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4 章
依照同学们这段时间对杨教官的理解, 这对练一下就是说, 找个人出来,纯被虐,他们可是见识了这杨教官有多狠的, 立刻做起了缩头乌龟。杨教官的目光落在顾衾脸上,见她还有些兴奋的样子, 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她,“就你出来吧。”
同学们同情的看了一眼顾衾。
顾衾还挺期待的, 这辈子还没跟人对打过, 拳法还没练多久,也不知道生疏了没。她出列,跟杨教官面对面, 抱拳鞠了一躬, 两腿微微分开,半蹲下盘, 双手握拳做出防御姿势。
杨教官楞了下, 这学生好标准的姿势,好稳当的下盘功夫,难道也是个练家子?杨教官觉得有点意思,这小姑娘才十五吧?从小开始练也练不了几年,怕好些年都是练站桩, 杨教官也没轻敌,做好姿势冲顾衾勾了勾手让她先来。
在杨教官勾手的同时,顾衾已经快速抬脚朝着教官踢了过去, 杨教官伸手挡住,顾衾收腿,握拳直直朝着他的面门砸去。杨教官偏头,顾衾笑了笑,又突然伸手缠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顺着他的身子在半空中转了一圈,肘撞拳击,又被杨教官堪堪躲过。她的半盘功夫还是不够稳,毕竟换了个身子,也才练习了一个多月,怎么都比不上前世几十年的练习。
同学们诧异的看着打斗在一起的两人,只能看见顾衾身子灵活,速度很快,杨教官偶尔还会很狼狈的躲闪,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打了过久,约莫几分钟后,顾衾身子灵巧的一转,出了虚假的一脚,拳头迎面而上,这次她的速度太快,一拳打在了杨教官的胸口上,直接把人打的后退了好几步,大家目瞪口呆。
顾衾收手,抱拳,笑道,“教官,承让了。”拳法熟练,可是身子还是不够配合,能利用的也只有速度了,要不是速度快些,只怕会输掉了。
杨教官苦笑,“顾衾同学很厉害,以前是不是学过?”
顾衾点点头,没多说,杨教官道,“你们该跟顾衾同学多学习学习才是,每天的训练她都是第一个完成,现在拳法还好,以后回去了,你们要是还对拳法有兴趣,可以让顾衾同学指导指导。”
顾衾摸了摸鼻子,她对指导拳法什么的没多大兴趣。
晚上吃饭时林欣欣都还没过神来,以前处处需要她保护的小绵羊突然化身成了……成了超级厉害的女拳师,太让人震撼了。震撼过后林欣欣就变成了兴奋,都有些兴奋过头了,吃饭的时候不停的问顾衾跟谁学的拳法,顾衾看糊弄不过去,只能撒了个小谎 ,“师父不让说。”
“啊啊,衾衾,那你师父让拳法外传吗?”林欣欣可怜的看着顾衾,“我想跟你学拳法,不过要是师父不允许,那……那我也还是想学。”
“教你可以,不过练这个很辛苦,你能坚持住吗?”师父没说过这个不能随便教给别人。
林欣欣急忙点头,“能的,能的,衾衾放心,再苦再累我都要学!衾衾你太好了,来来,吃个鸡腿补补……”
最后一天的打靶训练,一人十颗子弹,顾衾第一次接触这种热武器,简直有些爱不释手,摸枪都摸了两分钟,又听了杨教官的指导,来到打靶场上,举枪,瞄准,啪,子弹飞了。
咦,还挺难的,顾衾又举枪,啪的一声子弹又飞了,杨教官在一旁就注意到了,走了过来,“以前没摸过枪?”
顾衾点点头,杨教官从她手中接过枪,瞄准靶心,“看准目标,眼睛,准心,目标三点一线,打靶要快稳狠,最主要的是手稳。”砰的一声,正中靶心。
“谢谢教官。”顾衾这次瞄准,手稳住,砰一声,打在了七环。杨教官呆了下,“不错。”从来没摸过枪,在简单的指导后能打在靶上,天分实在不错。
顾衾不说话,继续瞄准,砰的一声,正中靶心,杨教官瞪大眼睛。顾衾继续,剩下的几发全部正中靶心,顾衾忍不住摸了摸枪身,这玩意还挺好使的,会用了也挺简单的,用元气稳住手,在稳住心神就行了。不过似乎一般人不能佩戴枪支,她也就是过过干瘾。
杨教官有点傻了,这哪里是天分好,简直就是天才了。看了顾衾一眼,又赶紧过去靶心那里检查了下,除了一开始的几发,剩下的七发全部都在十环,杨教官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这么好的苗子,他简直想直接把人掠走军营了。来到顾衾身边,杨教官忍不住问道,“有没有兴趣参军?”
