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红楼39
39
凤姐身边就留了一个自己看好的小丫头, 迎春带着大姐儿去陪贾赦。其余的人都被打发去前院,看贾琏贾芸处罚厨房掌事的那一大家子。
一会儿, 人都回来了。丰儿和平儿在凤姐身边说贾琏,“二爷真是威风啊。”
凤姐笑, 难道是琏二自己操板子动手了?心里想,嘴里就问出来。
“你家二爷拿板子打人了?”
平儿和丰儿就那么呆呆地张嘴看凤姐,奶奶这想法怎么这么离奇?
“看奶奶说的, 爷怎么会自己动手打板子的。”恰好贾琏进来就接了一句。
凤姐见贾琏进来, 忙迎上去:“二爷辛苦了。”
贾琏得瑟,“为凤儿, 爷赴汤蹈火也心甘。”
凤姐笑着给贾琏解外面的衣裳, “爷这话哄得我粉身碎骨全不顾了。”
二人会心,相视而笑。也不管周围的丫鬟怎么害羞红脸的。
平儿和丰儿就伺候贾琏洗漱,给贾琏摆早餐。贾琏也是忙了一早晨,困,累, 饿, 几下吃完就去里间倒头补觉了。
凤姐带一众人等去看贾赦, 见贾赦精神了许多, 就留秋桐秋实带小丫头们伺候着,让迎春随自己去处理家事, 奶娘抱大姐儿去睡觉。
大姐儿这几日娇惯的有点小脾气了,拽着贾赦的衣袖怎么哄也不肯走,最后还是贾赦摘了挂在帐子角, 做坠子用的镂空的银香球,哄着大姐儿睡觉回来,另一个也给她玩,才随奶娘去了。
迎春随凤姐去了侧厅,把这几日针线房、厨房的账目报给凤姐听。凤姐仔细听了,说:“针线房没什么,厨房采买的帐有问题,你仔细再对一遍。”
凤姐原身虽然不认识多少字,但是记忆力是一流的,每每对账都是靠别人念自己记。然后轻松松找出不和的账目,这一手不知怼下多少贾府管事媳妇。
迎春是个有内秀的女孩子,凤姐说了账目不对,就一项项仔细核对,最后报出自己找找来的,凤姐只是做了个记号,就放过去了。
迎春不解,眨着眼睛想问,却有点不敢。
凤姐看她困惑的眼睛,说:“这么一点点事,只能把采买叫过来说一顿,采买八成辩解说自己疏忽了,以后他会跟小心地做假账。”
“嫂子,可有什么办法不让他们做假账吗?”
“没有。水至清无鱼。只要他做假账不超过限度就好。比如一文钱一个的鸡蛋,他记成十文钱一个,这么做,这个人就不能留了。”
凤姐想想,厨房采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年开销也是不少的。
“二妹妹,你得空饭饭咱们家分得的这几个庄子,都多大、有多少人、种了什么、每年收成多少、距离这侯府有多远。不知道的你问芸儿,或者让芸儿跑一趟查看清楚了。”
迎春不知凤姐意图,还是乖巧应是。
凤姐又打发丰儿让贾芸把准备好的药材给高院判叔侄送去。
凤姐派了迎春、贾芸努力工作,自己就回去休息了。
孕妇啊,真是累不起。这身体说是好,也是美食、药材堆出来的假象。想自己上辈子,怀孕七个月一样上台带实习学生做胃大部切除术,也没见这么容易累。
周瑞得了王夫人的意思,就赶紧去找王子腾想办法。王子腾听了,气得双手紧握,青筋迸出。自己这个妹妹简直不可理喻。前面刚因她倒卖了贾家祭田,老太太逼着她买回来,回娘家给自己添一桩子事,这又冒出给大房贾琏下药的事。这要是露出去了,不说影响了娘娘,自家姓王的姑娘就是倒贴钱也没人敢娶了。
王子腾很恼火,气恼了半晌,还是得给她收尾。
王子腾顺口问周瑞,“你家大老爷如何了?”
