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太烫
福临一句话也没有说,朝着里面走去,蒙古烟看着宛如,见她抓紧了手里的衣服,一句话都没有说,跟着福临走了进去,脸上的神色却好不到哪里去。
到了内室,宛如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现在就将他当成是一个衣服架子,反正脸上是有人人皮的,福临也不会认出来她是谁。而且,心里依然断定福临是将她忘记了的,那么,现在她就以一个奴婢的身份给福临皇上衣服就是了,其他的,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一句话没说,默默的为福临换了衣服,收拾了换下的衣服,就打算离开,却不想,手却被福临抓住了。心里苦笑,抬起头来,冷冷的说道,“皇上这是做什么,奴婢是云翳王子的奴婢,皇上这样怕是不妥吧,再说了,奴婢相貌平平,也不认为皇上会喜欢上奴婢。”
“告诉朕,你是谁?”嘴角抹过细微的微笑,却是一闪而逝的,很快,表情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奴婢是谁并不重要,奴婢的事情做完了,奴婢告退了。”说着,就想要从福临的手里挣脱掉,却不想,不管自己怎么努力,福临就是不放,死活死死的拉着她的手,盯着她,索性,她也不多说什么,抬起双眸,对上福临的眼,“皇上这是做什么?”
“你没有回答朕的问题,朕不会让你走,刚才那女子说你是胆小,被朕吓着呢,照着朕看,却不想,朕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害怕。”福临紧紧捏着宛如的手,冷冷的说道。
“哦?皇上是不信奴婢了,还认为奴婢是别人指派来刺杀皇上的么?”嘴上还是微笑,心里觉在流泪,到了这个时候,福临竟然怀疑她。
“给朕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嘴角流过一抹的笑容,却并不多言。
“奴婢没有理由,如果皇上不信的话,尽管可以杀了奴婢,奴婢是”正说着,突然间泛起了恶心,使了最大的劲推来了福临,找到了一个墙角干呕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缓过了劲来。心里苦笑一声,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妊娠的反应,是自己的孩子在反抗么?
还是不想死,还没有出生,还是还不想死,是么?
缓缓的站起来,望着福临,不知道怎么的,却似乎是看到了福临眼眸里的不忍,心里一个怀疑,仔细看的时候,却完全没有看到那样的神色,福临的脸上依旧是带着冰霜,冷冷的望着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怀孕了?”
“没有,奴婢只是身子不舒服。”冷冷的回答。
他竟然再问自己是不是怀孕了,就算是怀了,有怎么样,对于福临来说,站在他眼前的女子完全是一个陌生人,就算知道了她怀孕又能怎么样。而且,她压根就不想要告诉福临自己怀孕的事情,孩子是她的。和福临一点的关系都没有。
“告诉朕,你怀孕了?”这次不是疑问,简直是带着肯定,是不允许人说不的。
“哪有怎么样,皇上不是已经确定了么,怎么还要问?”抬起头来,他要将她怎么样?心里不免的担心了起来,他在怀疑她?他会要了自己孩子的命么?心里越发的害怕了起来,手放在小腹上,一时间却害怕了起来。
她要保住她的孩子,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这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她不能让他出事。
看到对方惊惧的眼神,福临的心像是被抽搐了一样,心里一遍遍的念叨着“她怀孕了,她怀孕了,我就要当父皇了,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神里全都是惊惧,她在害怕什么?”
“你要干什么,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说着,几乎是本能的朝着深后退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总之,她是害怕的,害怕他伤害这个孩子,现在,对于福临,她心里只有不安,只有惊惧。
“你认为朕会伤害你的孩子?”心里猛然间揪着了,她不信他,她竟然在害怕他伤害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她不信他,心里苦笑一声,原来,此刻,他竟然是如此的看他。
她不信他,她信过他么?苦笑,在她心里,他竟是如此一个人?
“不然皇上认为你会放过他么,皇上在怀疑奴婢,只怕今日也不会让奴婢走出这间房子吧?”宛如在说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想要这么说。
望着眼前的福临,宛如心里唯一的意识就是,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你认为朕会杀了你?”
“皇上是万民之主,要谁的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奴婢不敢胡乱揣测。”
望着眼前的宛如,福临的眼眸黯淡了下去,转过了身去,不再看着宛如,心里却像是在滴血一样。为什么,为什么能如会认为自己会杀了她,莫非在宛如的心里,他真的是那么的不堪么?
当初放宛如离宫,除了方便行事之外,更多的是想要给宛如想要自由。福临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宛如告诉自己,她是不愿意出宫,可是,福临却偏偏带着她进宫,本来就是自己的私心,这一次,福临只想要给她想要的生活,可怎么却也没有想到宛如竟然怀孕了,这是福临万万没有想到的。
可是,宛如真的这么恨他么?这是福临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更是不敢想的。只有短短的两个礼拜的时间,她竟然这么恨他。
对,福临绝对可以确定,宛如这一次是恨,不会有错,可是,为什么恨她。
“到底,你这么恨朕?”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心里却满是悲伤。
宛如轻轻抬起眼眸,福临说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福临刚才说“你这么恨朕?”,这样的话,不像是对这样一个普通的宫女说的,可是,为什么?轻轻摸着自己带着人皮面具的脸,很保险啊,可是,福临认出来是自己了么?
宛如的心里终究是不方心,淡淡的一笑,“皇上说什么,奴婢不懂,对皇上奴婢没有恨,只有害怕,只因为奴婢想要活着,仅此而已。”
“害怕朕?”福临苦笑一声,到底,宛如还是不愿意在自己的面前,坦诚自己是谁?