“没。”顾衾摇头,她很崇拜敬佩军|人,军队是让人热血腾腾的地方,可她这人有些松散,还要修炼,去军队只怕是不行的。
杨教官似乎还想劝说,顾衾就说道,“我妈说了,要以学业为重。”
杨教官就有些想笑了,明明是个小神棍,装的还挺像的啊,不过她不愿意,自己也强求不来,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啊,杨教官道,“要不你把电话给我,以后有什么拳法上的事还能跟你切磋切磋。”
顾衾大方的留了自己的电话。
第二天大家就坐车回了学校,同学们高兴坏了,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了!这一趟所有人都晒黑了,就顾衾没,皮肤还挺白的,她每天修炼,元气冲刷七筋八脉,体内的杂质就会慢慢排除,自然不可能晒黑了。
回学校上了第一天课,也都是老师讲讲注意事项,零零碎碎耽误了一天,第二天又是双休,当天晚上学生们就都回家了。顾衾回家的时候程殷香已经准备了一桌子好菜,都是顾衾爱吃的,她不挑嘴,什么菜都喜欢。
半小时后,顾嘉也回来了,他现在高三,要努力,每天回来的挺晚,他也知道顾衾今天要回来,等看见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两句,“你这是去军训了还是跑去哪个地方躲起来了?一点都没晒黑?该不会真没去军训吧。”
“晒不黑,我也没办法。”顾衾笑眯眯说道。
程殷香笑道,“好了,快别打趣你妹妹了,赶紧洗手,快过来吃饭吧。”
吃了饭,顾衾雷打不动的看一个小时的电视,程殷香陪着女儿坐一会,问了问军训的事情,累不累什么的,顾衾一一回答。最后想起蒋家的报酬还没给,顾衾道,“妈,明天把身份证给我,我去办张银|行卡。”她虽然没成年,不过有身份证就能办银|行卡了。
“行,我明天给你。”程殷香也觉得女儿该办张卡了,要学着理账了。
顾衾不知道此刻正有人排盘算她的信息,苏广志调查知道李家也没事后简直气的快吐血了,李家和蒋家在岱山市的房地产业可是占有很重分量的。得知是李家请了高人动了祖坟,破了晏小姐的阵法,跟晏贞汇报后,晏贞取了太乙六壬式盘过来,打算占卜一下这位高人的信息。
苏广志只调查是个高人帮了蒋家和李家,可是连那高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能靠晏小姐占卜看看了。
太乙六壬式盘是占卜用的一种工具,属于术数占卜法。默想所要占卜之事,天盘停止转动,观察天盘上北斗七星的勺柄所指的十二神,星宿,天干组合,再根据这个组合推算结果。
晏贞想要占卜的是顾衾的一些信息,可等到占卜结果出来就忍不住皱了皱眉,盘是乱的?也就是占不出这人的任何信息来,难道是自己弄错了?实在不可能,自己好歹也是炼精化气的修为了,怎么可能连占卜都出错。
又忍不住排了一盘,结果这次卦象更乱了,晏贞收了盘,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这实在太怪异了。苏广志忍不住问,“晏小姐,这人到底是谁?”
晏贞摇头,“占不出结果来,这人的信息显现不出。”
“那怎么办?就这样不管了?”苏广志有些急了,“晏小姐,万一那人在帮其他人把阵给破了,我们这些日子不是白费功夫了?”
晏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然你是想我受着伤跟那人斗法?这事就到此为止,我目前的修为没对方高,要是斗法,也只有我失败的份儿,倘若对方真是插手这事,你就自认倒霉吧。”
苏广志愁眉苦脸说不出话来了,晏贞转身回房,“你离开吧,我要休息了,再跟你说一次,这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去追查了,等这事情结束,在帮你女儿把心脏弄到手,我会离开岱山。”
“多谢晏小姐,多谢晏小姐。”
星期六的一早,顾衾忙完日常修炼吃了早饭就带着身份证去了银|行办银|行卡,今天双休人特别多,顾衾领了号就坐哪儿等着了,没一会,手机响了,掏出来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顾衾接通,里面传来顾源江的声音,“你这臭丫头,终于肯接电话了是不是?”
