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煜宣摆手,“李彥龙这人,虽然有些小心思,不过办事倒还算积极,也喜欢动脑子,主要,他现在的观念同我们一样,就冲着这一点,我们也得让他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坐着。”
“不过这事估计他不知道,我让史东过去一趟就是了。”说到这里,燕煜宣对李彥龙已没什么好感了。
不过繁城征兵和造船的事,正如火如荼进行着,不是换人的时候。
“你赶紧的,省得又出意外。”史丹蓉说道。
“那娘您也得抓紧了。”燕煜宣嘻嘻一笑,催促道。
史丹蓉瞪了他一眼,“定亲信物我早就准备好了,一会我就过去,行了吧?”
“多谢娘亲。”燕煜宣郑重其事的对着他娘作了个揖。
“边儿去,你个臭小子,我一看你就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赶紧给我滚蛋吧!”史丹蓉笑骂道。
“是是是,儿子立马就滚,不耽误爹娘恩爱。”燕煜宣说完,在史丹蓉暴怒前,闪身出了门,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哎呀,这臭小子,真是气死我了。”史丹蓉嘴上不饶人,眉眼上全是笑意。
“阿华,你有发现吗,这孩子可比以前开朗多了。”史丹蓉叹惜道,“以前他脸上虽然也带着笑,可那都是装出来的,那样子,看着我就心疼。”
说到这里,史丹蓉突然探过头去,靠近孙沐华道,“阿华,回来也有几天了,阿宣好像没问我们进京的事?”
“嗯?”孙沐华一愣,转头诧异道,“难道是忘了?”
“怎么会?”史丹蓉撇嘴道,“顾着我怀了孩子,那天晚上,直接吩咐一筒带着装有史娇婷人头的箱子去了隔壁,你说,他会忘了自己身世?”
孙沐华沉思了下,才缓缓开口道,“阿蓉,我觉得阿宣他可能已经知道了。”
“什么?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哦,对了,他一定是问了一筒他们。”史丹蓉一惊一乍的自问自答。
只是孙沐华却摇头,“他应该不知道亲身父亲是谁,但他可能猜出燕……燕宗章不是他生父。”
史丹蓉一听,立马有些泄气道,“是啦,阿宣以前说过,只要燕宗章不是他生父,其他哪个都无所谓。”
孙沐华抿了口茶,笑着拍拍史丹蓉手背,安慰道,“其实不知道也好,省得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史丹蓉一愣,赞同的点点头,“这倒也是。”
虽然她曾经是一方军阀,可那是没法子,要不然,谁家好好的女儿愿意同男人们一起整天打打杀杀的?
而那皇宫,说白了就是个华丽的牢笼。
皇帝更不是人当的,当然,如果儿子真有那野心,她也会全力支持。
“不过,你说我要问问阿宣吗,也许他知道后想搏一搏呢?”
孙沐华明白史丹蓉为何如此问,无非就是万一燕煜宣从其他途径知道了自己身世,错失了夺帝的良机,很可能就会怪在史丹蓉头上。
一下子,孙沐华也有些为难了,不知该不该告之。
还是史丹蓉,一拍桌子道,“不管了,告诉他又如何?臭小子如果真想……老娘奉陪到底就是!”
那气势,吓的孙沐华差点甩了手里的杯盏。
“阿蓉,冷静冷静……”不过孙沐华也就那么一瞬间被吓着,回过神后,连忙安慰,“你现在可是怀着孩子呢!”
“放心放心,小家伙胆子大着呢,不会被吓着的,嘿嘿……”史丹蓉略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肚子。
孙沐华宠溺的看了她一眼,笑着摇头,“既然你决定要把实情告诉阿宣,那么就宜早不宜迟。”
史丹蓉一想也是,与其让儿子从别人嘴里知道结果,还不如自己告诉他呢!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去趟隔壁芦家,把两家的亲事先定了。
两家本就有意,这会又因为葛梦滢的突然插手,倒是加快了速度。
如果葛梦滢知道自己成了两家亲事的小小催生剂,她估计就得找地方哭去了。
不过,她这会已经在哭了。
史东他们都知道自家主子心思,一直把芦玥当成是他们未来主母。这会听说有人要撬了这墙角……这还得了?
再说芦玥的性子,她对史东他们很多时候都处的非常融洽。
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燕煜宣有的份,史东他们肯定都有。
有时芦玥还会特意多做些,给史东打包了让他带回去,毕竟兄弟几个,也就他经常能跟着燕煜宣来芦家。
所以说有芦玥这样的当家主母,对史东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既然知道是件好事,当然不能轻意更改了,所以史东办起此事来是格外积极。
积极的结果就是史东前脚一走,李彥龙后脚就回了府直奔后院。
对着葛梦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当然李彥龙更多的是害怕。
不管葛梦滢委屈的抹着眼泪直哭,李彥龙坐在椅子上沉思,想着,看来,自己真的得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了。
葛梦滢虽然哭的伤心,可她更难过的却是,心里的计划就这么被搅黄了……好不甘心呢!
原本她计划着把芦家那丫头娶进门来好好揉搓一番,相信凭自己多年手段,把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收拾服帖那是分分钟的事。
再把自家宝贝小闺女嫁给赵书知,葛梦滢看出赵书知是个有潜力的,打算趁他还未飞黄腾达时,把女儿嫁给他,然后再相助他一番,就有赢得女婿好感,那女儿幸福生活也就有了。
葛梦滢想的很好,可惜才派了个官媒过去,就被告之,那芦家丫头同燕煜宣定了亲?
“老爷,你没骗我吧,那芦玥就是个乡下丫头,燕……燕少爷那么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娶她?”
李彥龙瞥了她一眼,叹气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燕少爷同芦家走的如此之近,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关系在,现在看来,两家早有此意了。”
“你说,他们一早就有结亲的意思?”葛梦滢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他们难道早就认识了?”
“很有可能。”李彥龙点头,“那芦、赵两家的过往真是太简单了,”
“有时太简单的东西,结果往往更加出乎人意料。”李彥龙苦笑,想着自己为官多年,却是没看透这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