“对,奴婢子时一个促使的丫头,想要做的,就是坚强的活下去,至于皇上,如果不涉及到奴婢的性命,想来奴婢和皇上是不会有任何的交集,所以,奴婢恳请皇上饶恕奴婢一命。”说着,宛如跪在了地上,抬头仰望着福临,眼神是空洞的。
眼看着宛如跪在了自己的面前,福临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冲动,什么都顾不上了赶忙去扶跪在地方的宛如。只知道,现在宛如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大声的喊道,“宛如,不要”
“你”抬起头来,对上了福临的眼睛,缓缓的起身。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很烦躁,却不想,宛如却很镇定,只知道福临知道她是谁了,淡淡的一笑,“哦,皇上认错人了,宛如是谁,奴婢不知道。”
“你到现在还不愿意在朕的面前坦诚自己是宛如么?”福临的心里一凉,苦笑一声。
宛如竟然以为他看不出来她是谁?怎么会,不要说是换了一张脸,纵然是换了身型,福临也会一眼认出宛如的。更何况,刚才一见到宛如的眼神,福临就立刻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是宛如和蒙古烟。可是,纵然是知道,福临还是不能认她,就像是在黄觉寺的那一次一样,有其他的人在福临是万万必能认宛如的。
纵然心里那样焦急,可是,福临是一晃君主,他是不能在外人的面前显露自己的表情的。纵然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宛如,也只能装作不认识,只因为大清的宛嫔已经死了。福临要保住宛如,相比较于情感,福临要宛如活着。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只要活着,就有一切。一个人若是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抬头看着福临,纵然他认出了她又能怎么样?宛如还能回头么?不能,到了这个地步,宛如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刚才看着福临和蒙古娴之间神情款款的样子,宛如就已经明白了:帝王是万千女子的天,失去了一个女人。
福临对她而言,就是一切,可是,自己对于君王的福临来说,只是万千后妃当中的一个。纵然是得到了福临的宠爱又能怎么样,宛如不过是和后宫受宠的女子一样,她终究不是福临的全部。宛如的存在和消失,对于福临来说,从来都不是所有。
心在那一瞬间已经全然的明白了,相识了福临快一年了,却像是隔了好几个世纪一样,让当初那个天真的小姑娘到了如今这样满目沧桑,也看明白了一切。
“皇上错了,如果奴婢没有记错,皇上的宛嫔已经去了,或许皇上是太想念宛嫔了,这才会将奴婢当成了宛嫔的影子。”淡淡的一笑,走过去,捡起刚才被福临扶起时掉落在地上的衣裳,继续说道,“皇上,时间不早了,外面还有人等着呢,该出去了。”
“到底,你是不信朕,朕会让你相信的。”说着,福临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起。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算自己的计划全都打破,这一次,他也要宛如相信自己。福临要重新得到这个女子的心,他不会再让她难过。
外面的大殿里,蒙古娴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心里不安的很,一个劲的来回走路。林朗站在那里,望着站在一边的蒙古烟,早在刚才蒙古烟去叫他的时候,林朗就已经宛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可是,谁都没有说破。林朗知道自己已经完全的失去蒙古烟了,现在,他只想要时间过的慢一点,林朗只希望自己多看蒙古烟一眼,这样就够了。
蒙古烟也站在一边,因为现在是丫鬟的身份,是万万不能坐下的。感觉到了林朗注意到了她,也知道林朗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可是却不敢抬头看林朗一眼。只因为蒙古烟心里已经了然了,云翳是知道她是谁的,所以,刚才云翳才会为了自己对着蒙古娴下跪。
蒙古烟可知道刚才云翳那个跪是多大的礼节,对于两国的邦交,一般王子只用给这个国家的皇帝和皇后、礼节上低着头就是了,可是,云翳却为了两个丫鬟对着蒙古娴下跪,这是多大的礼节啊,这其中的含义,蒙古烟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刚才她是多么的感动,甚至是有些难过的。
当然,有这样,蒙古烟也确定,云翳看出来了她是谁。所以现在,心里就算是对林朗抱有内疚的情绪,也是不会看着林朗的,只想要快些摆脱,而在表情上,只当做自己是个无事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而云翳则安静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房间里的三个人,他们都在想些什么,云翳心里自然是了然的。只怕现在,之哟哟云翳一个人坐在那里是最安静和悠闲的。可是,云翳却也没有放松,他看了一会蒙古娴,却又将头扭过来看着蒙古烟,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蒙古烟和宛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感觉到云翳的目光也朝着自己这边看来,心里更加的慌了起来,心里打定主意,这样不行,必须要打破这样的沉静。用余光偷偷的注意云翳,看到云翳似乎去拿水杯,刚忙在傍边找到茶壶笑着走了过去,“王子,奴婢为您添茶。”
冷眼看着蒙古烟给自己倒了茶,云翳也不说话,就端了起来,正准备喝的时候,又放了下来,看到蒙古烟惊异的表情,云淡风轻的声音,“茶凉了。”
“凉了,哦,奴婢给王子重新准备。”说着,蒙古烟就端着茶壶走了出去,一溜烟的功夫就回来了,倒了热茶到云翳的杯子里,笑着说,“现在好了,王子请喝吧。”
“太烫了。”云翳端起茶杯的手,再一次的放了下来。
本来微笑的脸顿时僵了下来,心里暗自骂道:这个云翳到底要做什么,莫非真的要在林朗的面前给自己难堪么。心里虽然不好受,却还是笑了,想到云翳刚才为了自己收的委屈,还是打算忍了。反正现在自己和林朗已经没有关系了,再说了,自己现在已经是云翳的王妃,也没有什么。
端起云翳的茶杯正打算出去,却被云翳拉住了,“你倒是个标致的丫头,不用换了,给本王将茶吹一吹就好了,会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