顾衾道,“有什么事情吗?”早知道是这人的电话,她都不会接的。
顾源江有些气急败坏,“明天就要开庭了,你说爸爸找你什么事情,有哪个女儿去告亲生爸爸的?衾衾,你小心天打雷劈啊!”
顾衾对这人厌恶的很,虎毒还不食子呢,“怎么会是我被天打雷劈了?难道不该是爸爸吗?生意失败就拿女儿的心脏去卖,有这样狠心的家长吗?”
“衾衾啊,爸爸真没干过这样的事情,都是你误会了,听爸爸的话,别受你妈的挑唆了,赶紧去公安局把案子撤了吧。”看顾衾不说话,顾源江又接着道,“再说了,你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啊?难不成还亲眼看见了?都说了是医院的误诊。衾衾,你在哪里?爸爸过去找你,见面在跟你说好不好?”
亲眼看见?顾衾想了想,明天就要开庭了,亲眼见一见证据也好。“那你过来银行找我吧。”顾衾把银行的地址报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顾源江就来了,顾衾的银|行卡也早已经办好了,坐在大厅里等着,见人进来直接开了天眼看了过去——
“苏老板,你说的是真的?要是把我女儿的心脏移植给你女儿,你就给我三百万?”
“自然说话算数,只要移植了,不管成功不成功,都给你三百万,不过这种事情可拟不成合同,你知道的,是犯法的,但我苏广志是什么人,你也派人去打听打听,绝对不会食言。”
顾源江迟疑,再次开口说出的话却是,“心脏移植给你女儿,我家女儿不就得死了?苏老板,这三百万也太少了吧,怎么也得给个一千万吧。”
“最多五百万,你要是同意,我让就去医院打点一下,不同意就算了”
顾源江急忙拉住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哎哎,别走啊,我同意了。”
顾衾收回目光,身子有些颤抖,她自己本身对这男人是没什么父亲之情的,可心底还是难受,只怕原身的一丝执念还留着不肯离去。
“衾衾……”顾源江急匆匆的走过来,拉着顾衾走到角落没人的位置,“你现在去公安撤销还来得及,爸真没想要卖你的心脏的,这都是误会。”
“你走吧。”顾衾说道,“案子不会撤掉,明天等着上法庭吧。”
顾源江有些怒了,“你这臭丫头,把我哄过来就是为了逗我玩的?我跟你说,你告也告不赢,人家陈院长请了余律师,你知道余律师是谁吗?人家打官司还从来没输过,你告了又如何,还不是最后判定误诊。”
顾衾反而还笑了下,“那你最好期待这案子我能赢,不然你们的下场绝对比坐牢痛苦百倍。”
“臭丫头,说什么呢?”顾源江又气又怒,扬起手就想给顾衾一巴掌。
顾衾心底的愤怒到底是压制不住,抬头瞪着顾源江,“滚开!”
一对上女儿的双眼,顾源江就觉得浑身冰冷,手僵住,完全动弹不了,然后感觉双腿阴冷的不行,一丝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银行大厅的人都莫名朝着这边看了过去,顾衾松开掐诀的手指,眨巴着眼睛,有些怯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想打我,自己摔倒了。”
顾源江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难道上回的伤势还没好?怎么就跟着臭丫头犯冲了,每次碰见她都没好事。顾源江来找顾衾是为了面子,上次罗文芬找程殷香闹过,结果跟着去的几个亲戚知道他想卖女儿的心脏,回去就在老家的县城给传开了,还知道明天要开庭,都打算组团来看了,简直丢脸死了,之前给顾衾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今天终于打通了,觉得这女儿性子软,劝劝应该就没事了,谁知道这臭丫头还转性子了!
顾衾没打算继续待下去了,更加没管还躺在地上的顾源江,直接出了银|行大厅,她先给蒋霓发了条短信,“蒋姐,我银|行卡办好了,卡号……”
蒋霓很快回了信息,“收到,顾姑娘,之前你帮的忙实在太大,我爸觉得给两百万太少了,所以打算等岱山半山腰的别墅建好了,留一套给你,你有什么要求不?”当初出事的工人每家的安抚费也有两百万了,要不是顾衾,蒋家都没了,两百万相对来说就太少了。
“那谢谢蒋姐了,给我留一套位置偏一些的,距离其他别墅远一些的,住房面积小一些的,就我跟我妈和我哥住,不用太大。”顾衾接受了这好意,而且她实在挺需要岱山半山腰的房子的,以后在家都能修炼,她还能在房子周围布置上聚灵阵,对家人都有好处。同样的,接受这房子,蒋家的事她都会帮忙的。
蒋霓回道,“行,我跟我爸说声,我现在在医院,改天有时间请顾姑娘吃饭。”
顾衾好奇了下,“蒋姐怎么去医院了?”
