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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劝投

三国袁尚 七尺剑锋 2695 2024-11-16 11:41

  () “拜见主公。”

  这拜叩者便是之前假冒袁绍口令的那男子,此时回禀,袁谭郭图等人颇为欣喜。

  “陈涛,交代你的事可还顺利?”袁谭问道。

  名为陈涛的传信使点了点头,应道:“主公且宽心,那袁尚并没有觉得我等意图,已在归营途中。”

  袁谭嘴角绽放出一抹淡笑,说道:“很好,陈涛你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陈涛闻言,心中一喜,冒了危险区诓骗袁尚不就是为了那百两黄金,此时听闻黄金即将到手,心中喜悦无以言表,拜叩几下,人即退去。

  帐内高平望着陈涛离去的背影,眸子闪烁,此人颇有点武艺,却贪财成xìng,陈涛百两黄金入手,他第一个产生了夺财的念头,此人的人品实在不怎样。

  高平心中所图无人能知,却见为首的袁谭淡然道:“袁尚已在归营途中,各位将军且回去布置一番,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众将闻言,皆起身抱拳道:“喏。”

  待众人走尽,帐内也仅剩下了袁谭一人独坐。

  “三弟,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三弟,如果,如果你不是如此耀眼,也许,你我兄弟也不会刀戈相见。”

  “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逛青楼,你好奇的模样,二弟那副通红的脸蛋,为兄至今记忆犹新,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你我兄弟变得如此陌生,二弟也不理解我,处处与我做对,父亲看不上我,视我为弃子,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还有杀了父亲,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的,如果你安分守己,也许,咱们兄弟还是其乐融融。”

  “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咄咄逼人,你的光芒足以让我感到黯然,有你在,父亲永远看不到我的优点,我不服,我真的不服,凭什么他能将我当作一枚弃子,长幼有序乃是自古以来千百年不变的传统,我作为长子凭什么要将继承人的位置让给你,说你像曾经的他,但是,我就不是他的儿子么,他的心为什么只停留在你身上,我不服啊,从头到脚都未曾心服过,我一次次地期待他的眼神,他鼓励的眼神,可是,我等来的却是冰冷的拒绝。”

  “算了,我知道,有了你在他的眼里不会再有我的存在,我嫉恨你,我甚至不止一次想要杀你,即便现在,他走了,我心中的那股怨气还无法平息,你知道么,我在等你,我要等你回来,用你鲜血染红他的棺木,也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会得到解脱。”

  “三弟,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叫你三弟,也许,今rì之后,你我将天人相隔,去吧,去跟父亲团聚,他如此地看重你,此刻在泉下,定然十分想要见你,为兄就且当尽一场孝道,让你与他,能够再次见面。”

  袁谭的思绪流转,喝着陈年烈酒,品着其中的苦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世上没有心如磐石之人,七情六yù,有yù便有情,他曾经渴望袁绍的认可,哪怕到了袁绍死的那一刻,他依然未曾拥有,他对袁绍并非没有父子之情,那颗心也非外表看起来的那般硬朗,对袁尚袁熙,不可否认,童年的记忆,让他内心最深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对于兄弟情义依然保留着最后一丝渴望,人非磐石,怎会无情,只是,如袁谭这一类人,对于情的追求显得十分淡薄,如曹cāo一般,宁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他们的心更加自我,以自我为核心,除了自己,外人,如果需要,如果必要,即便是亲兄弟,即便是父子,动起手来,同样不会手软,这就是枭雄与英雄的区别,英雄重情感,枭雄无情铸,说不上孰强孰弱,有时候,争霸天下,两者皆得具。

  袁谭感情的流露,无人能知,在很多人眼里,也许这就是一个笑话,对郭图而言,更是不希望出现在袁谭身上,袁谭倾注了他所有的念想,为了辅佐袁谭,他甚至不停地游说着自己曾经的帐下同僚,那群,被袁谭软禁起来,不曾言语的原袁绍麾下的谋士们。

  “列位同僚,今rì的形势,相信大家都看得通透,大公子贤德,文武皆备,今主公西去,大公子身为长子,理当承袭主公的爵位和官职,大公子惜才求能,不忍各位之才能就此埋没,特命公则前来劝慰诸公,望在场的诸位出手襄助大公子,大公子承诺,只要尔等协助于他,rì后加官进爵不在话下,特别是诸位身后的各大世家皆有封赏。”

  见众人依旧沉默,郭图在场苦口婆心道:“诸位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家族想想吧,主公西去,损失最大的还是咱们背后的家族,投入了数年的jīng力都付之东流,诸位难道就不感到惋惜,况且,各家族元老若追究起来,想来,诸位的下场也不乐观啊。”

  “郭图,汝毋须多言,那袁谭隐瞒了主公西去的讯息,趁机夺权,如此无情之人,罔顾伦理,非我等明主,我等都算看清了此人的嘴脸,你回去告诉袁谭,若要我等效力,别白rì做梦了,呸。”审配一脸口水吐在郭图身上。

  “你,”郭图脸sè一怒,望着审配道:“审正南,你当心不怕死,大公子好意,求贤如渴,你竟然如此藐视我等。”

  “郭图,你回去吧,我们是不会为大公子效力的,主公尸骨未寒,我等并不想掺进公子间的争斗。”沮授睁开眼,淡然道。

  郭图闻言,深深地望着神sè淡然的沮授,说道:“公与,你应该明白,你们不想参与,但是有些事情,迟早要迎头扑来的,这时候的你们,就像暴雨下的小草,风雨一大,可能连根都被拔起,这些,你们应该明白。

  沮授沉默,正如他所言,他们不想掺和到两个公子间的争夺,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非他们所能抉择的,现在,形势比人强,袁谭牢牢掐住了他们的七寸,只要手指一捏,他们就将烟消云散,这是他们的劫。

  旁边的许攸蓦然开口,唇边两截短须微动,漠然道:“你也不需要用言语威胁我等,在场的诸位哪一个背后没有家族作为依托的,他袁谭若敢起杀机,他应该会明白,河北将不再有他的立足之地。”

  许攸此言让郭图脸sè一变,正如郭图所言,袁谭还真不敢杀他们,当初袁绍之所能够顺利坐上冀州州牧的宝座,河北士族功不可没,他袁谭若敢屠戮许攸沮授等人,莫说入主冀州了,恐怕连袁氏一族都不会放过他,袁谭若丧心病狂屠戮沮授许攸审配等人,届时迎来的报复可不止一家,河北士族或大或小上百家,对外素来团结,真要联起手来,连袁氏都得退避三舍,更不用说袁谭个人,这也是许攸的底气所在,既然袁谭不敢轻易对他们动手,此事,倒还是有转圜的余地。

  “也罢,”郭图长袖一挥,有些恼怒道:“既然诸位不肯在此时辅佐大公子,那且在帐内多休息几rì,待大公子琐事处理完毕再来恭请各位。”

  郭图恼怒而去,荀谌许攸逢纪审配沮授等人皆对视一笑,倒像是打了一场胜仗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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