“听说今上派了周院判住在侯府,大老爷的院子守的紧,没人知道里面的消息。”
王子腾运气,“行啦,这事我知道了,让姑奶奶凡事小心点。”一面是自己妹妹,一面是自己侄女,这次帮了妹妹,这侄女就算是没了啊。王家和贾家下一代也就断了亲了。
“是,是。”周瑞小心退了出去。
贾琏睡到晚饭才起来,还是女儿扑到他身上弄醒他的。看着女儿可爱的笑脸,贾琏憋回去没睡够的怨念。和女儿玩了会儿,就起来洗漱吃晚饭。
“凤儿,父亲那面如何了?”一家三口这几天才得这么一次机会坐一起吃饭。
“二爷放心,老爷才吃了粥,喝了药。周院判去看过老爷了,再喝几天药,清了余毒就好。”
凤姐专心吃饭,时不时给贾琏夹点菜,帮女儿扶扶碗。
贾琏憋不住,对凤姐说:“凤儿,你猜爷大清早干什么去了?”
凤姐还真的只贾琏给贾赦守夜的,“二爷,大清早的你干了什么?我怎么一点信也没得着。”
“告诉你啊”,贾琏洋洋自得,“爷把太太送去皇觉寺啦?”
“二爷把太太送去皇觉寺啦?”凤姐的记忆里还真有关于这家寺庙的,那真是提起来,吓得女人腿软的地方,当然娘家有势力的是不会怕的。“那老爷呢?”
贾琏很满意凤姐的反应,“老爷提议的,先送去跪一个月的平安经。”
“老爷真有决断。”凤姐赶紧给贾赦赞。“那以后呢?”
“太太去过了皇觉寺就没有以后了。去了一次,再去就不能接回来了。皇觉寺也不会让接了。”
凤姐真真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孝道大过天的地方。看昨晚邢夫人的样,若不是贾赦还能说出话,他们昨晚还真讨不到好,那是真能到衙门告他们不孝忤逆的。邢夫人昨晚看自己的眼光,那是想拿自己开刀的。幸好自己灵机一动,肚子里这个,还真是自己的福星!有他,怼上老太太,邢夫人,王夫人,都不用自己出面,自有贾赦和贾琏抵挡。
邢夫人这遭被送进去了皇觉寺,使自己在这里终于有了一点儿回旋余地。
“二爷,这回是老爷先喊太太滚,要是开始老爷就给太太气得背过气去,二爷可想过该怎么办?太太那样子恨不得立时将我按不孝的罪名送去衙门的。二爷?”凤姐也不吃饭了,就眼巴巴看着贾琏,拉住贾琏的手,细声软语恳求。
贾琏看着凤姐,想想昨晚的那一幕,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太太若是铁了心要惩治凤姐,自己越是低头求,太太得越是惩治凤姐。自己是护不住的,想到会是这样,贾琏是红了眼,“凤儿,凤儿,我,”就说不出话了。
“二爷,太太这回是老爷发话送去那寺里一个月。等接回来,太太跪了一个月经书,假如太太和以前在老爷、老太太跟前一样,老爷必会体恤她的。”
凤姐就滴下泪来,想到原著邢夫人在老太太丧事上,把凤姐挤兑的吐血,又缓缓说道:“二爷,老爷经了这遭,身体大不如前,太太又比老爷年少十几岁,我们夫妻被太太拿捏的日子在后天呢。”
贾琏就觉得凤姐的泪滴落在手背上,像火在烧灼,刺痛到心底,“凤儿,凤儿,那可怎么好?”
凤姐任眼泪滚落,“只怕到时候,太太在皇觉寺吃了一个月的苦,算起帐来我就得余生都在皇觉寺了。”
复又搂过大姐儿,“就是大姐儿,要是老爷能再多活十几年,早点嫁出去还好,不然怕也是送去皇觉寺,一了终生的命,那还是好的。若是把大姐儿说给不堪的人家,这一辈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受磋磨呢。”
贾琏就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丈夫的使用方法:
原则1 有事,一丈之内的都由丈夫出头。
原则2 一丈以外的事能缩短距离就缩。
原则3 面对婆婆刁难,千万别和丈夫解释辩解,那只会让问题越来越麻烦,最后变成争吵。可以哭,怎么委屈怎么哭。哭不出来掐自己,男人就是谁委屈帮谁的英雄,让丈夫去面抵抗婆婆的刁难吧。
当然,不想继续过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