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阳面色沉重的道:“据帮主说,那剑氏后裔分明也死在明王故宅地道之中的,居然也活了过来,莫小子要是活着,这事情便大有蹊跷,且看清再说!”
九人的目光一齐盯向峰下。
不久,峰下忽然见怪侠和朱玲抬着一口漆黑的大棺木,面含悲愤的缓步上山,九人一悟,顾振海忽然怒道:“大哥,今日乃咱兄弟大喜之日,岂容此不吉不祥之物,破了咱们的喜头。”
柳阳也眉头一皱,一掠身,疾似飞鸟,转瞬间到了峰顶,对站在庵前的九宫魔主请示道:“师父,怪侠莫问和这朱三之女朱玲抬棺登山,岂不坏了咱兄弟的喜头,弟子还请师父定夺!”
九宫魔主想了想,答道:“传下话去,来人止步。”
柳阳得令,立时传话,道:“本帮邀请生人观礼,岂容死人入宫,来人止步。”
一路的紫衣人传了下去。
不久,峰下又传上话来,道:“棺中莫青松与贵帮帮主有一掌之约,虽死也要践约。”
九宫魔主这一听,知道自己作主不了,顿时闪进了宫中,真龙九子一听是莫青松,顿时彻悟。
白朴笑道:“我说人死决不可复生来着,气人的是这小子死了犹自扰咱们的喜事,我想帮主决不容棺木入宫的。”
谁知峰顶忽传话来,道:“莫青松虽死赴约,信誉感人,本帮有请。”
真龙九子苦笑一声,只得也对那棺木如对生人的揖上峰顶,可是怪侠莫问见了真龙九子,面上忽生出异样之色,冷笑一声,道:“九位侠兄,久违了!可还识得我怪侠否?”
柳阳连忙答道:“莫老弟,欣闻老弟贵体康复,老兄弟们喜……”
谁知他话未说完,怪侠冷冷一哼,嗤之以鼻,道:“绝命谷一掌,灵雾大峡谷被擒,贵帮土狱……哼,哼!诸位侠兄们,义超云天,小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呐。”
这一顿挖苦之言,说得九人个个动容,几乎忍耐不住,怪侠莫问再要说上几句时,好在朱玲及时道:“大叔,午时将近,我们快点到万极宫吧。”
怪侠这才盯了九人一眼,和朱玲抬起莫青松的大棺木登峰而去!
走至峰顶的面前时,只见血魔帮三坛坛主立在门前,挡住道路。
怪侠昔年曾与九宫魔主有过交往,九宫魔主见到怪侠年少英俊,也曾暗许三女金雯的终身。
怪侠放下黑棺,对九宫魔主一揖道:“前辈久违了,未料到我莫问今生尚能见得前辈,诚乃幸事一件。”
九宫魔主虽碍于蓝匕坛主和白骨坛主在场,不便于示旧情,但也还礼道:“莫老侄,你当真伤体痊愈,老夫也至感欣慰。”
随着脸色一沉,别过脸去。
怪侠想起那土牢之中的情景,一步也不放松地继道:“盘龙堡中前辈盛意,有生之日不敢或忘!”
九宫魔主虬发激动,冷声道:“些许少事,何足挂齿。”
就在这时,蓝匕坛主挂着一条臂膀,踏前一步,盯视着怪侠,道:“你,你就是昔年绝命谷夺获血襟绝艺的怪侠?”
怪侠微哼半声,双目一掠三人,忽然朗声道:“既有贵帮主迎客之声,三坛坛主为何阻门不让进去?”
蓝匕坛坛主冷笑一声,单臂一指黑棺,道:“怪侠轰动天下,也非无名之辈,既言莫小子死犹赴约,帮主交下,请问这是他本人之原意么?”
怪侠,目射威凌,高声道:“莫青松乃我至亲侄子,难道我大叔不能为其作主么?”
蓝匕坛坛主立时也厉声,道:“怪侠,万极宫却不容你卖狂,莫青松乃圣剑之子,圣剑尚不作此主张,你又岂能多事?分明其中有鬼,今日若不开棺验明正身,本坛决不放人。”
白骨魔君也越前一步,道:“本坛同奉有帮主之命,怪侠,要莫小子进宫赴约,便必须验明正身不可。”
怪侠理不也理,转头对九宫魔主,道:“周老前辈,在下斗胆再问一声,可是真有此事么?”
九宫魔主微微一哼,莫问猛地狂笑起来,大声道:“血魔帮主万极魔尊,出尔反尔,自食其言………
谁知他话未说完,蓝匕坛主一声断喝:“住嘴!”
怪侠也大喝,道:“你想怎样?”
蓝匕坛主怒道:“不容开棺,你有何保证?”
怪侠怒道:“我莫问的项上人头还不够么?”
