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不会放过
“东方焰,瑜贵妃!”凤九红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两个人的名字,语顿,她看向柳如烟,冷声问道:“可查清楚了瑜贵妃近日和谁来往比较密切?”
柳如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凤九,阴鸷的让人害怕,可她也知道造成主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她稳住心神,从几个人中走出来,立于凤九的正对面,行了个礼,说道:“经线人回报,和瑜贵妃来往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只是一个人例外。”
“谁?”凤九挑眉问道。
“权昕。”柳如烟继续说道:“权昕平日和瑜贵妃并没有什么来往,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交集,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最近却见了两次面,虽然在外人看来没什么,也是很普通的偶遇。”语顿,她看向凤九,说道:“主子,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
这下子凤九算是明白其中的原因了,因为李阳的关系,右派的人开始借用李阳一事大规模的弹劾左相一派的官员,左派的官员自然坐不住,因此众人才会想出另派一个人来查李阳的案子,而要查李阳的案子就必须得搬倒自己,要想搬倒自己就必须让纳兰慕雪消失,可是单靠权昕那些人的实力和势力是根本不可能和秦王府相抗衡的,更别说自己手中的势力,所以这些人才会联合东方焰一起对付纳兰慕雪,就算除不掉对方,也要让他在近几日不能有所动作。
这一连串的事情一环套着一环,可谓是环环相扣。
看到凤九沉默不说话,玄歌有些愤愤不平,道:“主子,本来对方是奈何不了我们的,就凭那些人的身手还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王爷的身手如何大家都是知道的,本来大好的局面已经倾向于我们这边,可突然凭空杀出五个身穿黑斗篷的黑衣人。”
“什么黑衣人?”凤九问道。
玄歌摇摇头,说道:“那些黑衣人的打斗方式很特别,刚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不是王爷的对手,可到最后那五个人居然爆体而亡,接着,王爷便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
禁术?凤九心中暗道,疑惑的同时,她继续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东方焰派来的人呢?”
“属下是在那些衣服碎片中发现背面绣着一个辰字,因此猜测可能是东方焰派来的人,上次辰国在赤云国栽了个大跟头,怀恨在心也不是不可能。”玄歌将心中的猜测一一讲出来。
不知为什么,凤九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算辰国的皇帝再白痴,派人暗杀,难道会笨的让对方有机会发现是己方的人?
摇摇头,凤九说道:“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可当务之急是要将眼前的麻烦解决掉。”这次对方来势汹汹,如果不将这件事解决掉,那么下一个被解决掉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更别提对付那些黑衣人了。
“主子吩咐!”几个人齐声说道。
凤九说道:“去左相府。”
“可是,已经这么晚了……”柳如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犹豫。
“既然那群老家伙不想让我们安稳,我怎么能让他们睡好觉!”凤九脸色难看的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备马车。
凤九俯下身,将耳朵贴放在纳兰慕雪的胸口上,听着那有规律的跳动声,她暗松口气,凝视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纳兰慕雪,柔声说道:“雪,我信你,你让我等,我便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那些害我们的,我们统统不会放过。”身子微倾,在纳兰慕雪那苍白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随后站起身,步伐稳定的朝门外走去。
此时的夜色已经很晚了,街道上空空荡荡,唯有黑色的夜幕上零星的点点星光,月亮很皎洁,可再皎洁的月光也遮挡不住那浓重的黑云。
街道上很寂静,就连打更的人都忍不住打起哈欠,漆黑的夜,寂静的街道,能听见的只有一辆马车快速行驶的声音,那马奔驰的速度快的连脖子上挂着的铃铛都快要遮掩住。
如此快的速度,可见赶马车的人很着急。
终于,马车在一座宅邸前停住,驾驶马车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大大的眼睛,洁白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姣小的唇,这样的五官无疑是一个美女,她的衣着很简单,但却不朴素,一头青丝只用一根发带束起,每走一步,束起的青丝总能随着女子的步伐有规律的晃动着。
可如此漂亮的女子,脸上却带着与之不相符的肃杀,女子从马车上下来,很快的便走到了宅邸门前,这么晚的深夜前来,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女子也不例外,可不知道她对看门的人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人脸色顿变,转身就往后院跑去。
时间不长,一个中年男子便跑了出来,来到门口对着那漂亮女子又是鞠躬又是行礼,那女子看也未看那中年男子一眼,转身朝马车走去。
“主子,左相已经在客厅等候!”柳如烟低声说道。
“恩!”话音刚落,凤九便从里面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门上面的匾额,嘴角轻挑,步伐稳重的朝里面走去。
“不知王妃大驾光临,还请恕罪!我们相爷已经在前厅等候。”那中年管家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一边为凤九引路一边说道。
凤九点点头,算是作了回答。
跟在她身旁的那位中年管家暗暗心惊,且不说这女子的来历如何,单是她的这份从容与镇定就不得不让人心生敬意,原先他还不相信,现下看来,这个女子着实不简单。
来到前厅,早已等候在侧的左相老远便看到凤九的身影,连忙起身迎接:“不知王妃大驾光临,快快快,里面请。”
左相此时已经困得要死,可偏偏还得装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模样,这一切凤九自然都看在眼里,她也不说破,笑道:“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左相暗中呻吟了一声,任谁这个时候语气都不会好,当然他也不例外,而且对方深夜前来,必定是有要紧的事,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不得不笑道:“王妃啊,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李阳贪污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当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你们借此事攻击权昕一派了?”
