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是敌,是友,还是仅仅是匆匆过客。”因为这几天连续发现了一些异常迹象,所以净云师父对陌生人出现都有着很强的警惕性。从凌子风的身上,他已经看到了明显的异常之处,除了耐寒之外,他身上的那种气质也是人世间少有的。
“不知道施主贵姓尊号?”
“我姓凌,名叫子风。”
“哦,老衲看凌施主气质非凡,是不是个练家子的?”
净云师父倒是很直接,马上就进-入了正题。他需要尽快来验证凌子风的武功路数,来确定他是否与西域门派有关系,所以他也没有时间和他作什么周旋。
“这个----”净云师父算是给凌子风出了一道难题,因为修真士修炼的是魂魄真气,不像人世间的武功那样有什么套路,拼的是内力和阵法,所以完全不能与凡人进行比拼。如果非得要比的话,就很容易伤着凡世间的习武者。
“怎么?凌施主是瞧不上老衲还是怎么地?”净云师父却不明其中的道理,因此步步相逼。因为凌子风虽然是中原人士的相貌,但东灵教在中原收徒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这三十多年时间过去了,在东灵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一概不知,所以是不得不防。
“你老人家年龄这么大了,要比的话也未免太----”凌子风没有办法,只得拿话搪塞着再说。他知道习武者不以年龄长幼论高低,但这会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只好如此。
净云师父一听这理由,倒觉得凌子风的心地还是仁厚的,不管这理由是真是假,他能想出这样的理由来,就至少说明他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虽然心里对凌子风是有了一些好感了,但这武功路数还是要探一探的。
“云姑,你和这位凌施主切磋一下如何?他嫌师父年纪大了,怕伤着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净云师父吩咐道。
“师父,徒儿已经在前几天和风哥比试过了,不是他的对手。”在师父面前,云姑倒是老实地很。
“哦,那更说明为师没有看走眼,凌施主果然是高人不露相。这样吧,云姑你就听为师的,再和你风哥过几招,让为师也长长见识。”可是,尽管云姑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净云师父依旧不依不饶地要看一看凌子风的武功路数。
凌子风正想找个什么借口逃避一下,云姑却摆开了架势:“既然师父吩咐了,风哥,那咱们两个就过几招吧,你可要点到为止哦。”说着,云姑就给凌子风使了个眼色,告诉他不过几招是过不关的。
事情到了这份上,凌子风知道自己不出手也不行了,因为不知道净云师父的身份,他也不敢鲁蛮地用“读心术”去读他的心语,只能猜是他想看看自己的武功路数,以确定自己的门派。可是,自己修炼的心佛禅包括“长恨诀”这会都不能使,万一净云师父是异系之人,那就暴露目标了。
凌子风正想着如何应付,但云姑双手已经拿出了雪狼爪,娇腰一拧就旋风般地攻了上来。因为在保定时和凌子风交过手,知道自己的武功远在凌子风之下,所以这攻击起来倒是使出了真本事,一点都没有保留地攻了上来。
这一来,云姑算是把凌子风逼到死角上了。他一边运行起逍遥步来躲闪,一边还得想着用什么法子回击云姑,如果光是这样一味的躲,搞不好净云师父的疑心更重,他自己都极有可能一块加入攻击自己。万一真逼自己使出“长恨诀”,那就是真的露底了。
这时候,凌子风突然就想起岑晴晴来。岑晴晴虽然是齐浩天的徒弟,但她也是岑峰的女儿。身为公安局局长的岑峰是个狂热的武术爱好者,因此岑晴晴同时还跟着父亲练习了不少武功套数。之前俩人在营地的时候,顽皮的岑晴晴经常会使出一些武功套路来玩,凌子风在一边看着,倒也记住了几套拳术。
在神州国的武术中,有一种拳术叫截拳。这种拳套路非常简单,但招数极为阴狠,非常实用,几乎是招招置敌于要命之险。在岑晴晴练习的拳术之中,凌子风最喜欢那截拳。所以,这会他暗中运行起魂魄真气,利用自己身高臂长的特点,玩起了最为不要脸、也是最伤敌的招数:利用云姑不敢真伤着自己的特点,直接奔着她的xiong口就是一拳。
云姑没有想到凌子风会使出这种玩命的招数,一犹豫就被他击中了。虽然凌子风并没有使足魂魄真气,但这一拳还是把云姑打得直飞了出去,幸亏在她身后的净云师父接住了,才避免飞撞到石墙之上。
“云姑,你没事吧。”凌子风知道自己惹祸了,忙上前去看是不是真伤着云姑了。
凌子风的这一招被站在边上的净云师父看得明明白白,他看凌子风伤了人之后还跟了上来,便抬起一脚,同样是利用了凌子风心里在惦记着云姑有所分神的心理,结结实实地踢到了他的xiong口。
净云师父已经知道凌子风的内力极强,所以他这一脚却是没有什么保留,直接就把凌子风偌大的块头都踢得像只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甚至是越过了石墙落在院外。
“师父!”云姑虽然自己xiong口热潮奔涌,已然受了一些内伤,但看到净云师父如此出手,还是发出一声惊叫。
“年轻人,你的武功也太阴毒了。”净云师父正忙着给云姑疗伤的时候,看到凌子风捂着xiong口走进院子里,便对他怒道。
“不是,大师,你容我解释一下。”凌子风知道中间产生误会了,可能是自己真的失手伤了云姑,“我刚才是被云姑逼急了,瞎胡乱地打出了一拳。”
对于凌子风这样的解释,净云师父倒是相信的。因为此时他看到凌子风的眼眶里含着泪花,应该不是因为他本人受伤的伤痛引起的。而且,自己刚才踢出的那脚,如果他想反击的话,完全是可以挡住了,他就那样子让自己踢中,说明他当时确实非常在意云姑的伤势。
“哦,这么说你是无意之中伤了云姑?”
