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抬眼看向了一边正盯着她的苏澈,“这里没有灌溉的工具吗?”
“阑启水系发达,一般地方水源都很充足,用不上什么工具,也就没有那些东西。”苏澈见她依旧皱着眉头,不忍道,“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这次果儿道是没有反驳,和婶子说了几句就随着他一起出了院子。
院外阳光正烈,连着那地面都在散着热气,人走在道上就像是在蒸笼里一般。
从那水塘边过时,苏澈伸手从那塘边摘了两个大荷叶,盖了一个在她头上。
果儿伸手扶了扶,两人继续沿着小路往山坳里的田地里去。
路过一处田时,遇上了正挑水来浇田的王奶奶,果儿想上前去搭把手却不想边上的男人已经先她一步,接过了王奶奶身上的担子。
从未见他如此亲民过,果儿倒是意外不少。
王奶奶显然有些受惊,忙的就想把担子抢回来,哪能让公子做这样不体面的活。
果儿倒是不以为意,把王奶奶拉到了一边,“奶奶,爷爷的腰好些了吗?”
“好些了,好些了,上次你给配的药,喝了两顿后他晚上就不喊疼了,现在都能下地走路了。他本要和我一起来浇水的,我没让,天怪热的,我怕他受不了。”说完,王奶奶又想去要担子,果儿道,“没事的,可别看我们世子细皮嫩肉的,身上可是有劲了呢?”
果儿冲着那走在侧前的身影,忍不住调侃。
苏澈自如的把担子换了个肩膀,回头道,“莫不是你试过?不然,你怎么知道本公子身上多的是劲呢!”凤眸一挑,唇角覆辙坏坏的笑。
果儿一个冷眼过去,苏澈立马又转过了头去。
等着到地方,就见那一块不大的田里秧苗已经黄了大半截了,就留着一个还算绿的心儿了。
王奶奶哀声不以,忙的就拿瓢舀水往里泼,可是一瓢水下去就听那裂了细缝的地里嘶嘶作响,最后只余了个水印,哪还有水啊。这么泼下去,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的。
见如此,果儿忙快步往前又看了一圈,几乎所有的田地都是这样的状况,有的甚至裂缝更大,秧苗全都枯死了。
眼见着那蝗虫一片一片的飞,皑皑的全是。这样的情况已经不能再等了,看了苏澈一眼就抬步往村里去。
苏澈微搭着眼眸随在她边上,“你想怎么做?”
“能不能派人去把镇里会木工的都找来,我要造筒车,引水浇地。”果儿有些请求的意味看向了苏澈。
“你要什么,我就给你弄回来什么!当然,包括我,你懂得!”某妖孽趁机凑身过来,眨巴那有些邪魅的眸子,深情卡款款道。
听他前面的话果儿本还有些感动呢,但一听那后面接上来的话一点感动的心思都没有了,白了他一眼,加快了步子。
回到苏府,苏澈立马吩咐了府里能调动的所有人,按着果儿的要求去镇里或是邻村把会木工的人都给请过来。
等着果儿这边的图纸也画的差不多了,那边的木匠也一个接一个的过来了,等着人差不多了,立马吩咐着按着图纸上面的做出筒车来。
一些资历深的木匠拿到了图纸后立马就意会了,相互间简单商量了下就开始动工了。
这边动着工,那边果儿就把某妖孽请到了后园的藤萝架下。藤萝架上密密的花枝遮住了所有的光热,虾米昂凉快的很。
见果儿如此正式又是茶水又是瓜果的,苏澈倒是也不拿架子,翘着二郎托就给自己换了个座,坐到了果儿边上,支着胳膊盯着她道,“夫人有何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这次果儿倒是不想和他计较了,就大致把意思给他说了一遍。苏澈拿了桌上一块西瓜递了过去,果儿接到了手里轻轻咬了口。
“明天你要的东西就能到!只是……”苏澈伸舌舔了舔唇,吊着语调。
“可是什么?”
“夫人,你说为夫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得奖励人家一下啊!”
果儿吐了一个瓜子,弯着眸子伸手擦了擦唇道,“想要什么奖励呢?”
苏澈一听若孩子般一副天真烂漫,“同床共枕可好!”
