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龙息……”
“这一口……九天之下,上古狂榜第十三,十八翼噬天狂龙的最后一口龙息,坐镇我翼修灵海,如此暴戾狂傲之气,竟然甘心为我所用?”
“是要静静潜伏,等我杀向九天?”
谈子墨摇头苦笑!
笑,是真的,翼筋重塑,羽修实力比起七岁那年又进了两星,如此当然要笑!
苦,也是真的,看到傲视九天的十八翼噬天狂龙被肢解的那一幕,再想想自己现在才七星羽修的实力,妄图挣扎什么,又能证明什么……
叱咤九天九地九海的十八翼噬天狂龙尚且突破不了九重之天,一个羽咒便让它灰飞烟灭,如此说来,这九重天之上,是何等存在,而似乎,龙息还有所寄托,如此自然也苦!
当然,有些东西太高太远,谈子墨纵然想要奋起力争,妄得九天无敌,了却十八翼噬天狂龙的贯天愤恨,也是有心无力,他只想赶快回府,回到第三重天的那个家,除此,别无他愿!
“因为,这始终不是真相!”
“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头……”
“莫名其妙地被斩断翼筋,莫名其妙地翼筋重塑,莫名其妙的府主信物,莫名其妙的狂榜排名……”
谈子墨把手紧紧抓在上古狂榜之上,此刻他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仿佛发出了不甘命运的咆哮,一次又一次喷发出怒意,还有淡淡的对其父尊的挑衅。
“原来我们谈家历代相守的《上古狂榜》,就仿佛是认亲信物,让得这丝桀骜不驯的狂龙气竟能为我重塑翼筋!”
“我早该想到了,发现此地,刻下这个谈氏印号的,不是别人……”
“谈字少言,双火印章,又横加三水,最后那个水点往上勾起,仿佛直指苍天……”
“此印模仿不得,纵观历代府印,再无二人!”
“竟还是父尊!”
“谈府有史以来最妖艳的天才,把谈府所有的翼修记录一一打破的绝世翼修——谈……!”
“父尊断我翼筋,又助我重塑,此间种种,是有意安排?”
“呵!”
谈子墨总觉得被什么扼住了咽喉,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无奈,是捉弄,是讥讽,是尖酸,是刻薄。
最后剩下的,只能是服气!
“父尊自有父尊的安排,只是那一天走得太急,什么都没有交代,两大府主信物又皆在我手中,饶是我再笨再蠢,也该觉得不对劲!”
谈子墨心中一颤,口水一吞,艰难地启唇:“莫非……出事了?”
想罢,谈子墨眸中的精光带着一丝银色的寒意……
此时此刻,谈子墨登天回府的念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
他喧嘴一喊:“出口在哪?”
便是发疯地寻找,可依然一无所获,最后他抬头,看向百丈之上,那个银亮亮的盘口。
谈子墨早就知道,这里的水乃是被封印的死水,一点浮力都没有,要登上那百丈之巅,谈何容易,除非……能飞!
这个念头刚闪过,谈子墨也有意要试一试自己重塑的翼筋,他把双翼重新唤出。
“羽翼,现!”
七星羽翼之上羽毛丰满,羽质通透,此间隐隐还有雷电嗞响,银光浮动,霎是妖艳,正当谈子墨要展翼而起,掂量自己的翼筋能耐之时,千真万确,头顶,银色的石盘口,塌下来了……
或许当龙息认主的时候整个封印结界就开始土崩瓦解了,而此刻,百丈之上,汹涌暗浪,肆虐而起。
对于四周的环境,谈子墨当然也不是一无所知,他知道自己在沼泽之底,在深井之中……
谈子墨凛然地望着这片正欲崩溃的空间,眼里却分外冷静。
封印解除,结界慢慢塌陷,石盘的束缚消失,汹涌的水灌了进来,这潭被封印不知多少年的死水也鱼贯而出……
谈子墨眼见头顶百丈之处,水流暗涌,迅速将《上古狂榜》和宝灵神石唤入左耳的羽囊之中,静静地等待着出去的那一刻。
…………
出了沼泽死地,又是秋后晨间。
谈子墨嘴巴微张,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视线也渐渐地从朦胧变得清晰开来。
此遭就像一场惊悚的梦,谈子墨看着背上的羽翼,想着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压抑和不屈被解放开来,却也没有太激动。
谈子墨打起结印,把羽翼化为翼能收进体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实力就有权力,这句话在九天之地的任何角落都受用,而双翼永远是最好的话语权。
晋升七星羽修的事当然要隐瞒,舐血的狼在对着敌人展开了那发着寒光的尖牙之前,都要伪装得好好的,这样才能给敌人最彻底的一击,更何况,一下子从一星跃到七星羽修,在这凡间之地,显然很不合理,为了避免种种质疑和麻烦,谈子墨并不打算提早亮出底牌。
他从羽囊中唤出一枚红色的丹药:“凡间的药方材料毕竟有限,在这黄级宗域就更少了,先前收集了数百种药材炼化,勉强制得这枚初级隐灵丹,只是这枚药丹并不是严格按照药方配比做的,药效低微,但是七星之下的羽修,应该看不出我现在的修为!”
将隐灵丹往嘴里一塞,谈子墨微微皱眉,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经被漩涡绞碎,如今着在身上的也就只是丝丝缕缕,就如野人,又如衣衫褴褛的乞丐。
但是身上的伤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谈子墨不解地摇了摇头,就算“自愈神功”开启,也定然好不了这么快啊,一个晚上就脱胎换骨,疤也没有留下?
“难不成翼筋重塑,也帮我身体的伤势修复了一把?”
谈子墨的眸光微微闪动,再怎么说,翼筋重塑之后,自己方有修翼的资格,踏月登天便也不再只存留于空想,如此想来,虽然困惑依旧,但这些种种尚可花时间排忧解惑……
而眼下的这一件事,才叫迫不及待——
踏月登天!
这是他正要做的,迫不及待要做的,只因心里的不安,对家府的牵挂,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
但他也知道,这……
需要时间!
为此他也已经有所计划,或者说,安排——
“用最快的时间晋升九星,定要赶上明年入夏的天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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