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康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自己居然得到了目标的贴身之物作为赏赐,省下了许多功夫。
他能感觉到随着系统的解封,原有的能力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掌控起来更加容易。
也许是这段时间失去了能力,让他可以沉下心来去思考如何更好地运用自己的能力,所以能力解封以后,也变得更加被他所掌控。
他能轻易地听到不远处陈圆圆辗转反侧、不时发出一声长叹。
也能感觉到布置在周围的守卫的位置和暗哨所潜伏的位置、方式。
能力回来的感觉真好,经过这段时间感受到的无力感,他愈发明白到拥有这些能力是多么的幸运,应该好好珍惜。
感觉到不远处陈圆圆睡得熟了之后,苏乐康轻轻推开窗户,身体化作一缕轻烟飘出去,慢慢融入到夜色之中。
小山庄附近,有着为数不少的警卫以及暗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却没能够发觉苏乐康在他们的眼前离开,出去了这个山谷。
出来之后,走了不远,苏乐康就发现了一个村庄,大部分人已经睡下了,只有一栋屋子依然灯火通明。
靠近过去,发现里面有三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士正在一起喝着酒,谈论的事情,正是他感兴趣的事情。
“祝大人,”一个年纪稍轻的男士有些忧愤地说道,“如今阉党再次走上前台,而且比以前更加凶狠,我们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理?”
被唤作祝大人的中年男子一脸无奈道,“今上受人蒙蔽,再次启用阉党和我们东林人对抗,目的正是要将我们赶出朝堂。
偏偏长卿公(温体仁)跑去说服了起东公(刘宗周),说什么首先要顾念国家存亡再考虑党派之争,要求我们先放下争执,求同存异,一起先外御清兵,内平动乱,然后再说其他,偏偏起东公还同意了。”
“这是缓兵之计。”另外一个人愤愤不平道,“要求同存异,为什么却刻意打压我们,还专门拿我们的人立威?
乡里已经来人诉苦,大家都觉得上面是在准备杀猪呢。”
“现在局势确实不容乐观,”祝大人沉吟道,“关外清兵铁骑大军压境,平西伯压力很大,孙承宗则正在辽东编练新军尚未形成战斗力。。
国内号称賊首李自成的乱军也过了黄河,逼近京畿,卢象升和孙传庭率大军准备将其围剿,希望能够毕其功于一役。
在这种情况下,难怪起东公会要求大家稍安勿躁了,毕竟大家都是希望国家好的。
如今圣君在世,我辈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一时的忍让岂不是应当?”
“怕只怕兔死狗烹了。”第一个说话的年轻人忍不住说道,“起东公是看不到,阉党势大,气焰滔天,随便给人安一个罪名就全家抄斩,吃香也太难看了些。”
“对,只怕是以国难之名,行抢劫之时,家乡父老们支持我们来到这个位置,正应该为他们争取应有的利益才是。
明天一早大朝见我就要上书陛下,让他将曹化淳收压问斩,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祝大人脸色一变,“只有你还是其他人也一样?”
“自然有不少志同道合之辈。”
“唉呀,”祝大人跺着脚,“当今天子可不是这种手段可以威胁的了的,子实你太着急了。”
“那我们就跪在宫门外,再来一次石斋公(杨廷和)旧事。”
被称作子实的年轻男子不在乎道,“阉党乱我朝纲,正是我辈挺身而出之时,我只想问一下祝大人,你加不加入?”
“我又何尝不知道阉党的危害?”祝大人苦笑道,“但是当今圣上性格坚忍、果决,几年前的一番手段,到如今也让我难忘,你们的筹划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的,徒劳无功而已。”
“那也要尽一份力。”名叫子实的男子说道,“有一件事没告诉祝大人,昨日有海贼流窜入我境内,劫掠、伤人无数,急报已经入京要求尽快出兵剿灭海匪了。”
“你们……”祝大人大惊失色。
“还请祝大人带领我们一起叩阙,将天下之民情上呈陛下,恭请圣裁。”
“我如果不同意,是不是海贼就会流蹿到我家乡去?”祝大人苦笑道。
“祝大人说笑了。”
“罢了。”祝大人摇摇头,“明早我陪你们去,希望百年之后,祝某不会被后人痛骂。”
“我们都将是青史留名的。”
……
东华门外,东缉事厂官署。
一个番子匆匆走入一间房间里,恭敬地行礼,“老祖宗,我们收到一个消息,明早东林党人要叩阙逼宫,要求清算我们。”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做?”坐在上面的一个中年太监睁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
番子说出了一连串名字,让中年太监也不禁为之变色。
“好在我们提前知道了这个事,不然明天就被动了。”中年太监沉声道,“我马上和老祖宗汇报,你们做好准备,既然他们敢玩这个,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他深深地知道,如今宫里起用他们的原因,无数的抄家灭门所得到的钱财,都进入了宫中,被那个圣天子拿去投入到军队的无底洞里。
没有了他们,军队估计连军饷都发不出来。
“是。”
而此时在门外,苏乐康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心里颇不是滋味。
“总感觉自己是一个历史的罪人呢。”
是的,自己现在是巴不得事大,让当今的崇祯皇帝变得焦头烂额,原本渐渐稳定下来的局势变得动荡起来。
自己做不到把清兵引进来的混账事,但是却不得不把现在的局势搅乱。
放在小说里,这不是妥妥的反派作为吗?
“对你的作为我深表赞同,但是啊,历史就是历史,即使我们去扭转它了又如何?在我们的心里,它依然是原来的那个历史,依然会被世界法则所修复。
其实你在图一时之快的同时,也在谋取自己的利益罢了,而我则是站在你的对立面,玩破坏你的任务,无关对错,仅仅是因为我们是对手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