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的花烛还在亮着,张超和春华都没有睡意,张超将他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新婚妻子,等待着她的选择。
春华思考了一会,突然问道,“夫君,你和妾身成亲的目的原来就是为此吗?”
“夫人坚强勇敢,百折不挠,正好是张超最喜欢的。本来因为身份有隔,我虽有好感,但从无唐突之意。你我有缘,这是天意所为,张超不敢违背,只是委屈夫人了。只是你我一体,不说清楚,我心有不安。”
张超这么一席话,让汪春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非常复杂。她看出了张超确实说的很诚恳,但为什么她就是高兴不起来,也许是张超新婚之夜说起这个,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也许是张超一本正经,却毫无儿女之情,也许,也许,还有很多也许。
另外春华没有想到张超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对大明朝廷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难不成被士大夫看做异类就这么的令他不安吗?那他安安心心的待在家中做一个名士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又要蹦出来这么折腾呢?
张超苦笑的说道,“也许是不甘心吧,我想着在大明创造一番事业,让大明可以脱离原来的轨迹,但是我又充满了恐惧,时时刻刻就想着有一条后路,万一哪一天事业不成,也可以乘桴浮于海,苟全性命。
说起来,我今日所说可以算得上大逆不道,但确实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以前从来不敢与人分说,但是今日不知如何,就是想着跟夫人说清楚,也许真是你我有缘吧。”
张超这番苦恼的表白让春华突然有些感动,也有些心疼。这个男人走到今天,恐怕也很不容易,背后应该有不少辛酸事吧。
春华突然间有些动情的抓住了张超的胳膊,“夫君,能说一说你的以前吗?”
张超点了点头,就绘声绘色的说起了他穿越至今的往事,怎么抚养栓儿,怎么种痘,一幕幕往事随着张超的描述慢慢呈现在春华面前,汪春华这才明白自己正倚靠的男人虽然才华卓越,但能走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怪不得他会如此充满了不安。
张超幽幽的说道,“母亲的悲剧告诉我,这个世道谁都信不过,皇帝不行,士大夫也不行,你我夫妻一体,却也只能相互扶持了。”
两人默默的靠在一起,良久,春华抬起头,“妾身愿意承担如此重任,只是妾身愚笨,不知道该如何做起。”
张超十分开心,又啄了春华一口,“夫人不必着急,东方一刻值千金,咱们可不能浪费了大好时光。”
这么一说,春华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说道,“妾身来伺候官人。”
张超看着春华娇俏害羞的神情,坏笑着说道,今天不同,却是为夫来伺候夫人,说完就动手动脚起来,很快洞房中就充满了旖旎。
到了第二天,两口子拜见了汪直,汪直见夫妻两人相处的很是融洽,心中虽然满意,但嘴上还是有些很不舒服的骂道,
“这么好的闺女却是让你给糟蹋了,早知今日,当日在庐州就不该救你,让那张国舅好好折腾于你。”
张超明白汪直这口气憋了很久了,一直没有发泄,当然态度很好的等着他发泄出来。
没想到汪直直接骂道,“快点滚回去,你看看你,好歹也是御史,也不知节制一二,要是现在走出去,咱家的女儿还怎么见人。”
汪直这么一说,张超与春华只得忍羞赶紧告辞离开回去补觉,汪直在后面看着笑个不停。
等到第三天张超带着春华,分批接见了军中张超家丁出身的子弟,还有济世学院的学生等等,还有发展的军士代表,这些人都是荡倭营的骨干,他们轮流与两人见面,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说,大家心里都明白,未来这个女人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见完将士之后,张超带着春华来到了船队。随着张超不惜工本的投入,张家的船队已经有三十多条大船,有水手千余人,看着这么多船只水手朝自己行礼,汪春华莫名的感到了恐慌,这么庞大的势力她如何管理过来。
张超笑着安抚道,“拿出当日在产科拼命的精神,好好学,不用担心,有我在,你总会上手的。”
从此之后,汪春华就定居于福建三都澳,往返于福建与基隆之间,负责管理张超的海外事务,越来越庞大的商船队,日益强大的荡倭营,越来越多的移民在她的手中产生,不知不觉间华夫人就成为福建沿海最有权力,最神秘的女人。
而汪直对这一切视而未见,也许是张超与他的特殊关系,也许是朝廷伤透了他的心,也许是他能够理解张超的担忧,谁也不知道这个自幼在宫中长大的瑶民俘虏之子是什么想法。
随着开拓台湾逐渐进入正轨,张超就发现他们对于殖民开拓的难度还是缺乏了解。一开始的几千移民就如几滴露水一般很快就被东番岛吸的干干净净,尽管早有准备,但是越来越多的伤亡还是让他们头疼不已。
到处都缺乏人手,挖矿,垦地,伐木都因为人手不足而停滞不前,特别是金矿和伐木,恶劣的环境,土人不断的侵扰,空前的伤亡让移民们避之不及,这个时候,刘瑾终于憋不住了。
他好好的提点太监不干,来这个荒岛挖金子,结果却因为没有人手施展不开挖不到足够的金子这怎么可以,必须要想办法。所以张超汪直刘瑾等人就聚在一起,等各个负责人抱怨完之后,张超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缺人,但是大陆的移民几个月才一批,有些供不上,所以我以为,咱们得另想办法。
从现在开始,大陆移民就转做最不容易出事的差事,都去种地,尽可能的多种甘蔗,这样收益最大。”
张超话音刚落,刘瑾不干了,“张子卓,你什么意思,没人咱家怎么挖金子?”
“公公别急,听我说完。至于采矿伐木这些危险的事情,本官决心用奴隶。”
刘瑾奇道,“奴隶,哪来的奴隶?”
“我们荡倭营自从扫荡了海贼土人之后,这几个月一直马放南山,也该干点实事了。我的意思就是让荡倭营去琉球日本去抓些奴隶回来,以补充人手。”
张超说完,在座的面面相觑,咱们是官军呀,怎么能这么干,更何况这两个都是太祖御定的不征之国。
张超咬着牙齿说道,“倭寇侵扰大明一百多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准他们过来,咱们为何不能过去报仇?
再说琉球国说是大明的藩属国,可是咱们的荡倭营在基隆有些日子了,他们离得这么近,怎么会不知道?这什么中山王怎么就想不到过来送些礼物,犒赏一下大家?对我们荡倭营不敬,就是对朝廷不敬,就是对天子不敬,不应该教训一下吗?
诸位,不要忘记了,朝廷给咱们定了六十万两的要求,光收合作银收到什么时候,不问他们要,难不成咱们自己掏腰包?”
张超这么一说,在座的这些人一个个摩拳擦掌,是呀,凭什么呀,汪直摇了摇头,这个女婿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好,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士大夫,比咱家还蛮横,只不过咱家喜欢。
在座的都是胆大包天,不怕事大的,所以很快就拟定了议程,准备好好教训一下琉球和倭寇,让他们知道一下荡倭营的厉害。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大家都扮作海盗,到时候做起坏事来也不怕有人知道。
张超很自豪的想到,日本,我来了!我征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