“当然!我们和权昕一派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嘛!再加上我儿子现在还在天牢,我自然不会放过他,而且李阳可是权昕力排众议调到京城的,他出现问题,权昕难逃其咎,我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碍于儿子的事情还要依靠秦王,所以左相面对凤九的时候,态度上还是相当客气的。
凤九叹口气,幽幽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李阳贪污是由谁搞出来的?”
左相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当然是有名的玖少你了。”
凤九声音低沉的说道:“既然知道是我搞出来的,你们还以此去攻击权昕一派,难道认为那个权昕会坐以待毙吗?”
“怎么?出了什么事吗?”左相疑问道。
凤九说道:“权昕一派已经派出人,准备来调查此事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对于权昕一派内部的事,左相也不是很了解,听完这话,他眉头大皱,喃喃说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沉默了片刻,他马上紧张的说道:“王妃,你准备怎么办?我们可不能有事,我们若是有事,谁都保不了你。”
凤九差点气乐了,好嘛,还没怎么样的,左相就开始急于和自己谈条件了。
她哼笑道:“如果我和秦王有事,大家谁都好不了,所以事情该怎么办,左相大人,不用我说了吧!”说完话,凤九起身便朝门外走去,丝毫不给左相考虑的时间。
有些话不用直接说明,那边自己就会着急,她给左相制造压力也是让左相出手对付权昕,有左相出手,这边也能缓过来手。
出了左相府,凤九脸色阴沉如冰。
柳如烟在旁听明白了大概,她担忧道:“主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凤九幽幽说道:“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的小尾巴被别人抓到。”说着话,她沉思了一下,又说道:“通知凤舞,店铺那边的人我不太信任,想办法,让他们永远的闭上嘴巴。”
柳如烟面色一正,应声道:“是,主子,我现在就去做?”
凤九看了看夜色,说道:“现在太晚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福源楼的掌柜神秘失踪了,他早上离开家门后,并未到店铺去,任何认识的人都表示从未见过此人,一个大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两名店铺的打杂的。此事十分的怪异,官府的人进行调查,可毫无头绪,也没有任何的线索,结果查了一大通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此案成了一桩名副其实的悬案。
由于已经知道权昕一派要派人下来调查,凤九打算低调一些,未再向金钱帮的势力发动进攻,她这边软下来,金钱帮倒是来了精神,不时对己方的据点以及江家的场子发起进攻。
江家有红衣坊的协调,抵御金钱帮的进攻不成问题,己方的据点更是有重兵看守,金钱帮也难以占到便宜,只是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让人很头痛。
最后,凤九没有办法,只好请官府的人来协助。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侯世棋收了凤九的好处,对她有求必应,接到凤九的消息之后,立刻派出官差到红衣坊的据点附近去巡逻,蹲点,一天不定时的巡逻查视,如此一来,红衣坊是不敢来骚扰了,不过己方也遭到他们的大肆嘲笑。
大堂里,红衣坊的人员都没什么精神,心里皆觉得此战打的太窝火。
感觉到兄弟们的不满情绪,凤胥找到凤九,开口直接说道:“主子,我们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凤九也在琢磨此事,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随口问道:“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连日来,凤九已经没顾得上喘一口气,纳兰慕雪的昏迷到现在还一直不醒,虽说她表现的一如往常,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远远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镇定,纳兰慕雪手下的势力现在全部压到她的身上,己方目前还被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万劫不复,所有的压力,所有的事情现在全部压到她的身上,让人有种心力不足的无奈感。
“应当主动出击!不然,这样死守下去,不仅兄弟们士气低落,就连那些已心动要站在我们这边的组织帮派们也会又站到金钱帮那边去!”凤胥正色说道。
“主动出击?”凤九喃喃说道:“权昕派下来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上任,他们本就看我们不顺眼,这时候生事,岂不是自找麻烦?”
凤胥摇了摇头,说道:“所谓的官什么时候下来,我们根本不知道,如果他们一年不来,我们还要等一年不成?现在许箔身受重伤,对金钱帮的影响极大,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全力攻过去。”
“哦……”凤九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认为应该进攻金钱帮的哪里为好?”
凤胥想也未想,直接说道:“去打金钱帮在长安的据点。第一,那里江家的场子很多,我们可以打着江家的旗号去进攻,就算有人查下来,也找不到我们的头上,另外,长安一带与我们相邻,打下来后也便于我们防守。”
凤九单手托着下颌,沉默无语,凤胥的这个主意,她已经考虑过了,不过她让玄歌对金钱帮在长安的据点调查时,发现金钱帮已经提防了这一手。不仅派过去许多重要的人物,而且还把许箔那些战败的手下人全部调到那里,如此一来,金钱帮在长安的据点人力雄厚,自己想占领,那太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