蓝匕坛主闪身一让,白骨魔君和九宫魔主同时让开,道:“你记着这话。”
“哼,我怪侠决不含糊。”
退回两步,和朱玲抬起黑棺大踏步,昂然而入。
这时,怪侠莫问耳边忽然传来莫青松的声音,道:“大叔,你一面走,一面将路线详细记住,以免退走时慌乱。”
莫问点头传言,道:“放心!每至转弯之时,我即重重的在地上踏有脚印,标示方向。”
这时万极宫中张灯结彩,不断的奏着悠然乐声。
紫衣人高声报了进去!
“怪侠,朱玲,莫青松到!”
里面也传来帮主的答话:“有请!”
怪侠和朱玲抬着黑棺走了一条通道,走着走着莫问忽见一个全身黑衣及地,面蒙黑纱的人物站在通道的中央。
怪侠心中一动,暗道:“莫非这就是青松侄所说的万极魔女么?”
怪侠和朱玲走到她身前一丈之处停了下来,问道:“帮主既有请,你是何人,敢以挡道?”
黑衣人阴冷的一笑,道:“帮主尚要听命于我,我挡道自有道理。”
“哼,这样说来,你就是血魔帮中的太夫人——万极魔女了?”
“你既知道,为何还多此一问?”
“难道你有异议,不欢迎我怪侠入宫?”
“嘿,不是。”
“那么你为何阻去道路?”
“我有话问问你。”
“这是贵帮待客之礼么?”
怪侠双眉一扬,万极魔女忽然柔和的对朱玲问道:“朱姑娘,前晚上与你一起的那个叫化是谁?”
朱玲早与莫大叔商量过对策,但面对这杀父仇人,不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然道:“你别问我,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我恨不得寝你皮,食你血,方解我心头之恨,你这妖妇,与我滚开些!”
朱玲想起爹爹之死,全身一阵颤抖,右手作势便要扬起。
忽然两旁疾快的闪出两个紫衣大汉,立在万极魔女的两侧,立掌当胸,运功护卫。
怪侠看在眼中,心想:“看来万极魔女果然似受重伤,尚未痊愈,否则她何须要人护卫?”
万极魔女并未动气,轻笑一声,又道:“你不说我也明白,当今世上能打伤我的人除了莫子在我不防之下外,尚无人有这功力。”‘
怪侠一听,大声道:“莫青松早死于你掌下,岂能伤你?”
朱玲知道事情如不照预计之话说出,可能因此坏了全局。
立时显也轻蔑的冷笑之容,道:“你别把莫青松说得太高。也别在自己脸上贴金,能打伤你的多的是。”
万极魔女冷冷的站着,并未立时答话,无疑她必在盯着朱玲,但朱玲的神情毫无破绽可寻。
然后她才缓缓道:“当今世上,除莫青松外,老身尚不知谁人有此功力?”
朱玲又轻蔑的一声冷笑,道:“哼,我就说出来让你开开耳界,当年黑白双使的徒弟金童你听说过么?”
万极魔女闻言猛然的发出一声尖厉的笑声,正要说话。
但朱玲蓦地叱道:“你笑什么?青松哥要不是金童发觉他的尸身,此时恐怕早已被野狼啃食,尸骨无存了。哼!万恶的妖女,金童不出三日便要你的性命,你等着瞧吧!”
万极魔女猛然全身一震,退了一步,口中喃喃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朱玲未曾答话,只冷笑了一声,心中却暗暗道:“老妖妇,你不得不信我。”
耳中便听万极魔女自言自语之声:“此话是真,那夜小子被我震毙,鬼王杖我竟遗忘取走,尚在小子身边,要是真叫金童所发现,自然鬼王杖便归他所有,可是,可是鬼王杖法又是谁传了他?黑白双使之徒岂肯学那天下至邪之武功?”
她这样一想,又发出尖锐的笑声,蓦然道:“开棺!我要看看这棺下是否我唯一的敌手莫小子的尸身!”
说着她便上前三步。
怪侠莫问和朱玲同是一震,跨上一步,怪侠怒道:“我侄如不未和帮主履约之前,在何人也休想揭棺观看。”
万极魔女厉笑,道:“我非看不可,哼哼!你们的诡计!”
怪侠蓦地面罩寒气,怒喝转为冷笑,道:“血魔帮主的信誉何在?你真要看么?”
两个紫衣大汉沉步走过来。
谁知出乎意外的,怪侠与朱玲忽然闪身一让,道:“既然真要看,那你就看吧!”
两个大汉走至棺前,俯身便去揭动棺盖。
两个紫衣大汉双手已经触及棺盖,可是全身竟然抖颤不止,脸色也变成惨白。
万极魔女见状,心中一动,暗道:“如小子真仍活着,这一开棺岂不是中了他的诡
计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