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上,大营快到了。”霸云说道。
袁尚闻言,微点颔首,身旁鞠义单经等将将其护佑在内,他的身旁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子,与袁尚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什么。
袁尚所率三千多兵马再袁营不到一里停下,此刻,大营已清晰可见,不停地有将士交错走动,看起来十分的平静。
但是洞悉了袁谭所图的袁尚心中已然有了戒备,细细观察下,依然发现了不同,兵马交错,来回巡视,巡营的队伍比之往常更多,也更密集,营内也异常的平静,这在袁尚看来显得有些反常,平rì里,袁军没有打仗,步卒都在营中训练,此时太阳还未落山,竟然一点士兵训练的呐喊声都没有,营门虽然兵马如常的走动,但是,却显得有些不同,十几个将士爬上哨楼,jǐng惕地观察着营外。
“主公,袁谭已设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等去闯呢。”身旁那陌生男子说道。
此人面无表情,眸子却jīng光闪闪,该男子便是戴上了人皮面具的田丰。
鞠义等人也神情戒备,右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武器,只待袁尚一声令下便冲杀过去。
“将武器收起来,”袁尚面无表情,冷然道:“金百万。”
“末将在。”金百万抱拳道。
“率领狼骑在营外设伏,若听见营内有厮杀声就引兵冲杀进去。”
“喏。”
“鞠义。“
“末将在。”
“率领先登死士在营外等候,届时,厮杀声起,尔等不需要参与大战,第一时间找到大帅的遗体,将其带出。”
“喏。”
“余者众将,随我入营,没有命令,不准妄动。”
“喏。”
“至于元皓先生,”袁尚语气一顿,说道:“我留下一队锐士保护你,若有意外,也可以护佑你离去。”
“不用,”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到覆盖下的表情,却也听田丰肃然道:“主公为尽孝道不顾生死,我田丰今rì也是为了报袁公当年赏识之恩,我不会在营外观望,更不会就此离去,恳请主公,给田丰一把利剑,田丰虽然是一介书生,却也学过几年剑法,杀杀几个小人还是没问题的。”
袁尚闻言,眸子里浮现一丝赞许,这田丰果然是一个重情之人。
“好,既然元皓先生有这份心意,我袁尚也不阻拦,今rì,若你我未陨,来rì,定当与先生共饮千百杯。”袁尚说道。
一切吩咐妥当后,袁尚这才引着此战幸存的两千虎贲和骁将营将士归营而去,经过连续一天的数场死战后,幸存的两营将士皆浑身散发着一股滔天杀气,这是杀戮过后还未散去的杀气,众人皆jīng神抖擞,数rì前与幽州军的几场血战下来,能够活下来的,都是胆识过人身手了得之辈,身上多了一股jīng悍的气息,这是一个不错的征兆,乃是成为强兵的一个蜕变过程,只要再经历一些战斗,想来,即便不如狼骑,虎贲和骁将两营的战斗力也会远超袁军各部,尤其是虎贲营,本身便是袁军中最jīng锐的骑兵,隶属袁绍麾下,这会儿,韩猛消失,袁绍西去,被袁尚大批清换了一批低级将官后,战斗力不减反而远胜从前。
袁军大营那边,哨楼上的士兵很快便发现了这支人马,马上有人汇报到了营内一披甲大将那边,该将不敢耽搁,连忙报至了袁谭帐中。
此时,袁谭正与麾下文武静待消息中,闻言,神情一震。
“众位将军,袁尚已率部归营,可启动计划了。”
“军师,且再次重申下各将的任务。”袁谭沉声道。
谋士席位,郭图蓦然起身,袁谭投桃报李,为了感谢郭图辅佐之恩,特封他为军师,而辛氏兄弟,则为左右军师。
郭图轻咳一声,朗声道:“高干将军。”
“末将在。”
“命汝率领麾下jīng锐埋伏于帅营左侧,以主公摔樽为号,届时引兵进帐,誓擒袁尚,若是不可为,允许当场击杀。”
“喏。”
“高览将军。”
高览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命汝率领麾下jīng锐埋伏于帅营左侧,同样以主公摔樽为号,随时杀进帅帐。”
“喏。”
“高平、韩猛、许扬之、刘询四位将军伏兵营内,帐内战事一起,尔等立即率部击杀袁尚麾下将士。”说到此,语气一顿,冷然道:“能降便降,若有死忠份子,全部格杀。”
四将闻言,神情冷肃,出列道:“喏。”
待郭图说完,只见袁谭起身举杯沉声道:“此杯酒,待大事成矣,袁某与君共饮。”
“谢主公。”众人轰然应道。
待众将鱼贯而出,辛评会意,转身而去,辛毗隐入台后,徒留袁谭与郭图四目一对。
此时营门外则是另一番场景,袁尚领着麾下兵马缓缓地行军至营外,守营门的将士看起来很自然的例行检查后便放了大军归营。
大军刚进,却见营门轰然关起,袁尚似有所觉,身子微微一顿,权当不知。
“主公,小心行事,营中氛围十分诡异,杀机四伏。”袁尚身后田丰沉声道,连他这个文弱书生都感觉到了四处掩藏的杀机,更不用说常年厮杀的霸云单经沮鹄金百万等人。
归营下马,各将皆右手紧握刀剑,丝毫不敢放松,紧随袁尚脚步,眼神jǐng惕地扫视着四周。
“主上,至少有六处埋伏,杀机隐现。”金百万低声道。
袁尚微点颔首,不着痕迹地扫视了眼四周,安静得很,越是安静,却显得越是诡异。
如此,袁尚倒是心中有数了,袁谭的杀机,甚至都不丝毫掩饰了。
却见前方一身穿锦袍的男子迎面而来,袁尚定睛一看,倒是他认识之人,不是辛评又是何人。
“三公子,主公有请。”辛评行了个礼,淡然道。
“辛先生,不知主公在何处等候在下?”
辛评脸sè如沐chūn风,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微笑一直是他的招牌,他一直笑着,淡笑着,没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袁尚随口一问,辛评脸sè从容,笑道:“主公与众位先生正在帐中议事,唤辛某来请三公子前去共商军事。”
也许是为了让袁尚相信,又补充了句:“恰逢三公子前几rì随手擒获了公孙瓒之子,所以想听听公子的意见。”
袁尚闻言,不置可否,笑道:“劳烦先生了。”
辛评脸上笑容更甚,笑道:“不会不会,公子客气了,请。”
说完先行走了两步,做引路状,袁尚脸sè淡然,连忙跟上,袁绍帅帐他去过好几次,本不需要辛评引路,他不过也只是做个姿态而已。
到了帐外,却见帅帐外一番寻常景象,帐帘被拉下,五名护帐卫士列位,与袁尚之前来过时并无什么区别。
“这几位将军就劳烦在帐外等候了。”辛评再次笑道。
“主上。”霸云有些担忧道。
单经沮鹄田丰金百万几人面露忧sè,若袁尚孤身进帐,有个好歹,还真不一定能够及时驰援。
“如此,”袁尚看了眼麾下几将,淡然道:“尔等就在帐外等候便是。”
众将无奈,只好领命:“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