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这几天相处来看,这柴小米的好日子估计是要到头了,至少马成功是这么认为的。
马成功觉得赵大山很是男人,上山打猎(他们这一路行来,可是吃了不少赵大山猎来的野物,当然,也受到柴小米无数个白眼)
寻找水源、野外露宿,这些他根本就不懂的东西,赵大山他全都明白,而且据车马行里的镖师们说,赵大山比他们这些常年外出的人还有经验?
只是他也厚着脸皮问了赵大山,想让他教教他,而对方只是说自己常年进山打猎,这些都是小时候老猎手教他的,并没有什么。无非是多看多思,熟练了就好。
可马成功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人,不过他懂得看人眼色,当时他并没有不死心的追问,可这之后,他也在旁一直观察着赵大山所作所为。
从而让他发现,赵大山这人真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好哥哥,总之,在马成功看来,赵大山是个大好人。
反倒赵大山家的胖娘们,又笨又蠢,也不知赵大山看上她什么了?
难道他赵大山一早就知道,柴小米会给他生下一对龙凤胎?这事,马成功自己都不相信。
在马成功胡思乱想中,马车终于停在了汪家门前。
这汪家房子还真不少,只是看着都不怎么结实?
芦正瑜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房子,他心里已经打消了要买下来的念头。
在这样的房子里住着,他很难睡安稳啊!
正想上前同老鬼说,却被自家孙女拉住了衣袖。
“爷爷,你是不是看不上这房子?”芦玥睁着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认真的问着芦正瑜。
“是的,这房子看着就不结实。”芦正瑜摇头,只是声音却是压的很低。
芦玥却持不同意见,房子不结实没事,大不了推倒了重建,主要是这地方好。
离着繁城近,却又村子边远,家里要做些什么,也不用太缩手。
而且,芦玥刚刚坐在车上看到,这里的地势比较高。
汪家房子又建在小圆坡上,属这附近最高。而房子不远处就是进村的那条河,又长又宽的河滩此时由于是冬季,那黝黑的淤泥全都裸露在外。
芦玥在路上,早就问过冯君霞了。她说这里很少有人会种藕,只有富贵人家会在院子里种一池荷花,那也是用来观赏而不是为了口腹之欲。
她家如今是一分田都没有,而汪家却围了个大院子,院子里开垦了不少地出来,哪怕是冬季,那地里也长着一片绿。
“爷爷,把价压低些,省下来的钱我们可以翻修下。”芦玥小声劝道,“快过年了,您总不能让大家一直住在客栈里吧?”
芦正瑜一愣,明显忘了过年这事。
“怪不得呢!”芦正瑜了然的点点头,城里气氛很是浓郁,他还以为繁城一直都是如此热闹呢。
“还有他们家的菜园子大,来年我们可以养很多小鸡。”芦玥又不动声色的说道,“这里离山林近,咱们拾柴还是舅舅进山打猎,都方便,还不会引起村里人注意。”
芦正瑜拍拍孙女发顶,笑道,“看来玥儿是喜欢这汪家房子了。也好,年前总得让大家安定下来。”
听了孙女一席话,芦正瑜再看这汪家房子就不同了。
这时候,汪家人听到门外动静也走了出来。一见是老鬼,立马上前客气的把人都迎了进去。
汪有财是个干瘦的小老头,最明显就是他那小而有神的眼睛,里面聚着光呢。
芦玥仗着人小,进了汪家后快速的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心里倒是更满意了。
这汪家后院比前院还大,啧啧……他们也不嫌住的荒。
堂屋里只有汪家夫妻俩,芦玥她们并没有见着已经被派官的汪“大人”。
也许人家自视身份高,不屑出来同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相见。
老鬼简单介绍了芦家几人,说明来意后,他就坐在一边喝茶,并没参与双方商谈。
这让芦正瑜心里松了口气。
“老弟,看着我年纪应该比你大,我就卖个老,称呼你声老弟。”
“老哥,您客气了。”汪有财小眼睛一亮,拱手客气道。
“呵呵……这样吧,我这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呢想买老弟你这房子。”
汪有财心里一喜,干瘦的脸上肌肉僵硬的抽了抽,伸出一巴掌晃了晃。
芦正瑜心里一愣,眼里精光一闪,伸了两指。
汪有财小心肝狠狠抽了下,暗骂了句:真狠!
他家这么大个地方,又离着繁城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路,卖五十两还嫌贵,真是穷死他算了。
见汪有财没了下文,芦正瑜也不着急,转头四下打量着房子,脸上露出嫌弃表情。
汪有财一见,心里倒是有些着急起来,毕竟他们一家急着离开呢。
突听隔壁房里转来儿子咳嗽声,他连忙又伸出四指。
芦正瑜仍旧一脸淡定的伸了两指。如果没那一声咳,他还会加个十两,这会嘛……呵呵!
“太少了。”汪有财真着急了,直接开口道,不再打哑迷。
“不少了,你这房子风一吹就要倒,我买下来,翻修的钱都得不少,不然住着不放心呢。”芦正瑜一本正经的说道,尔后又指了指外面围墙,“你看,这里离山林这么近,肯定会有野兽下来,我家里可是还有好几个小孩呢,为了安全,肯定是要把围墙垒高的。”
芦正瑜意思很明白,你这破房子,我给你二十两已经极限了,要不是看中你这地儿,我连二十两都不出。
“咳咳!”
“二、二十就二十,现在就去衙门把户过了。”汪有财心肝儿疼的一抽一抽的,可是为了儿子,再疼也得忍着。
“好!”芦正瑜大呵一声,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这是十两定金,过完户,再给老弟十两。”
汪有财点头的同时,快速把那十两银揣进怀里,“老婆子,把东西带上,我们一会直接在城里住一晚,明早就出发。”
除了汪家人,大家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事情超乎意料的顺利,只是等走时,见着那个从头包到尾的男子,芦家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挑挑眉。
“整这么严实,这是得什么传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