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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

我的左眼是阴眼 那一道光 2521 2024-11-16 11:13

  “累趴了吧。”我坐到他身前,这小子肯定是累的不行了,动都动不了。

  我碰碰他的身子,发现这小子果然是一动不动。

  我试探道:“雷子?”

  这小子眼睛一直睁着,连眼珠也不转动一下。

  我慌张起来,凑上前去探他的鼻息,鼻息微弱。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万雷肯定是损伤到了元神!

  我合上他的眼,他整个人气息微弱,合上眼皮以后还有血流出来,我想把他扶起来,可一扶他嘴巴里的鲜血就不断的往外流。

  “尽量别动他,他伤到了元神根基。”胡丽雪艰难的爬了出来。

  我慌张道:“这该怎么办……”

  “先去你们人类的医院吧,你和他外伤都很严重。”

  就在这时听到雷穿过的那道缝隙上有人大喊:“下面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有没有活人?”

  我赶忙大声回道:“有。”

  紧接着是营长的声音,然后就顺下来一条绳子,下来了几个战士。

  胡丽雪见有人来赶忙躲起来,我让他们赶紧将万雷运出去。

  一开始这几个战士还以为我是个怪物,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真没有个人样儿。

  我返回那个墓室,去看胡丽丽和秦一的尸体,胡丽丽虽然昏迷,但是有胡丽雪叼着,胡丽雪叫我别担心,先去照顾万雷,胡丽丽这里她自己可以。

  我赶忙抱拳回谢,说着来日必会登门拜谢,背起秦一的尸体,秦一的伤口上有尸变的迹象,我从他的口袋里拿出糯米敷上,看着他的脸,好像死的并没有多惨,相反还很安详的样子,仿佛是因为救了他嘴里那个大胆的狐妖,心里很轻松。

  我的眼泪嘀嗒嘀嗒的打在地上,身上的红色也渐渐褪去,被蓝色气息包围。

  营长找了个大木桶,拴好以后把我们都带了出去,出去以后已经有一辆皮卡车在等着我们,将我和万雷上了车就立刻赶往市里的医院。

  营长看着秦一的尸体猛锤车厢,十指的拳锋都锤的露了骨,和我的左手差不多,我想看右手,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了,还好已经没有那么疼。

  在医院挂了加急号之后,我就立刻上了手术台,万雷则被推去了另一个房间。

  我的伤口好像是感染加上异常愈合,重新拆开以后再缝上,在墓里还没有什么,在手术台上我好像就虚脱了一样,什么力气都没有了,那股红色也褪去的没有了踪迹,我加上麻药的药效,疲倦的昏睡过去。

  睡了没多长时间我就被手术台的动静弄醒,原来是手术已经结束,我被推出手术室,我娘我爹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娘见到我的一瞬间眼泪哗就掉了下来,我也感觉心里一委屈,强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随着心里的委屈一通发泄出来。

  直到我进了病房,我向护士打听万雷的情况,护士说那个孩子状况并不好,据说是脑损伤,不过叫我放心,这里是军区医院,会尽全力治疗。

  接下来的一天我都没有见到万雷,终于我爹去买中午饭的时候和营长一同回来,营长告诉我万雷下了手术台。

  我想站起来,全身的伤痛疼得我动不了,还好营长有关系,也有上面团里的批条,立刻给我弄来了一副轮椅,我娘推着我去看万雷。

  万雷躺在病床上,身上看不出什么外伤,面部表情也非常安详,但是大夫告诉我们,万雷的状况并不好,脑细胞有很大损伤,身体机能也有过量,内脏也损伤严重。

  我当时听不懂,我只知道万雷是伤到了元神根基,我感觉心里无比愧疚,师叔叫我照顾好他,可他现在却是这副样子,我宁愿现在躺在病床昏迷不醒的是我。

  就在这时一个老头着急忙慌的冲进了病房,焦急的喊着,“我孙子呢,我孙子在哪。”

  我爹上前问道:“大爷,哪个是你的孙子?”

  老头没有回答我爹,反而问道:“谁叫李震?”

  营长上前一步,回道:“大爷,是我。”

  老头突然抓住营长的肩膀,眼睛中闪烁着泪光,“带我去见我孙子。”

  我的心突然犹如闪电掠过一般痛了一下,我看这个老头,板寸头花白胡子,一身衣着非常朴素,看起来就是个乡间老头无疑。

  没想到他居然就是秦一的爷爷。

  营长的身体也颤抖了一下,他身子往后弓,两腿一屈,当面就给老头跪了下来。

  “大爷,对不住,我没保护好秦特派员。”

  老头赶忙将他扶起,“别说了,我现在只想见我孙子。”

  营长没有再说话,我也默不作声,房间的护士带着我们去太平间。

  秦一的尸体就摆在太平间里,已经被冷气冻的僵硬,但是脸上还是保留着生前的安详,仿佛问心无愧。

  我感觉胸前秦一写过搬字的地方好像火烧一般的疼。

  老头慢慢的走到停尸台面前,手慢慢的划过秦一的身体,眼泪随着他手的滑动流下来。

  营长似乎感觉没和我们一起下来,秦一死了是一种亏欠,他悔恨交加,拳锋的伤疤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里,他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大爷,我是真对不住您。”

  老头摇头道:“别说了,这算是他的命。”

  营长还想下跪,被老头厉声止住。

  “够了!”

  老头佝偻的背影在缓缓升起的寒气下显得无比坚硬挺拔。

  就这样沉默了良久,老头缓慢的转过身来。

  “我听说,和小一子一起的,还有总局的徒弟和潘师父的徒弟?”

  我道:“是我们。”

  我下不来轮椅,只能向老头行了一个抱拳礼。

  “我师父就是潘师父,那个躺在床上的是我师叔的弟子。”

  老头看着我的一身伤点头道:“小小年纪,也敢拼死以斗,很不错。”

  我突然想起那件事:“老爷爷,秦一生还留下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我脱下衣服,身上的搬字虽然磨损严重,但是依稀可见。

  “还有一个山字,他没写完就倒在了我怀里。”

  老头看着我胸前的字,眼泪再也遮拦不住,如同一行清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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