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真的需要给他们时间吗?”西蕾娅很自然的挽着祝童,问道。
他们正走在人工湖通向望海医院主楼的回廊,夜色静谧风清月明,回廊外是波光粼粼的静水。
祝童固然不奢望左拥右抱,但也是心情大好,笑道:“当然不,如果他们缠得紧,您可以约到一个月后。识相的话……”
“还有个问题,老板,我已经工作两周了,您应该很明白我的价值。”西蕾娅也笑了,娇声道:“史密斯先生每周付给我两千美金。我在附近租了间公寓,每月要一千美金。”
“确实物有所值。史密斯给三千美金,今后,你每周还能得到两千美金。”祝童这才知道西蕾娅在与自己谈薪水。
也难怪,他最近太忙了,真的忽略了这个问题。每周三千美金,一个月下来就和七八万人民币。祝童从来没有花费如此的高薪用过人,虽然有点贵了,可也是值得的。毕竟她是一位经过高手**出来的专业的金融秘书与私人助理,在一些场合带着西蕾娅出现,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老板,您很快将发现您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西蕾娅喜滋滋的让自己骄傲的乳峰紧贴在祝童的手臂上,低声道:“昨天party结束后,斯蒂芬先生请我喝酒,我在他身上装了只小蚊子。”
“小蚊子?”祝童唇角泛出笑纹;大概是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吧?
“是啊。”西蕾娅顽皮地一笑;“我发现斯蒂芬先生昨天凌晨三点钟与芬尼先生见面了,他们谈二十分钟。后来,雷曼先生从用五万美金从斯蒂芬先生那里得到一份遗嘱文件。”
“芬尼?是不是……”
“不错,芬尼是领事馆的人,就是那个充满激情的年轻人。”西蕾娅肯定地说;“我有录音。”
“明白了。”祝童恍然;“西蕾娅,你将得到一万美金的奖励。”
“谢谢老板。”西蕾娅没有表现出惊喜或骄傲,而是很优雅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两人之间再没有语言交流,步伐渐渐变慢了。西蕾娅知道,老板需要思考,默默的陪伴是最好的选择。
祝童本来就不相信这份遗嘱的真实性,谭千炽又不是傻瓜,他背后的人也不是善良之辈,不可能在费尽心机的弄到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并成功的转移到美国之后,签下一份那样内容的遗嘱。
昨天……谭千炽自杀的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左右,芬尼三点钟约斯蒂芬见面,并把那份伪造的遗嘱交给他。那个时候,芬尼已经得到了谭千炽自杀的消息……准备一份这样的法律文件不是仓促间就能办到的。祝童无法确认文件上谭千炽签名的真实性,可是现在,没有人会去关注细节,FBI拿出来的东西一定是高级货色……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谭千炽要自杀,并提前挖下一个大坑等着祝童去跳?莫非……
望海医院的主楼近在眼前,祝童拿出手机,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加快步伐走进大楼。
黄海正在谭千炽的病房门外踱步、抽烟,他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有休息了,脸色憔悴,眼里布满血丝。
祝童与西蕾娅走出电梯,他远远的叫了声黄海。
黄海走过来,哑着嗓子说:“李先生总算来了。”
“西蕾娅,替我约欧阳小姐明天早晨一起用早餐。”祝童示意西蕾娅去护士站,把黄海拉进电梯。
“你这是什么意思?”黄海不解地问。
祝童按住电梯的停止键,用最短的时间把雷曼先生别墅内情况与谭千炽的遗书的来历说一遍。最后道:“我不能确定我身上的东西和手机是否安全,但是,这些情况必须尽快传递给王先生。这部电梯能隔绝无线电信号。”
“你在这里守着,我跑一趟。”黄海精神了一些,马上就去按下行键。
“你不能一个人去。”祝童坚决的制止了他,打开电梯门;“我想办法唤醒谭千炽,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他。”
“也好。”黄海从病房里叫出一个同事,两人匆匆走了。
病房里,祝童让值班护士去请吴瞻铭,面对病床凝神屏息,涵养体内的真气。
谭千炽还处于深度昏迷中,生命仅靠呼吸机和几条输液管道维持。
每次使用祝门术字都会有一段的不适期,祝童痛恨那种无力的感觉,本想在雷曼与廖风的对话结束后再想办法唤醒谭千炽。现在,在对手一步步进逼下,他必须冒险了。
十分钟,吴瞻铭来了。
祝童睁开眼,笑道:“吴哥,我现在给他治病。您替我看着点,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请务必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吴瞻铭劝道:“病人刚经过一次手术,体力只怕有点弱。现在是半夜,他的病情还算稳定,不如等明天,多请几位专家再……”