果儿听完嘿嘿一笑,微微侧身过来,把那手里吐的一把瓜子都拍到了那张烂漫的俊脸上,“美容的哦!”
说完,扔下了那瓜皮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十个工匠,速度也是快的很,连夜赶工,到了第二日早上时,已经做了三个筒车。果儿忙吩咐府里的丫头给工匠们安排休息和吃饭得地,带着一群小厮拉着的筒车就往泯河去了。
苏澈起的有些晚,得知果儿没吃早饭就去了河边,忙让厨房准备了些她爱的吃食,自个提着食盒骑了马就赶了过去。
等到了河边,就见那些小厮在装着像车轱辘一般的东西,开始有些,仔细一看那构造,眸中立马了然。看向那在一边指挥着的瘦小身影时,生出了不小的佩服之意。他就知道,这丫头一直都不简单!
“把饭吃了吧,我看着他们。”拉了人到了自个边上,寻了个平整的地方就把带来的垫子给铺到了地上。摆好了饭食后,抽了宽袖中的帕子递给了她,就回身往那正装着筒车的水边去了。
果儿捏着那帕子顿了一顿,这才用它擦了擦手,持了筷子夹着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快到中午时,筒车也装的差不多了,等着让牛拉着那转轴时,水果然被抽了上来,顺着那建好的桶箱一直往远处延。小厮们都惊奇地很,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有这样的魔力,一个个好奇的顺着那水流就追了下去。
三架筒车一起经行,田间小渠里总于能见到水了,一些听见动静的村名都欣喜的赶了过来。见到那田里总于有水了,个个兴奋的不得了。
这边筒车开始运转了,那边苏竹和逍遥赶了好几十辆遮了黑布的车子就过来了。
果儿一见那阵势,连喝粥都顾不上了,立马跑了过去。苏澈只得回身端了粥碗追了过去。
苏竹和逍遥见自家公子过来了,本以为会受到一番言语上的嘉奖,却不想人家第一句话是,“果儿,把粥喝了再看。”那体贴的劲,显然让那风尘仆仆累死累活赶来的两人晕死过去。
爷啊,你好歹说两句好话不行啊,你就匀出一点耐心给我们不行啊!
果儿哪有心思喝粥了,掀开那黑布,就见车上码好的笼子里装的全是鸟儿。喊了那边的小厮过来后,自个就先打开了一个笼子。
见果儿一点也不叼自己公子,苏竹和逍遥这才平衡了不少。爷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两人立马上手开始放鸟,留着那端着碗的男人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了。
没一会功夫,车上的鸟儿全被放了出来。一些人开始不明白这样做的意图,但见那鸟儿路过田里时个个都冲下来吃虫时,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水有了,虫子也有了解决的法子,果儿这才如释重负的歪靠到一边的树上。苏澈见她面露倦色,这才知道她昨晚定是一夜没睡,顾不得什么了,到跟前一个横抱就把人掳上了马。果儿也是累得够呛,没有抗拒,就那么在他怀里睡着了。
夜半,院中的烛火灯笼随风不停的摇摆着,厢房里间,床上和衣躺着一对璧人。
苏澈支着胳膊靠在床头,细细打量着那熟睡的小人儿,随着那匀称的呼吸,莹白的额鼻翼随之一张一合煞是可爱。
床边桌上,摆着一盆冰,上面放着一大盆绿豆汤。是苏澈吩咐下人们准备的,就是担心她半夜醒来会喊饿。
盯着那微微张阖的小嘴,苏澈忍不住落下了一吻,本想点到即止,可是亲上了却再也收不住了,不一会那身下的人儿就呢喃开来。等着透不过来气睁开眼时,四目相对时,空气在那一瞬就凝结了。
见她反应平静,苏澈激动不已,想要在一番缠绵时只听啪的一声,某男就被毫不留情的踹到了地上。
“老娘是你想上就能上的吗!”
某彪悍女唰的一下起了身,只是还没等站起身来又被那扑上来的身影给压回了床榻。
床纱落,只见那隐约里拳脚相加,不知斗了多久,两人大概都累了,屋子里只余那跳跃的烛火。
昔年里,醉卧孤枕寒凉处;今宵外,喜看人间冤家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