“绝对的,我敢向老天发誓,如果我是故意伤了云姑,我愿意被天打五雷轰。”修真界根本就没有天,所以凌子风的这种毒誓都是托身拜赐,不过这会用起来挺灵验。这雪域高原的人经常会遭受雷击恶运,所以,他们对这样的誓言是最看重的。
“师父,风哥真的不是坏人----你也不要再试他了----我没事了----你先帮他看看伤情吧。”云姑轻轻地推开净云师父的手,让他给凌子风治伤。因为她看见凌子风捂着心口进来,知道刚才那脚伤得他不轻。净云师父的本事她最清楚不过了,换成是头壮实的高原野牛,挨了那结实的一脚估计都没命了,凌子风还能自己走进院子里,虽然由此可见他的内力有多厉害,但肯定也是伤着了。
这个时候,凌子风的这一脚算是没有白挨,净云师父已经从中试探出来他对云姑是真心的。只有他真正地关心云姑,才会被自己踢中。更多的时候,强大无敌的男人他的软胁就在感情上,凌子风就是如此类型的人。
“进屋坐吧。”净云师父知道以自己的能耐要不了凌子风的性命,从他走进来的脚步看,虽然内伤是有点,但根基未乱。于是他就扶起云姑先回到房间里,她才是真正需要休息养伤的人。
“凌施主,让老衲帮你号一下脉。”等把云姑安顿好了,净云师父才走了过来。他想再通过凌子风脉象来判断一下是不是东灵教的。东灵教的教徒因为练习一些歪门邪-道的功夫,他们的脉象通常也会比较乱。直到目前为止,净云师父还不能完全断定凌子风与东灵教并无瓜葛。
“那就有劳大师了。”凌子风同样地从净云师父的那一脚中判断出他并不是修真士,因为那一脚力道虽然极其强劲而且还很霸道,但没有魂魄真气子风表现地极其坦然,没有任何的防范,这也使得净云师父对他增添了不少好感。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是对自己有着十分的信任才行,而他刚刚还那样子踢了人家一脚,理论上说稍有点防备也是常事。
“凌施主乃是世间高人啊的冲击波,所以也就放心地让他给自己把脉。
等到净云师父给凌子风把完脉,虽然感觉他的脉象之强劲已经到了无法理解的地步,但是却没有丝毫东灵教的影子在其中,也就让他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只要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东灵教的,那就是好事一件。如果他真的是东灵教的,净云师父是准备在利用给他把脉的机会,直接废了他的武功。
在整个把脉过程中,凌,老衲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净云师父把完脉就站起来给凌子风作揖赔不是。
“哪里哪里,大师那是给子风的一个教诲,我不该那么没轻没重地出手伤着云姑。”凌子风扶住净云师父出检讨起来。
“你们俩倒是谦虚上了,我去看看阿妈阿爸回来没有,一回就准备开饭了。净云师父也在我们家吃吧。”小仙也已经从刚才的害怕中缓过劲来,看凌子风和净云师父两个人争着给对方道歉,就觉得好玩起来。
“算了,你们家今天是吃羊肉,老衲是无此口福,还是先告辞了。”说完,净云师父起身就走了,连他那随身带着的小包袱都忘了拿。
凌子风本还想挽留一下净云师父,但从姐妹俩的眼神之中看出他看样子真的是素食者,也就算了。当然,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与净云师父这是不打不相识,竟为之后两人之间的渊源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