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六年七月,隋军围攻大业城,李渊邀突厥南下,一时间,在关中大地上,云集了近百万大军。
这是一场决定隋、唐命运,汉、胡气数的大战!
这一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从隋军的营地中,突然升起了一个个热气球,当这些热气球飞到突厥人的营地上空后,立刻抛下了一个个冒着火花的包裹。
“轰隆、轰隆……”
一时间,突厥人的营地中雷鸣声大作,无数人惊慌失措,乱成了一团。
与此同时,隋军也趁机发动了进攻,大获全胜。
“败了!”
大兴城的城墙上,看着这一幕的李元吉等人,却是个个嘴巴张大,仪态大失,始终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隋末以来,骑在北方头上,令群雄都不得不争相献媚讨好,气焰嚣张至不可一世的突厥狼军,就这么败北了?
这一切实在好似幻梦,又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令人不敢置信。
这一役,隋军二十万,对阵突厥四十万狼军,大胜之,追杀二十里,斩首十五万,颉利仓惶北逃,顿时震动天下。
到了第二日,李渊自缚投降,大兴城重归隋军控制。
七月二十,等到李阀军队彻底缴械,关防也换成隋军掌控之后,纪宁这才入城。
大兴城的街道布局有如一个大棋盘,街道只有东西向和南北向,前者有十四条大街,后者十一。
最重要的是朱雀大街,起端于外廓城的明德门,贯通皇城朱雀门直抵宫城的承天门,位于皇城的一段又称天街,接连分隔宫城和皇城的横贯广场。
纪宁自然从明德门入城。
此时,大兴城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户更是有着香案,准备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嗯?”
御驾之内的纪宁忽然睁开双眼,目中放出可怕的神光精芒。
前行的车队忽然停止。
这一切,都是因为在天街的正中央,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正傲然屹立。
在此人身穿高领、长袖、宽大镶金色纹边袍,面目是典型的突厥人,鼻梁高耸,嘴唇紧抿着,予人坚毅不拔的感觉。
特别是他似天魔煞神般的高挺雄躯,就像风暴中永远屹立不倒的崇山峻岳,带着嚣张、狂傲至不可一世的恐怖威压,令原本维持秩序的隋军纷纷止步不前,仿佛立在自己面前的,是超越人世间一切的可怕与恐怖!
“毕玄!”
不需要交流,纪宁就已经可以肯定此人的身份。
“杨广,可敢与吾一战?”
毕玄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又充满一种男人独特魅力的磁性,直接邀战。
“如你所愿。”
纪宁掀开重重帘幕,迈步而出。等到这句话说完之后,他已经越过重重的禁军,来到毕玄面前,与这位闻名已久的突厥武神对视。
“只凭你一个人,还不够。宁道奇、傅采林、宋缺、师妃暄,都出来吧。”
纪宁平淡的声音,传向四面八方,回响在每一个人心底。
一位位武道大宗师从四面八方走出,各有特点,令人一见之后,难以忘记。
师妃暄轻启朱唇,道:“家师读过‘天蚕九变’之后,曾言这一战陛下若胜,一定会在踏进皇宫之前,给我们一个挑战的机会。”
纪宁抚掌赞道:“梵清惠的眼光见识果然不凡,若是有机会,朕一定会去帝踏峰拜访。诸位请吧。”
下一刹那,毕玄已经石破天惊地动手!
炎阳奇功一瞬间被他提升至极限,周围人都可以感受到一个恐怖的炙热气场降临,仿佛置身于干涸、炎热、没有任何生气的沙漠之内。
毕玄脚不沾地,平平飞出,双手化出连串无数精奇奥妙的掌法,与炎阳奇功的气场配合形成种种影响战场变化的气流,掌内似有着宇宙所有的乾坤玄虚,而万变不离其宗,一切玄虚变化,均是针对纪宁而来。
“武尊”毕玄不愧大宗师级人物,炎阳奇功威力无俦,一出手便盖压全场。
紧跟其后的,是一道朴实无华的剑光,但却带着一种“看破”的味道,不但看破敌人,更能看破自己,无有遗漏,圆通自在。
在修行上,则是看破生命和所有事物的假象,直抵真如。
这是师妃暄的色空剑。
锵!
天刀出鞘。
一切只能以一个快字去形容,发生在肉眼难看清楚的高速下,天刀化作闪电般的长虹,划过两丈的虚空,劈向纪宁。
周遭所有的气流和生气都似被宋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吸个一丝不剩,一派生机尽绝,死亡和肃杀的骇人味儿。
同时,宁道奇往前冲出,似扑非扑,若缓若快,只是其速度上的玄奥难测,可教人看得头痛欲裂,偏又是潇洒好看。
忽然间,宁道奇跃身半空,往下扑击。
傅采林手中的弈剑泛起青湛湛的异芒,划过超乎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动人线条,剑锋化为一点青光,似若夜空里的不灭星光,流星般往纪宁双目间的位置奔来。
下一刻,又见星点一化为万,刹那间只见漫空星点,每一点都似乎在向纪宁攻去,又每一点都像永恒不动,有如天上的星空,在变化周移中自具恒常不变的味道。
纪宁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无需催动,“魔种”就跃升到了极致。
他的双眼被凄厉狰狞的血红色所覆盖,充斥了饥渴、乖戾、残暴、淫邪,恣情纵性,透着慑人心魄的浓重杀意与无尽欲望。
那是生灵与生俱来的兽性、野性、杀性、种种阴暗欲望的具体现化。
与此同时,他的道心宛如明月高悬,摒弃了所有的欲望和情感,只剩下最纯粹的理智。冰冷如若俯瞰大千生灭,万物轮回的神。
“魔心种道,火中水发。”
纪宁用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插着一双无形的翅膀,离地腾空而起,避开了所有的杀招。
整个天地的精气不住由他的毛孔吸入体内,转化作真元之气,他的精神不住强化凝聚,全力克制着其他人的心神,觑隙而入。