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逼迫
当年她是亲眼看到陌雪惨死在宇文正的手中,所以,很有可能,就像如今宇文正说的,为了让陌雪死了也受到惩罚,便一开始就将陌雪的尸体丢在这荒冢之中。
一想到这,她就恨不得立即手刃他宇文正,替陌雪报仇。
“宇文少爷府里的事情是家务事,跟清影无关,清影也并没有兴趣。”
说着,她便转过身,想要离开荒冢。
却在转身之时,那守卫手中的利剑扬起,毫不犹豫地抵在了陌清影的咽喉处。
陌清影的眸色瞬息之间掠过了一抹杀意,片刻,便隐了下去。如果不是还有更重要的计划,如果不是答应了玄影墨帮他,她现在绝对不会如此强忍。
宇文正伸出手,落在了陌清影的肩膀上。却在即将碰触到时被陌清影不着痕迹地避开。
他笑了笑,开口,道:“清影姑娘如今跟了九王爷,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别忘了,当初可是本少爷花了不少功夫,才将你们送进皇宫里。”
“清影这般不懂规矩,倒是跟本少爷这两个贱婢相似。当初,这个陌雪和陌苏也算得上是丞相府里数一数二的舞姬,样貌和身段都是绝色佳人。如果不是不守规矩,逃出丞相府,本少爷当初也不会舍得将那陌雪赐给手底下的守卫。”
“不过,她还真是不争气,不过是伺候了几个侍卫,便咽了气。”
闻言,陌清影的双手怵地收紧,看着宇文正的眸光,含着令人难以察觉的冰冷。如果不是为了她,当初陌雪也不会如此惨死!宇文正让那些守卫欺辱陌雪,陌雪的惨叫和绝望的神情,她做梦都不会忘。
这血海深仇,他宇文正就该被千刀万剐。
宇文正睨着陌清影,眸光含着的锐利,满是审视和刺探。
他摆手,身后的守卫顿时上前,拿起在地面上的锄头,那锄头高高的扬起,落下,朝着那孤坟狠狠地落了下去。
“宇文少爷这是?”陌清影开口,朝着那守卫望了过去。
“这段时间本少爷一想起她们姐妹,就觉得不高兴。本少爷不高兴,她们自然也就不能好过。”宇文正睨着陌清影,目光如炬,尖锐冷厉。“哪怕是一个死人,本少爷也不会让她好受。”
陌清影抿了抿唇,她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却渗着几分让人窥探不出的阴鸷。没有人知道,她用了多少力气才能够将心底里的恨意压下,才能够控制住不杀了他宇文正。
原本她以为她们这样的人的性命在他看来,不过是如同草芥,如今看来,宇文正简直就不是人!
“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宇文少爷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么?”
她顿了顿,侧首,看着宇文正,眼眶里,有一丝的暗红。“清影就算不认识宇文少爷口中的那两人,但是清影身为舞姬,却知道身份卑微的痛楚,难免会感同身受。”
“清影觉得有些残忍,便是见不得这些,更何况,这也是宇文少爷的家务事,清影就不便参与了。”
“哦?”宇文正扬了扬眉头,“清影姑娘好一句感同身受。”
“本少爷倒是好奇,清影姑娘所说的感同身受,见不得,是因为身份的相同,还是因为骨血的相连?”
“宇文少爷这是什么意思?”陌清影扬起头,莞尔一笑。“清影无父无母,自小便被人收养。清影能够进入丞相府,成为舞姬,也是宇文少爷的管家派人精心调教,清影的身世背景,宇文少爷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找管家问清楚。”
“这样,宇文少爷也不需要这般费尽心思,来试探清影。”
说着,她便转过身,朝着荒冢外走出去。
“少爷!”
一道嗓音扬起,落下。只见,那守卫套上手套,将那挖出来的一块碎玉拿了起来。
陌清影脚步顿了顿,侧首,眼角的余光朝着那守卫手中的碎玉望了过去,瞳孔怵地收紧。
那碎玉她并不陌生,那是她和陌雪自出生,爹娘留给她们唯一的信物。她们姐妹相依为命,为了彼此留作念想,碎玉上刻上了她们的名字,陌雪的碎玉在她这,而刻有她名字的碎玉,一直在陌雪的身上。
只是,眼前,她不能够让宇文正抓到一丝的把柄。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泄露身份。
想到这,她便转过身,敛下了眼底里的那一抹嗜血的暗红。她迈开步子,一步一顿,缓缓地朝着荒冢外走了出去。
宇文正迈开步子,朝着陌清影离开的身影望了过去,他垂落在身侧的手,缓缓地收紧。
那守卫上前,“少爷,她会是那陌苏么?这块碎玉,可是根据那些之前跟陌雪走的很近的丫鬟说的,让城里最好的工匠打造出来的,可是相似得很。”
“可是,她方才那神情,根本就不在意,这么平静。”
宇文正冷哼一声,他眸光半眯,眼底里的锐利,愈发的幽深。“她越是如此,本少爷就越怀疑她的身份。别忘了,当年那个陌苏,没有任何武功,都险些要了本少爷的性命。”
“那个时候,她陌苏都能这般狠。现在,更是不容小觑。命人暗中调查她,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本少爷也要查清楚,她到底是谁!”
“是,少爷!”
走出林子,陌清影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泪珠,那一双墨色的眼眸,含着一抹嗜血的暗红,阴鸷,狠厉。
砰地一声,她整个人跪在了地面上,面朝着那荒冢的方向,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她的额际狠狠地落在了地面上,那碎石刺入肌肤,顿时划下了骇人的血痕。
“陌雪,你放心,过往种种,以及今时今日的一切,哪怕豁出性命,我都会让他宇文正血债血偿,替你报仇。”
说着,她便再一次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那碎石划破她的肌肤,她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此时,隐在林子里的两人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为首的男人那隐在面具下的眼眸泛着一抹幽光,深沉得令人感觉到了地狱般的窒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