“因为我们必须这么做!”
“够了。”安东尼达斯的话中透着疲倦之意。他对茉德拉和德兰登补充说道:“如果只靠言语就能打动他的话,他们早就做了。”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克尔苏加德愤怒地说道。“仁慈的神啊,我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论,直到我开始厌恶他们!你没有听我的倾诉,你没有放下你陈腐的……”
“你误解了我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安东尼达斯打断道。“这不是辩论会。此刻,你所有的道具都要接受彻底的调查。只要符合我们的鉴定,所有遭受黑暗魔法污染的物品都将被没收然后摧毁。”
他的无名伙伴早警告过他这有可能会发生,但克尔苏加德并不相信,说来奇怪,他感觉随着这件事情的过去,自己差不多快要解脱了。出于保密的需要,他的研究范围受到了限制,这阻碍了他的进步。
安东尼达斯郑重地说道:“种种迹象表明,泰瑞纳斯国王同意我们的判决。如果你不放弃这疯狂的行为,你将被剥夺所有职位和财产,并被逐出达拉然——事实上,是整个洛丹伦。”
克尔苏加德心念一动,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大厅。
肯瑞托继续保持着他所谓耻辱的静默,深怕自己的行动被弄得人尽皆知。就这一次,他们的懦弱正中他的下怀。他的财富绝对不会划入国王的金库。
一群野狼尾随着克尔苏加德走了好几里路,一直跟在他的咒术范围之外。他侧过肩膀警惕地回望,发现它们咆哮了一阵,然后耷拉着耳朵跑开了。谢天谢地,凛冽的北极风已然渐渐停息。
在远处,他已经可以分辨出远处那阴冷荒僻的山顶,他不由得生出一种胜利在望的感觉。
冰冠冰川之巅,很少有冒险者会不惧死亡来到这片冰川地带,而更少有人能活着回去讲述自己的经历。但是他,克尔苏加德,已经独自登上了冰冠冰川之峰,俯瞰茫茫大地。
不幸的是,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诺森德寒冷大陆的地图,他发现这些地图少的可怜,他所能找到的资料就如同他随身携带的补给品一样少。
由于对前方的路和最终的去处茫然无知,他也无法使用传送术。但是他毫不退缩,蹒跚前进。他已经对自己走了多远全无概念。
尽管他披着线纹毛皮斗篷,可他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他的双腿仿佛就像是两根僵直的石柱:笨拙而麻木。他的身体也快到冻得倒下。如果他不能尽快找到蔽身之处,唯一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了。
终于,一束闪烁的光芒吸引了他的视线:一尊雕刻着魔法符号的方尖碑屹立于前方,而它的上面是一座城堡。
终于还是到了!他加快脚步走过方尖碑,穿过一座似乎是用纯净能量所构成的桥梁。当他接近的时候,城堡的大门开启了,但他却突然站住了脚。
城堡的入口处由两只古怪的生物把守着,它们的下半身看起来像是巨大的蜘蛛。
每一只生物的身体都由六条细腿支撑着;另外两肢沾一起依稀像类人的手臂,只不过残缺不全。比起这些生物的样子,它们目前的身体状况更令人着迷。它们的身体上伤痕密布,受伤最严重的部分已经被粗略地包扎好了。
其中一名守卫的手臂以奇特的角度弯曲着。脓水一样的液体从另外一只的牙隙中流淌出来,但那个守卫没打算去擦拭干净。
尽管这两个散发着克尔苏加德很熟悉的尸臭,但它们没有像他那些老鼠一样表露出混乱的迹象这些类蜘蛛生物一定还保留着它们最初的强健和肢体协调。否则它们会变成脆弱的守卫。它们的创造者毫无疑问是个技艺高超的亡灵巫师。
让他惊讶的是,它们让开了一条路让他过去。他没有对自己的幸运一问究竟,而是径直走进比外面暖和得多的城堡。在门厅前是一尊被打碎的半蜘蛛生物雕像。
这栋建筑是最近才建成的,但雕像却很古老。他忽然想起来,在他去北方的时候曾经路过一处古代遗迹,里面的雕像和这些很相似。寒冷让他的脑子运转得有些慢了。
他猜想也许那个亡灵巫师曾经征服过这些类蜘蛛生物的国度,成功地把它们变成亡灵状态,并夺走他们的宝物作为战利品。一阵狂喜瞬间充满他的全身。他即将在这个地方学到重要的法术。
在大厅的尽头,一个巨大的生物笨拙地走入他的视线:一个同时具有甲壳虫与蜘蛛的特征的奇怪的混合种族。它慢慢接近他,克尔苏加德注意到它庞大的躯体上布满了伤痕与绷带。
和守卫一样,它是亡灵,但它硕大的身躯让克尔苏加德觉得恐惧多过震惊。他怀疑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击败它,这比把它转化为亡灵更难。
这只生物用一种低沉嗓音向他问候,声音在它笨重的体内回荡。虽然它说的话简单易懂,可这种声音还是令他不寒而栗。在它的话中潜藏着古怪的嗡嗡声:“主人正盼着您的莅临,法师。我是阿努巴拉克。”
它兼具了智慧和说话的才能!这太惊人了!“是的。“我希望能够有幸成为他的学徒。”
这只巨大生物低头看了看他。也许它正在内心斗争要不要把他当成一份可口的小点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