他的废话还是那么多,祝童忍不住笑了,说:“等不了了,我没时间。”
“那好,我去准备。”吴瞻铭去招呼人手。
祝童又闭上眼,又等了二十分钟,吴瞻铭把准备工作做好,道:“让他们在外面等候,您一个人留下。”
吴瞻铭安排好,隔着病床站在祝童对面。他早想观摩祝童神秘的医术,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祝童用一把手术刀轻轻切开缠绕在谭千炽头上、身上的的纱布,这样才能准确的辨认穴道。事关重大,他不敢冒险。
谭千炽的头……祝童暗自叫苦,颅骨骨折真是太麻烦了,要唤醒他就必须刺激头部的几处大穴,可是现在,玉枕穴附近根本就是骨折的重灾区。说不得,要救他就先要替他梳理头部脉络,修复附近的经络。
龙星毫在酒精里反复的浸泡、消毒,“噗!”的燃起淡淡的蓝色火焰。
祝童仔细回想着刚才反复推敲、斟酌后拟定的步骤,轻声对谭千炽道:“生死一线,希望我们有足够的运气。”然后喝下一口酒精。
龙星毫在空中缓缓描绘出个“灵”字,祝童微微张口,喷出一缕淡蓝色青烟。那是由他体内精纯的真气与酒精的混合物。
谭千炽的身体太过虚弱,为了保证他能承受得住梳理脉络的痛楚,首选要将他的麻醉。这第一步,就是祝童制定的麻醉术。
一小时过去了,祝童身上只剩下一条短裤。
他衣服都已被汗水浸湿,吴瞻铭早替他脱下了。
吴瞻铭正在见证一件正在发生的奇迹。
谭千炽身上的管子已经全部被去掉了。
通过仪器能看到,谭千炽的各项生理指标正在恢复正常,吴瞻铭甚至看到谭千炽颅骨破裂处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的复原。
“太神奇了。”吴瞻铭由衷的赞叹道;“你应该去申请诺贝尔奖金。”
祝童无力地摇摇头:“是否成功,现在才是关键。吴哥做好准备,我要唤醒他了。”
在吴瞻铭看来,谭千炽的状况已经很好了,几乎可以确定没有生死的问题。因为颅内出血,颅脑损伤到这个程度的病人一半以上都会成为植物人,能否醒来还要看运气。
可是,他不敢说半句话,生怕打扰了祝童。
龙星毫缓缓刺入谭千炽眉心的印堂穴,凤星毫在顶门百汇穴停留片刻,捻刺进去。
冷暖两股能量在谭千炽脑中部紫府汇合,生成一道生机盎然的绿色气雾,顺着刚被修复的脉络缓缓移动。
谭千炽大脑中的一个个出血点被绿色气雾包围、抚平、吸收;即将坏死的细胞组织得到涵养,重新焕发出生机。
当祝童将能感觉到的所有异常都消化后,绿色气雾回归紫府;接着,绿色气雾散开,瞬间凝聚成两个字:圣、心。
“开!”祝童低喝一声,龙凤星毫同时从谭千炽头上弹出,掉到地上。
祝童的手,白皙而稳定,却连两根如此轻微的分量都承受不住了。
“真的要看运气了。”祝童后退两步,坐进吴瞻铭搬来的椅子。
同时书写两个祝门术字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龙凤星毫弹出的同时,他失去了对那两个术字的感应。
这不是救命,而是拼命。相信在祝门历史上,没有谁会为了唤醒谭千炽这样的病人付出过如此大的代价。
看起来效果还算可以,谭千炽的眼睛虽然还没有睁开,但仪器显示,他的脑部信号正在趋于正常。按照西医的说法,从理论上讲,谭千炽现在的数据接近正常。等麻醉的效果过去,他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醒来。
从外观看,谭千炽的脑袋已经很圆了。当然,祝童只能将碎裂的暂时颅骨拼合起来,稍有大一点的震动就可能再次开裂。
“我们是否需要一位骨科专家?”吴瞻铭征求祝童的意见。这样的状况,他不确定是否应该使用固定钉。
“不让他移动,保持半个月左右应该就可以了。专业问题,我不太懂。也许。上石膏?”祝童无力地说。
“可是,有伤口啊。”吴瞻铭挠头了。石膏能固定,但至少要封闭半个月,那样的话,伤口就不好处理了。
“不行的话就把他捆起来,机械固定。”
“那样的话,要封闭神经。”
“封闭神经……这到是个办法。好了,就这么办。”
两个人很快商量好后续治疗方案。
在祝童看来,封闭神经倒是容易多了,把他的穴道封住就能办到。只是,半个月下来,谭千炽很可能颅骨好了,颈部由于被封闭的时间过长,而麻痹……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手术,比起变成傻瓜,付出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相信即使谭千炽醒过来,也会认可的。
“喝点水吧,你至少出了两千CC汗,会要命的。”吴瞻铭端来一杯水,喂祝童喝下去。
“我想喝酒,我要喝酒,白酒。”祝童喘息片刻,要求道。
“喝酒啊,这里是病房……你等等,”吴瞻铭迅速走出病房,将守在外面的医生护士叫进来,围着谭千炽忙乎。
还好,在忙碌与激动只余,还能想到给祝童披上一件白大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