蒋霓:“李岐情况有些不乐观,我们都来医院了。”李岐就是李永生的儿子。
顾衾忽然想起李永生给的那一层会所了,昨天晚上她上网查了下,知道李叔的工程建好后,一层的的售价怎么也需要个三四千万,她就给惊了,这么多,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听蒋霓这么一说,觉得自己或许能帮上忙,急忙问了,“蒋姐,你在哪家医院?我过去看看。”
蒋霓把医院地址发来,顾衾直接打的过去,这会儿路上挺堵的,一个小时后才到了医院,正进大门就听见手机响了,短信来了,上面是银行提示的,账上多了两百万,看样子是蒋家已经把报酬打来了。
这医院还是上次顾衾被挖心的医院,这是岱山最好的医院,在全国各地也算是有名,到了脑科大楼直接去了病房,李岐今年也快三十了,此刻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蒋霓出来接的顾衾,带她去找护士洗手穿上了无菌探病服,还没进去的时候蒋霓就难受道,“李大哥这次怕有些危险了,医生说是重度脑内伤,颅骨骨折和严重脑损伤,自主呼吸微弱,都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了。”
蒋霓又交代了下进去需要注意的事项,顾衾点点头,两人进去后李叔和李夫人,李岐老婆都在,三人神色憔悴,李岐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带着呼吸器,额头包了一圈圈的绷带,整个人脸色白的吓人。
医生抬头看了顾衾一眼,有些不满,“这里是icu,怎么进来这么多人,对病人不好。”
大家都没说话,医生又回头跟李永生说,“病人的情况非常不理想,严重脑损伤意味着病人很有可能脑死亡,眼下病人自助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李老板,其实我个人是想劝你放弃了,这种病症在医学上几乎是不可能有醒过来的可能。”
这医生说的隐晦,其实就是说李岐重度脑损伤造成的脑死亡,基本不可能在醒过来了。
李夫人跟李岐老婆当下就哭了起来,李永生的背更是深深的弯了下去,蒋霓看着有些难受,忍不住悄悄的抹起了眼泪。
沉默了几分钟,李永生终于问了,“医生,我儿子现在已经脑死亡了吗?是不是真的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
医生沉默了下,“病人虽然有微弱的自主呼吸,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脑干损伤严重,这在医学上是没有奇迹发生的。”
李夫人终于承受不住,推开病房的门出去大哭了起来,李岐老婆也跟着出去失声痛哭。
玄学中本就有医,中医,方剂,针灸,在厉害一些的玄学大师还可以利用元气来救人,用元气来救人跟前些年流行的气功有些类似,不过气功救人多数都是假的,气也就是元气,可真正能够炼气化精的没几人,所以多数的气功救人都是骗子骗钱的。
顾衾已经炼练气化精了,用元气来治疗也不是没可能。
想着或许可以试试,顾衾超前走了两步,来到病床前,想伸手探探李岐的脉象。正好给医生看见了,医生喝斥道,“小姑娘,你想干什么?不能乱动病人,出了事你负责是不是?”
顾衾说道,“我摸摸他脉象。”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小姑娘瞎凑什么热闹?李老板,这是你家亲戚?赶紧让出去,别添乱了。”
李永生这才看见顾衾,擦了擦眼泪,“顾姑娘,你怎么来了?”
顾衾道,“我听蒋姐说了,所以过来看看,李叔,你介不介意我替李大哥看看?”
李永生就想起顾衾那一身神秘的本事,人在绝望的时候有一根救命稻草绝对会紧紧抓住了,李永生几乎是颤抖着道,“顾姑娘,您……你有法子?”
顾衾说,“我试试看,也不能肯定可以救活李大哥。”
“那多谢顾姑娘了啊,快替我儿子看看吧。”对李永生来说,甭管什么法子,只要能够救活儿子就好。
“胡闹,真是胡闹!”医生有些生气了,“你个小姑娘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叫脑死亡吗?真以为是看电视啊?胡乱呼唤几声就能把病人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